雪壓竹頭低,低下欲沾泥。
一朝紅日起,依舊與天齊!
先遣支隊突破國民黨頑固派重重封鎖、層層阻撓來到江南敵後抗日,正如紅日東升之際推倒積雪揚眉吐氣的翠竹。江南人民深受日本鬼子的蹂躪,患了嚴重的“恐日症”。為了樹立江南人民抗日必勝信心,打開江南抗戰局麵,粟裕經過反複考慮後決定打一場漂亮的伏擊戰。
三天後的黃昏,粟裕親自率領先遣支隊一部分指戰員冒雨急行軍兩百多裏,經過四天長途跋涉來到句容和鎮江之間韋崗公路旁。公路兩側山丘起伏,樹林密布,峽穀連環,是伏擊的好地方。趕來參戰的一支隊二團七連戰士和先遣支隊戰士們欲在伏擊戰中一爭高低,他們你如生龍我如活虎,人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八點二十分,公路上出現了五輛鬼子軍車,其中有一輛是黑色小轎車。軍車逐漸進入伏擊圈,戰士伴的心衝到了嗓子眼,他們憋得難受。
“開火!”粟裕一聲令下,戰士們如同虎吼龍吟,出膛的子彈憤怒地朝敵人咆哮。
餓虎撲食,猛龍過江,很快結束戰鬥。
這一仗打死鬼子二十多名,擊毀鬼子汽車五輛,繳獲鬼子三八式步槍二十二支,手槍二支,軍刀二把,望遠鏡二個,日鈔七千多元以及難計其數的軍需物品。
六、三迎粟裕
新編新四軍,先遣到江南。
韋崗斬土井,處女凱歌還。
首戰告捷,喜訊傳遍江南大地。江南人民奔走相告,他們無不感到揚眉吐氣。許多江南人民自發地組成慰問隊,他們肩挑手提自家宰殺的豬羊,一路敲鑼打鼓,從四麵八方向桃崗江集。慰問隊越來越多,桃崗氣氛越來越熱烈。
除了慰問隊之外,還有許多來此找粟司令員要求參軍的青壯年,還有許多要求捐款捐物的父老鄉親、愛國士紳,他們和慰問隊、先遣支隊指戰員、其他老百姓共同形成了人的海洋。
桃崗成了喜悅的地方,盤踞在人們心頭多日的壓抑感恐懼感煙消雲散,一切因為新四軍;桃崗成了歡樂的地方,往年逢年過節人們沒有如此開懷暢快過,一切因為新四軍!
“鄉親們,讓我們慰問親人新四軍,歡迎粟裕司令員的到來!”朱優學向人群大聲地建議。
“好啊!”人們大聲地回答。頓時,鑼鼓喧天作響,人們歡聲如潮。
“父老鄉親兄弟姐妹們,粟裕帶領先遣支隊來到江南短短個把月,就受到了你們的三次迎接慰問,而且一次比一次熱烈,這說明江南人民是堅決要求抗日的!我們決不辜負江南人民的希望,在江南人民的大力支持下,我們‘不破樓蘭誓不還’!”粟裕激動地說。
粟裕話音剛落,掌聲如雷響起。隨後,“打倒日本帝國主義!”“新四軍萬歲!”“抗日必勝!”口號聲聲振於野、響遏行雲。
需要說明的是粟裕所說的三次迎接除了這一次外還有兩次,第一次迎接是指先遣支隊剛到江南時,江南人民開門接納他們;第二次迎接發生在粟裕成功主持朱彭和解大會之後,地方士紳們對粟裕非常敬佩,他們聯合宴請粟裕及先遣支隊其他幹部,以表達當地人士對先遣支隊真心誠意歡迎,這是粟裕所指的第二次迎接。
七、消滅朱永和
自從和粟裕在桃崗相識後,費敏龍主動向新四軍先遣支隊靠攏。粟裕真誠地幫助這位比自己小了整整十歲的小夥子,資助他許多槍支彈藥及軍用物資,還派出副官曹鴻勝幫助他抓好自衛隊。
除了敏龍外,粟裕還派出先遣支隊許多優秀幹部去幫助餘宗承、朱永強、彭湃川整頓隊伍,指導他們開展敵後遊擊戰。
彭湃川合作抗日的積極性很高,但胃口頗大,向先遣支隊要了許多錢糧草秣、槍支彈藥。餘宗承對先遣支隊的幫助來者不拒,但他與先遣支隊始終貌合神離。朱永強則是個首鼠兩端的人,表明上他積極響應先遣支隊共同抗日的號召,暗地裏卻派出參謀長林出才到南京與日寇聯係,準備向他們投降。日寇接受了朱永強的投降,林出才派人從南京送來了密信。密信要朱永強七月六號行動,到時會有部隊接應。密信沒有送到朱永強手上,它被費莊自衛隊隊員截獲。為了防止朱永強一夥投敵,粟裕下令先遣支隊兵分二路,一路狙擊他們,一路追擊他們。先遣支隊在秦莊夾擊了朱永強的人馬,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朱永強和副司令王家良大隊長朱永和被生擒活捉。他們叛變賣國證據確鑿,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8、一塊金磚
消滅了盤踞在花莊多年的害人蟲朱永和後,費莊地區人民的抗日積極性更高了。
形勢喜人,形勢逼人。為了支援新四軍先遣支隊抗日,報答他們的再生之恩,敏龍將母親給妻子紅英的見麵禮一塊金磚捐給他們。
由於抗日經費匱乏,粟裕就代表先遣支隊收下了金磚,他許喏等抗日勝利後一定償還。粟裕越來越喜歡敏龍這個有情有義的小夥子,他就把自己依據毛澤東、朱德“十六字訣”,結合浙南三年遊擊戰的實踐寫出來的關於遊擊戰術、作戰行動的小冊子送給了敏龍。敏龍得到這本兵書如獲至寶。
“‘以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勝利’;‘一切作戰行動必須迅速、勇猛、堅決,遲疑猶豫就是等死’,寫得多好啊!”敏龍對這本兵書愛不釋手。
“我不是什麼軍事天才,這些都是我在戰爭中學習戰爭的心得體會,希望它對你日後有益!戰爭的勝負既取決於軍事智慧,又取決於戰爭性質。非正義的戰爭的當事人即使絞盡腦汁用盡奇計異謀,結果總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竹籃打水一場空!仁義之師為了正義致討,無論過程多麼曲折,結果總是無堅不摧、無往不勝!”粟裕對戰爭勝負的認識已升華到它能否推動曆史進步的高度。
粟裕的話令敏龍入迷,他覺得聽得特別過癮,覺得受益匪淺。
9、皖南之行
在先遣支隊的帶領下,費莊地區的抗日鬥爭如火如荼地開展起來。
費莊自衛隊隊員們經常配合先遣支隊進行炸碉堡、毀鐵路、挖公路、割電線、伏擊反擊、反掃蕩等破壞敵人設施打擊敵人的活動。在鬥爭中敏龍逐步成長起來。一天,他向粟裕提出要帶領費莊自衛隊的人員全部加入新四軍。
粟裕同意了敏龍這個要求。粟裕從費莊自衛隊中挑選了敏龍、劉大麻子、吳連發、嚴官德、嚴官道、章生六人送到皖南軍部去學習、培養,為未來成立抗日人民政府事先準備好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