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師父,那人功底不錯啊!”
“看得出來,有些年頭的功夫了……”
“師父……他看著比我還小咧!咋就會有這麼厲害啊!!”其中一個學徒小聲的問道。
“那是因為你蠢……”
“師父你怎麼這樣說我……”
“怎麼就不能說你了,是你是師父,還是我是師父?”黃師父說著便在自己徒弟屁股上踹了一腳。。
“……”
玄昊在專心的打著燒得赤紅的刀胚,並沒有理會那邊的交談。那女掌櫃則站在邊上看著,就如同是在看她的情人一樣專注,而且,她很專注的看了很久很久。她看著對方穩定的揮著鐵錘,聽著他手中的鐵錘擊打刀胚時,所發出特異的節奏。她從對方揮錘的動作和擊打時所發出的聲音當中,感覺到對方在這上麵很有功底,不是個不學無術的。
女掌櫃抬頭看了看天色,才發覺就這麼不知不覺的,一個下午就過去了,天空現在隻有一片微紅了,不過,六月的天,黑得晚一些。
又看了一會,百無聊賴的女掌櫃,注意到了那人帶來的直刀。這把刀不同於尋常的樣式,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把刀拿了起來,握住刀柄,慢慢的抽出長刀。刀身顯現著幽光,讓人一看便知道,這是一把極好的刀,女掌櫃的伸指在刀身上一彈,鋼聲清吟繚繞在耳際,顯示鋼質的優良;再往刀刃上一刮,一股鋒利感從她的手指上傳來;青銅的虎頭護手,栩栩如生。她在心中迅速的盤算了一下這把刀的價位,大約在五十兩白銀上下。
她看著手中的刀,心中產生了疑惑,能擁有這樣一把刀的人,根本就不像是沒有錢的人,怎麼會跑到她這小作坊來找活幹。她瞄了一眼正在專心對付那把刀胚的玄昊,這人身材勻稱,與魁梧無緣,但是動作很有力,皮膚相對的有些白,完全不像是個鐵匠,倒像是公子哥。所以她決定試探一下,弄清楚對方真正的來意,便說道:“你這刀不錯,話多少錢買的?”語氣平常,就像真的隻是在和對方拉家常而已。
“刀啊……是我十五歲跟大人們一起去山裏狩獵時,我爹親手給我打的。”玄昊聽到了女掌櫃的問話,出於對自己準老板的尊重,還是回答了這個有些勾動傷感的問題。
“十五歲去山裏狩獵,這附近的山裏沒有什麼可以打啊?”女掌櫃聽了這個男子的話有些驚異,因為她知道附近山裏的稍具強力的凶獸,早已被合虛城的擁有者派人給殺絕了,山裏麵已經沒有什麼好打的了。她細細想了一下,知道自己忽略了一個重要的情況,對方的口音有些怪異,並非本地人的音色,也許自己真的是疑神疑鬼了,輕笑著說道:“你不是這裏的人吧!”
“嗯……”玄昊沒有功夫去應付他未來的衣食父母,因為他手中的刀快煆製好了,他有些緊張,就要淬火了,這三年來他沒有怎麼動手打製過長刀了,揮舞鐵錘還能慢慢的找感覺,淬火可是一次性的真功夫,對刀本身的溫度有極高的要求,在沒有溫度計的這裏,全憑經驗,讓他不敢大意。他緊緊地閉著嘴唇,臉上的肌肉繃得很緊,額頭也微微的出汗了。
那女掌櫃見他臉上的神情凝重,知道到了關鍵的時候,也乖乖的閉上了嘴,轉而專心的看著他,觀察他的動作。
玄昊仔細的觀察著鋼刀刀身上赤紅的變化,良久,感覺到鋼刀到了火候的他,迅速的鉗起鋼刀,並迅速的檢查了刀身是否筆直。看過之後,覺得已經沒有問題了的他,快速的把刀放入冷水槽中。
“嗤”的一聲長響,一陣白煙在槽中騰空而起。刀打製好了,玄昊鬆了口氣。等到刀冷下來之後,他拿了起來遞給他未來的老板,有些緊張的說道:“掌櫃,你看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