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寧河城裏的敢死隊已經潛入我們的腹地,趁機偷襲,我們必須報告司令,要嚴加防範,不然要吃大虧的!”說話的人似乎是一個大頭目。
“看樣子,寧河城的敢死隊還沒有走遠,我們抓緊拉網似的搜索,肯定能抓獲!”又有一個頭目模樣的土匪說道。
“快去報告司令!派兵圍捕敢死隊,我們這些人抬死人,抬受傷的馬......”走來一個身高馬大的男人,邊命令邊去抬死人,他似乎是比先前來的幾個土匪頭目的官更大。
官道上混亂起來,響動起來。馬有明趁機鑽入樹林,直奔樹林深處,一口氣跑到大黑溝山頂,爬到鬆樹上,向下望去,但見官道上塵土飛揚,人馬攢動,馬有明推測土匪在大舉尋找敢死隊。他跳下來,走到白楊樹下,仰天躺下,等待上天的安排。他太累了,需要休息。
東麵湛藍的天空,浮起山一樣的白雲,在陽光下白的發光,南麵也同樣湧起潔白的雲峰,緩緩向北移動。
“南來的雨不善,白得的妻不站,”馬有明自言自語道。
雲峰愈積愈高,中間的天空,依然湛藍,烈日依舊炙熱。
“唉吆。。。。。。,麥穗們黃了者手不要動了,搖動時麥穗們淌呢;唉吆——阿哥你幾時回來呢,來遲事嘛——麥子們淌光呢;”一個年輕的婦女的聲音在唱,沙啞而抑揚頓挫,悠揚悅耳中包含著憂傷,聽起來淒美動人。
馬有明坐起來,看見唱花兒的原來是一個漂亮的少婦,在麥田邊慢慢踱步,邊唱邊走,神情抑鬱,少婦跟馬有明隻隔著一塊蠶豆地,身材苗條,高個,淡眉大眼,肥臀豐乳,走路姿勢比模特還好看。
“山青水秀人也秀,寧河女人其實是寧河的一道風景線,河州如果沒有寧河女人,那也太單調乏味了,更沒有神秘感了,”想到這裏,馬有明微笑了,半年多來,對土匪婆娘的恨,頓然消失了,他認為百姓都是一樣的,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不能怪她們。他忘記了饑渴,靜聽著少婦唱的花兒。
東麵的雲峰和南麵的雲山幾乎碰到一起了,西北麵的天空也起了雲,不過沒有東麵和南麵的那麼凶猛。風,開始刮起來。
山雨欲來風滿樓,馬有明預料即將有特大暴雨了。他走出莊稼地,鑽進一家土匪的果園裏,見將要熟透的啤特果,綴滿樹枝,他不由得饑腸轆轆,口水直流,他控製不住,就伸手摘了幾個,大口吃起來。
忽然,狂風大作,稀疏的大點子雨開始落下來,還夾雜著冰雹。他跑到屋簷下躲雨,恰好從大門跑進來的那個唱花兒的少婦發現了,先是吃驚,隨後又鎮定下來,叫馬有明到她家裏來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