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幫著敖辰玉圖後背的時候,敖辰玉半裸著上半身趴在床上嘴裏吐著嗡嗡的聲音,由著鍾離洛為其塗抹。
在快要塗的差不多的時候,敖辰玉微微顫了顫自己的身子,背對著鍾離洛低聲問道:“你當時怕不?”
“什麼?”鍾離洛停下手裏的動作並沒有聽清之前敖辰玉到底說了些什麼。
“那個在知道我得了天花的時候,你怕嗎?還有從這裏出去以後你……”
鍾離洛聽了敖辰玉的問話愣了愣神,笑著說道:“怕啊,誰會真的不怕,隻是……已經這般了就算我怕又有什麼用。至於出去的事等出去了再說吧……現在怎麼想也沒用……”
“活的心真大……”敖辰玉吐槽道,“不過你放心,你要是真的因為我嫁不出去,倒是候我便要了你給我做側妃,反正你照顧人還是挺好的,以後商議東西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不是嗎!”聽著敖辰玉這般說,鍾離洛黑著臉報複性的用手裏的藥棒戳了戳敖辰玉還未完全愈合的痂蓋。
“啊……啊……”敖辰玉當即便是發出一聲低沉的慘叫,捂著臉呲牙的咒罵起鍾離洛,下手太狠了吧,剛還不讓我扣,現在直接自己戳我……最毒婦人心啊哦……哦。
“啊……不好意思手誤。”鍾離洛柔聲細雨的道歉道。
“你……這就是報複嗎?”敖辰玉控訴著。
“殿下多慮了,純屬手誤。”鍾離洛本著死不承認的態度繼續為其敷藥,之後補充說道:“殿下這個就不容你多慮了,外麵自是已經有人為我考慮的周全了,從這裏出去我怕便是要與人結親了,殿下的側妃還是留給有用的人吧。”
“……那麼肯定。”敖辰玉聚著兩簇劍眉,不是很高興的問道。
“當然。”鍾離洛自嘲的笑笑。還有誰比她跟了解鍾離家呢。
“殿下問了我一個問題,禮尚往來我也問殿下一個可好……”
“好你問吧。”敖辰玉晃了晃腦袋應道。
“殿下呢……殿下昏迷的時候夢魘夢到了什麼……”鍾離洛有些好奇的問道,鍾離洛守著敖辰玉這麼久,敖辰玉雖說是一隻處在昏迷之中,有時候做夢的時候卻是帶著笑的。
敖辰玉沉默了一會兒,喃喃的說道:“我娘還有……舍利。”
“……舍利……您”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在假慈悲,會夢到自己親手殺死的寵物。”敖辰玉變臉冷笑道。
“不……當時那種時候您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是啊,那種時候及時我不殺了它,他也會死,與其看著它被別人打死,倒不如讓我結束它的性命,也讓它少些痛苦。”
“嗯……因著,您一直沒有提它,我隻當那是您的寵物罷了。”
“哈……大部分人這樣認為吧……舍利是我八歲生辰禮物,是父皇賜給我的唯一一件當麵賜給我的,不是平日那些敷衍的東西。這些年陪著我的一直都是舍利,為我受過傷咬過人,感情自是會有的。”
“嗯……”鍾離洛應了一聲,其後有些不自在的開口道歉道,“抱歉……”
“沒事……這事也就是心裏有點隔得慌罷了。”敖辰玉擺了擺手隻當鍾離洛是為著觸了自己的傷心事才道的歉。
“不是為這個……是為了舍利那件事。”
“舍利那個也不怪你,又不是你下的藥。”
“……我說了你不要太激動……藥雖說不是我下的,不過那次的事我事先是知情的……“鍾離洛略有些遲疑的說道。
還沒等鍾離洛說完,敖辰玉便是震驚的起了身,用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瞪著鍾離洛:“什麼……”
“那日我在入宮前猜到有人要對我下手的事,便是將計就計,讓他們得逞了。舍利本是不用死的。”鍾離洛心虛的低聲解釋道。
“你當日是知道自己要遇襲的……”敖辰玉皺眉道。
“對……我家主母怕我耍什麼詭計擾了柔妃,聯合了鐵家對我下手,當時鐵家希望通過這樣將您拉下台。所以才有了那次事故。”
敖辰玉眯著眼消化這鍾離洛說的這些話,冷笑的瞪著鍾離洛:“你還真對自己下的去手,害了舍利,還害的我辟穀那麼久。”
鍾離洛麵無表情的攪了攪手中的藥汁:“唯有鮮血和傷痕最為真實,我也沒有辦法,即使我知道生了事端,卻也是沒有辦法的,沒有證據,隻能自己應了這事才是。”
“哼……”敖辰玉有些孩子氣冷哼了一聲,又是爬了回去。悶聲不吭的由著鍾離洛為他抹藥,心中還是因這被算計有些不太高興了。
鍾離洛見著敖辰玉這般有些無奈:“下次補給你個寵物算是賠罪。”
敖辰玉翻著白眼沒有回應什麼,怎麼都不是原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