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敖辰玉昏迷的第二十日的早上,敖辰玉因著窗外刺眼的陽光,悠悠的睜開了眼睛,整個人有些發懵。雙眼蒙著霧氣的看著四周,轉頭間便是看到依在床邊的睡著的鍾離洛,久久的沒有眨眼。
陽光打在鍾離洛的身上,為其渡上一層金色的光暈,微仰著頭神色靜寧而安詳。這般的鍾離洛卻是少了幾分冰冷疏離。
在那一瞬間,敖辰玉卻是懂了什麼,微勾了勾嘴角。之後抽出自己被綁在一起的手腕,輕推了推鍾離洛。
“喂……”嗓子因著連日高燒,卻是還是有些沙啞無法正常發聲。
鍾離洛本是眠淺的,卻是經不住這連日的折騰忙碌,睡得有些沉了。敖辰玉連著叫了好幾聲,鍾離洛才是悠悠轉醒,有些恍惚的看著睜著眼睛的敖辰玉,略有些清醒後才是發聲:“您醒了嗎?”
“廢話……”敖辰玉忍著嗓子的刺痛翻了個白眼。
看著敖辰玉這般滑稽的樣子,鍾離洛亦是笑笑,終日來提著的心終是放了下來。
抹了抹臉,叫醒了外室的安慶他們:“殿下醒了,幫我拿些糖水過來。”
安慶因著這聲直接是從腳凳上滾了下來,聽著鍾離洛說敖辰玉醒了激動地跑到門邊:“殿下醒了嗎?”
“對……”
“太好了……太好了……對了要糖水是不,我馬上去……”說完便是小跑的出去了。
炳逸雖說是沒有安慶那般誇張,卻也是舒了一口氣:“太好了。”
敖辰玉虛弱的聽著外麵忙亂的動靜,無奈的笑笑:“安慶,這家夥……”但總歸心裏是暖暖的。
鍾離洛接過糖水,將其放在的凳子上,將敖辰玉小心的扶起來,讓他半靠著薄被。之後準備取了糖水喂他,敖辰玉一臉不耐的將被捆得解釋的雙手舉到她身前,使了個眼色,解開啦。
“解開,不要去扣膿包。”鍾離洛幫著解了他手上的繩子,卻是不放心的叮嚀道。
“我……不……是……小孩子”敖辰玉怒瞪這鍾離洛,對著鍾離洛這般看小孩的態度著實不滿,艱難的吐出幾個不是很清晰的字。
鍾離洛看著敖辰玉這般虛弱無骨的樣子,卻還是這般要強,著實有些失笑。
敖辰玉皺著眉看著取笑自己的鍾離洛,很是想在回她一句,卻是不敢在開口了,開口說話嗓子便是如刀割一般令人難耐。
鍾離洛看著敖辰玉豐富的表情,便也是知道又在鬧小孩子脾氣了。小心取過糖水,喂給敖辰玉喝下。之後還是體貼的為敖辰玉擦了擦嘴角的水漬。
敖辰玉則是無力的躺在那裏由著鍾離洛一口一口大的喂他,無聊的隻能看著鍾離洛,連日被困在這宮裏,鍾離洛早便顧不上自己臉上的妝容了,如今便是鍾離洛原本的樣子,幹淨的讓敖辰玉有些愣神。
而婉荷院外的莫公公聽了敖辰玉蘇醒的消息卻也是老淚縱橫。
鳳寰宮
皇後躺在床上,聽著春月傳來的消息,臉上雖說沒有表現出什麼,眼神中確是透著一股失落,敖辰玉,你的命還真是大啊,這般都是可以活下去。哼,也罷……
之後低聲吩咐道:“春月其他的照舊,小心些不要留下什麼把柄在,禦司舍插了手便不是那般容易做了。
春月點了點頭:“娘娘放心好了,尾掃的很趕緊,您盡可放心好了。”
皇後點了點頭,攏了攏被子思慮了一下:“差不多便是將咱的人撤了,讓她們自己去折騰好了。”
“明白。”
而賢妃得了大皇子蘇醒的消息,卻也是沒有過多的表示,依舊是勤勉的做著自己分內的事。
幾日下來,敖辰玉的身體總算是恢複的差不多了,體溫漸降,膿痂漸漸幹縮結痂,不過倒是顯得有些瘮得慌,敖辰玉這幾日算是恢複了些力氣,半坐在床上,表情難耐的看著一邊在碾磨草藥的鍾離洛,趁著鍾離洛低頭的空隙伸手想要抓一下臉上的痂蓋,鍾離洛卻好似早就猜到了他一般,輕聲嗬斥道:”手……“
敖辰玉置氣的鬆了手由著胳膊落在自己身體兩側。臉因著痂蓋的緣故,其癢無比,使得敖辰玉整個臉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敖辰玉齜牙咧嘴的向著鍾離洛抱怨道:“這太他媽癢了,還不如在我身上劃上幾刀子來的爽快。”
鍾離洛搖了搖頭將碾碎的藥兌了藥汁,小心的點在敖辰玉的痂蓋上:“注意自己的措辭……這是炳逸配的,能稍微緩解一下。”
“這多會兒才能好啊。”
“十幾日後痂蓋脫了便是沒事了。”鍾離洛輕描淡寫的說道。
卻是引來敖辰玉一陣哀嚎:“什麼,十幾天我還要忍那麼久……啊……”
鍾離洛看著這般的敖辰玉不厚道的笑笑。繼續手上的工作,盡責的為敖辰玉塗上藥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