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趕緊給我起開。”展眉當真是聞不得她身劣質的香粉,將其一把推開,嫌棄的說道。
那老鴇假意被推到了一邊,攛著絲帕,嗲聲嗲氣的假哭道:“爺您怎麼這麼狠心,怎麼久都沒有來看彎兒就算了,如今還是嫌棄起彎兒了,彎兒那裏做的不好……彎兒可以改的……”
展眉撐著頭看著月彎這般的賣力的演戲,著實有些失笑,笑著道:“夠了你,就你現在的這幅樣子,看的我想吐……”
月彎與展眉是曾經在青樓的姐妹,在展眉她們發跡之後,展眉也為其贖了身,彎兒是被自己親生父母賣進青樓的,早就是寒了心,贖了身也是沒了去處,便是在這雲裳樓做了老鴇。與展眉一樣是個掩麵高手。
彎兒聽著笑了笑,正了正身子坐在了一邊道:“好了,不逗你了。怎麼突然回來了。”
“賬目有些問題,回來查查。幫我看看這個。”展眉從懷裏掏出手帕,遞給了彎兒,月彎接過那手帕,輕嗅了嗅,將其灑在一邊的燭火上,隻見閃起了縷縷火星,難以置信的說道:“……五石散,阿芙蓉……這香也太狠了吧。”
展眉聽後緊握著雙手,臉色發青。她雖不懂什麼香,卻是因著這麼多年對尚無揚的了解覺得這香有些蹊蹺的,她大哥是什麼人她比誰都清楚,不會那般不警覺的,都已經有人推門而入了,卻依舊是在裏麵貪歡沒有察覺,這絕不是他大哥能做出來的事情。
月彎見她如此問道:”……該不會是你哥在用這個吧。“
展眉略有些失神的點了點頭:”嗯……“
月彎攥著手帕有些遲疑的說道:“展眉啊,倘若是你哥的話我也覺得正常,你不在這些年,你哥越來越撐不住了我之前去給你哥送賬本的時候看到過一次,你哥的性格你也知道,那麼要強的人確是在外人麵前都撐不下了……他的樣子……啊……靠這個……也是無奈……”
月彎想到當時尚無揚的樣子搖了搖頭,之後有頓了頓道:“就是這個的藥量還是太重了。”
聽到此處展眉的眼神著實有些鋒利起來聲音寒徹的說道:“那女人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尚府是出了什麼事了嗎?”月彎聽著展眉這般說皺眉問道。
展眉雙手合十,聲音略有些沙啞的說道:“嗯,……我哥半年前新納的姨娘,差不多也就是那時候一家鋪子的賬出了問題。”
“……那你要怎麼弄,要我做些什麼……”
“……給我兩個稱手信得過的人,我帶的都是侍衛,出入後院總歸不方便。忠叔盯我盯的有些緊,沒稱手的人不好做事。”展眉思慮了一會兒道。
月彎把玩著頭發,思慮著合適的人選:“嗯,……我把我跟我近身的倆丫頭先借給你用。”說完起身,推開房門衝著外麵喊了一聲,青嵐、青雲。”
“哎……來了”隻見從外邊進來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標誌女子,月彎招了招手,將二人喚了過來。向著二人吩咐道。
“尚大小姐,姐姐我的金蘭姐妹。這幾日她要你們幫她做些事情,今日你們便是先跟著他回去。待她完了事情你們在是回來。”
青嵐、青雲應聲道:“見過尚小姐,明白的姐姐。”
展眉應了聲便是打發她們先下去了,之後對著月彎道:“你能想法子,把人安到我府裏不。”
月彎驚恐連忙擺了擺手:”啊……別別……莫要開玩笑了,怎麼可能。就單單你家管家那裏便是過不去,短時間內不好安插。”
“我沒有要你現在,是慢慢滲透進去。即使是外圍也可以,我現在就好比是瞎子聾子這邊發生什麼都是不知道的。我大哥把我在府裏的線全都掐了。”
“你說你們兄妹兩個在自己家裏還搞這麼多花招做什麼,你也別太多心我猜你大哥也是不願意讓你擔心,才這般做的。這些年他把你扔到那邊也是不想你見到他發作的樣子。”月彎撫上展眉的手安慰的說道。
“我怎會不知,可他越是這般,我便是越是擔心他了。”展眉雙手遮著臉痛苦的說道。
月彎挪到展眉身旁,將展眉的頭輕放在自己肩膀上,輕拍了拍她。不在說些不痛不癢安慰人的話,輕哼起了曾經他們唱過的江南小調。
”光風流月初……新林錦花舒。情人戲春月,窈窕曳羅裾。……朝登涼台上,夕宿蘭池裏。乘月采芙蓉,夜夜得蓮子。初寒八九月,獨纏自絡絲。寒衣尚未了,郎喚儂底為?塗澀無人行,冒寒往相覓。若不信儂時,但看雪上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