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佛門才子(2 / 2)

二十八歲時,佛印精究空宗,被稱為“英靈的衲子”,承繼善暹衣缽,住持江州(今江西九江)承天寺。後來,佛印先後住持淮上(今湖北浠水)鬥方寺,廬山開先寺、歸宗寺,丹陽(今江蘇鎮江)金山寺、焦山寺。

在宋人筆記裏,佛印以風流瀟灑而出名,這與蘇東坡的形象很接近,所以在一般通俗小說及傳說裏,佛印比參寥等人露臉的次數多。

宋人筆記上還說,佛印的老媽就是蘇東坡最大的仇敵李定的老媽。據說李定的老媽個人生活不太本分,曾先後找過三個老公,和三個老公各生過一個兒子,這在宋代確實是個極品,堪稱“母雞”裏的“戰鬥雞”。

宋人筆記上又說,佛印不僅長得帥,而且很有錢,擱到當下絕對是單身靚女們爭搶的對象。佛印本來沒有出家的意思,是蘇東坡把參加高考的佛印推薦給了皇帝。

佛印年輕時是個滑頭,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了信佛的皇帝就說自己也信佛。皇帝很高興,欽筆一揮,既然小夥子這麼崇拜我佛,幹脆讓他出家吧。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佛印開玩笑過了頭,進退兩難之下,隻好削發為僧。據說弄假成真後的佛印,在廬山和黃州出盡了風頭,這一點倒與曆史的記載相吻合。

從來往信件及宋人筆記來看,佛印的才智應該不亞於蘇東坡。據說有這麼一天,蘇東坡拉上佛印去一處寺院遊玩,在門口看見了兩個麵目猙獰的守門金剛像。

蘇東坡問:“你看這兩個金剛,哪一個重要?”

佛印說:“不用看,拳頭大的那個重要。”

蘇東坡問:“卻是為何?”

佛印攥緊拳頭,說:“服不服?不服我揍你。”

蘇東坡說:“我服了。”

說完,兩人哈哈大笑。

兩人一路前行,走到了內殿,隻見一尊觀音手持念珠端坐蓮台。

蘇東坡問:“菩薩自己就是佛,為啥還要掛念珠?”

佛印說:“她也要禱告求佛。”

蘇東坡問:“為誰禱告?”

佛印說:“為她自己。”

蘇東坡問:“為啥要為她自己禱告?”

佛印說:“求人不如求自己。”

說句實在話,我翻書翻到這一段時,猛然間想起來一首歌:我們還能不能再見麵/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願意用幾世換我們一世情緣/希望可以感動上天……

蓮台上放著一本用來禱告的佛經,蘇東坡隨手翻了翻:

“咒咀諸毒藥,願借觀音力,存心害人者,自己遭毒斃。”

蘇東坡看完哈哈一笑,問佛印:“你覺得咋樣?”

佛印說:“不咋樣。”

蘇東坡說:“這經得改。”

佛印問:“改成啥?”

蘇東坡說:“咒咀諸毒藥,願借觀音力。害人與對方,兩家都無事。”

說完,兩人也不顧觀音的臉色,又哈哈大笑起來。

“殺去東京,奪了鳥位,在那裏快活,卻不好!——不強似這個鳥水泊裏!”

這是《水滸傳》裏黑旋風李逵的話,“鳥”字在南方俚語中頗為不雅,有的地方也作“**”。老舍先生所著《茶館》裏,大兵闖進茶館向王利發索要大洋時,每說一句話就把“**”字掛在最前麵。

據說蘇東坡與佛印最愛相互譏諷,而且經常搞一些一語雙關的妙語,例如有個關於“鳥”字的傳說。

蘇東坡要拿佛印開玩笑,就對著佛印笑了笑。

佛印一時沒明白蘇東坡的意思,問:“你笑啥?”

蘇東坡說:“古詩裏經常將‘僧’與‘鳥’相對。比如‘時聞啄木鳥,疑是叩門僧。’再比如‘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古人以‘僧’對‘鳥’,實在讓人不得不佩服。”

佛印哈哈一笑,說:“的確不得不佩服,要不然我也不會以‘僧’的身份和你相對而坐了。”

正史上記載,蘇東坡在杭州通判任上,與他往來頻繁的和尚有:惠勤、惠思、清順、可久、守詮、思聰、道潛。這些高僧都是寫詩的行家,大多與蘇東坡相交於文墨,往來於詩詞,宋代詩詞的輝煌也有他們的一份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