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禿奴,修行忒煞。雲山頂上空持戒。一從迷戀玉樓人,鶉衣百結渾無奈。
毒手傷人,花容粉碎。空空色色今何在。臂間刺道苦相思,這回還了相思債。
這篇《踏莎行》出自蘇東坡之手,是寫給靈隱寺了然和尚的。
了然和尚雖然是個出家人,卻六根不夠清淨,最喜歡去勾欄院與**同參歡喜佛。
歡喜佛是藏傳佛教密宗的本尊神,即佛教中的“欲天”、“愛神”。其中男體代表法,女體代表智慧,男體與女體相互緊擁,表示法與智慧雙成,相合為一人,喻示法界智慧無窮。
一般認為,歡喜佛在某種意義上隻是一種象征,具體指信徒利用“空樂雙運”產生悟空性,達到“以欲製欲”的目的。
為了深刻弘傳歡喜佛的教義,了然和尚迷上了一個名叫秀奴的***和尚要和**談戀愛,總是件費錢費力的事情,**不會把自己捐給寺院,任憑師父們度化。
了然和尚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從此“鞋兒破、帽兒破、身上的袈裟破”,最後淪落到“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兒破”的境地。
秀奴不是女菩薩,骨子裏沒有搭救芸芸眾生的念頭,是以對了然和尚這樣的窮光蛋不再接見。了然和尚很憤怒,整天借酒澆愁,一不小心喝高了,再次吃了閉門羹之後,借著酒勁將秀奴殺死了事。
這樁人命官司就是蘇東坡主審的,在審判過程中,蘇東坡發現了然和尚對秀奴的愛情頗為另類。也許是用情太深,了然和尚竟然在自己胳膊上刺了兩行字:但願同生極樂國,免如今世苦相思。
蘇東坡宣判了然和尚死刑時,不禁想起了這兩句話,便抓起筆墨寫下了上麵那篇《踏莎行》。擱到當下,蘇東坡在莊嚴的法庭上寫下如此詼諧搞笑的判詞,就算不被當場拉下馬,事後也會受到追究。
站在“諸葛亮”的立場來看,了然和尚確實不夠了然,沒弄明白**的商業本質,蛀光了老本還想繼續吃豆腐,做夢吧你!也怪秀奴不曉事,賺錢賺黑了心,“機關算盡太聰明,反算了卿卿性命”,何苦來哉!
《心經》上說:“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空”不是“無”,不是“啥都沒有”,而是一種精神歸屬。
佛教以“空”觀察世間一切事物,是為了讓我們了然大悟,確知世間一切的真實現象。
“空”不是要我們對事物絕望,或以悲觀消極的態度對待一切,而是督促我們要時刻反觀自己的內心,發掘自己的智慧,建立一個新的、正確的人生價值觀。
宋朝有兩大特產:第一類全是男的,被稱為和尚;第二類全是女的,被稱為*******和尚”一詞來自梵文的不確切音譯,“和”為三界統稱,“尚”乃至高無上之意。“和”與“尚”合起來就是“師”,是對有一定資格堪為人師的人的尊稱。
在流傳過程中,“和尚”漸漸在習俗上被用為對一般出家人的稱呼,而且一般當作是男眾專用的名詞,這和原來的字義有些不合。
**是指受過專業訓練,具有專業服務技能,從事那一方麵服務的女子。“妓”在職業地位上高於“娼”,也就是相比之下“妓”的收費較高,所服務的對象社會地位較高。
在古代,男人當了和尚稱“出家”,女人做了**稱“下海”。和尚和**來自完全不同的陣營,一個是空門大師,一個是色門主將,這兩者之間的關係絕不像你我想象得那般單純。
從字麵來看,“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說明“空”、“色”不分家,“空”為和尚所特有,“色”為**所特有,和尚與**便是一體。
從職業來看,和尚的主要任務是加工思想,讓四周信士為其“店鋪”投資;**的主要任務是商業包裝,讓八方顧客為其“產品”買單。
從收益來看,信士是上帝,顧客也是上帝,但是上帝想白吃白喝不掏錢,作為商業行為的發起者,和尚和**都不會高興的。
因此,和尚和**雖然來自兩個陣營,卻有著緊密的聯係,一個出賣的是精神,一個出賣的是肉體,在本質上沒有太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