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拋飛的糖球(2 / 3)

“隻渡過去幾息,不過應該夠了,小豌豆,嗬嗬,希望能一直這樣快樂的成長下去吧!”

葉落沉吟片刻,老奶奶走得越來越遠,小丫頭的聲音就算用上聰耳通也微不可聞。

燃起的心火平複下來,但已不再沉寂。

小萌娃走了,不久前逗她的白裝女子卻並未離去,她瞅了瞅西街口岸,走近葉落跟前眉目含笑地道:

“嘿,沒想到冷淡的葉小帥哥也會多管閑事啊?”

“哼,你來得倒挺快!”

看起來,葉落大概與女子認識,但似乎不怎麼願意跟她打交道。

“兩年不見了,你這家夥的態度還是這麼差!”

女子嗔怪一句,明顯對葉落的性格很是了解,眼神有意無意地掃了掃他的左手,忽然心念一動,將哄小豌豆的草蜢拿出來,柳眉一斜,狀若無意道:

“喏,送你個當地的小玩意,算作見麵禮吧!”

“說正事,我趕時間呢!”

右手捏了根竹簽又攥著手套,左手縮在衣袖中,葉落不方便接,也不想去接。

“哎,真沒意思!好吧,有人怕你迷路,托我捎了樣東西給你!”

女子豐潤的紅唇微翹,眼角斜向西街口岸,表明“有人”在那處,回眸時見對麵那冷冷的家夥依舊沒有要接的意思,心中不由暗惱,沒好氣道:

“哼!不要算了,到時候迷了路遇上什麼可怕的東西姐姐我可不負責……”

“拿來吧,真囉嗦!”

“…………”

雖然兩人之間不太友好,但說話時的聲音很小,很多字的發音都與北方人不同,周圍人隻看到葉落和白裝女子在交流,具體說了些什麼卻無從得知。

女方似乎遞了東西過去,男子等了一會兒,重新戴上手套後才去拿,交接期間竟然還握住對方柔荑捏了捏,就像在試舒軟度,如此無恥的行為立馬拉到了無數餓狼的仇恨,直想用目光將其燒成灰灰。

葉落若有所覺,草草道別後便打算開溜,豈料女子早有準備,先其一步揪住了他搭在身後的長條圍巾,像生氣又好似撒嬌般埋怨道:

“沒良心的,占了人家便宜,一點表示都沒有就想跑麼?”

女子故意將這句話說得很大聲,語氣充滿幽怨,加上如同鳶啼鴦嚜般甜膩的音色,楚楚動人的嬌軀,頗似被情郎拋棄的嬌妍少婦,令人頓生憐愛之意。

新中國的婦女經過半個多世紀的西方文化熏陶,唐初的《女則》、南宋理學所宣揚的男女大防在經過新文化、女權運動以及“破四舊年代”後已日趨淡化,婦女們無論在社會家庭還是人文政治的地位都明顯提升,她們有更多的權力和自由選擇自己想要生活方式,尤其體現在婚嫁這等終身大事上,已不必完全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但若說如白裝女子般膽大到當街嬌罵情郎的,屯春峪則極為少見,婦人們私下裏議論紛紛,認為她不知矜持,沒有骨氣,可男人們不這麼想,他們覺得有幸邂逅了南方人小說中雅豔苦命的杜十娘,保護欲泛濫,乃至個別年輕漢子欲揪住“李甲”為女子討個公道。

“大妹子莫急,俺幫你拿他!”

一青壯男子爭當好漢,大吼一聲,追上去攔住了葉落。

“有啥委屈跟俺們說!”

見到有人領頭,跟風者登時活躍起來。

被人擋住去路,葉落憤而回頭,瞪了女子一眼,入目的是對方陰謀得逞的表情,每次遇到她都有種被戲耍感覺,偏偏又無可奈何,隻得告饒道:

“服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女子見葉落一副吃癟的苦瓜相,揚起完美的下巴,得意之色溢於言表,瞥見葉落左手重新戴好的手套,心中氣惱,臉色瞬間由晴轉陰,語氣更加膩人地道:

“哎呀,那麼凶幹嘛,人家為了送你禮物走了好遠的路呢!難道你就不表示下嗎?”

說話間,她眼神不停飄向葉落身後背負的大包,其目的不言而喻,可葉落視若無睹,目光俱都落在周圍幾個企圖接近他的家夥身上,擺明了裝傻充愣。

眾目睽睽之下,葉落對於女子的言語完全無動於衷,臉皮不可謂不厚。

女子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撲上去咬他幾口,本想若能借此機會敲上一兩件玉石玩意,丟點名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誰成想這家夥竟是鐵公雞一隻,毫無紳士風度,導致她有點下不來台。

“你這家夥真是…………一點舊情都不顧!”

“啊?那小子竟然如此惡劣!姑娘你放心,若他真要作喜新厭舊之人,俺們定不饒他!”

一位扛了袋碳銨的大叔模樣的漢子說得煞有介事,也不知他從哪裏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