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士孝心裏已經明白了八九分。他轉身問馬道明:“你說他沒有夥巷,可有證據?”馬道明說:“當初,馬誠的父親在世時,由於生活困苦,曾托人求情,把夥巷以80吊錢典給了我。我看他家庭困難,為人忠厚,仍許可他家行走。誰知他父親死後,他拒不承認此事,還誣陷說我訛詐他。現有當初出典的契約,還有當初在場的中人和證人,請老爺當堂查驗。”

胡士孝接過契約一看,墨跡新鮮,便問馬道明:“這張契約是什麼時間寫的?”馬道明說:“30年前。”胡士孝吩咐把證人們都傳上來。幾個證人上堂來,異口同聲都有鼻子有眼地為馬道明作證。

胡士孝明知這契約是偽造的,這幾個證人都是被馬道明收買了來作假證的,可他卻一拍驚堂木,朝馬誠發起火來,聲色俱厲地說:“大膽的馬誠,你父親30年前已經把夥巷典給了馬道明,現在手續俱全,人證俱在,夥巷屬於馬道明。你如果想從夥巷中行走,就拿出80吊錢來,把夥巷贖回來。”

馬誠一聽又急又怕,大喊冤枉。胡士孝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父親典出夥巷,得了80吊錢。如今你再拿80吊錢贖回來就是。否則,他要是不讓你走,那你可怎麼辦呢?”停了一下,他看馬誠垂頭喪氣、無可奈何的神態,又問他:“你是不是沒有錢贖夥巷呀?”馬誠連連點頭。胡士孝說:“沒有錢別著急,本縣可以借給你80吊錢。”

接著,他對馬道明說:“現在本縣替你們立個字據。”說完提起筆來,寫道:“立約人馬道明,願意把院外五尺寬的走道交給原典人的兒子馬誠,收回原典金80吊整。經縣衙公斷,當堂付清。從此以後,馬誠子孫世世代代有權在此巷中行走,任何人不得幹涉。”

胡士孝寫完以後,讓他們簽字畫押,最後蓋上了自己的印章。他把契約交給馬誠說:“你拿著這個回家去吧!”又對馬道明說:“你在大堂裏等著,我去給你拿錢。”

馬道明站在大堂上等啊,等啊,一直等到太陽偏西,胡士孝也沒出來給他送錢。他饑腸轆轆,頭暈眼花,腰酸腿軟,這才知道自己上了知縣的當。等到天黑下來以後,胡士孝才慢慢地邁著方步走出來。馬道明哭喪著臉對胡士孝說:“老爺,錢我不要了,求你放我回家去吧!”胡士孝看他一眼說:“你不要錢可以,但你上我的大堂,也得給我夥巷錢。”馬道明哭笑不得地說:“老爺,自古以來,這衙門大堂哪有向人收夥巷錢的?”胡士孝說:“馬誠從你家門前走,你向他要夥巷錢。你上我的大堂,難道不許我收你的夥巷錢嗎?今天你不拿出夥巷錢來,就別想離開這兒!”

馬道明心想:今天倒了黴了!無論怎樣,還是趕快離開這兒吧!他對胡士孝說:“老爺,我沒帶錢,你要多少夥巷錢,我回家去拿。”

胡士孝擺一擺手說:“用不著回去拿。我要你80吊錢,隻要你立個字據就行。”

馬道明毫無辦法,在胡士孝的授意下,隻得寫道:“立字人馬道明,今以馬誠贖夥巷的80吊錢,買上縣衙門大堂的進出夥巷。從此以後,子子孫孫再上公堂,不用再拿夥巷錢。”

馬道明立完字據,正想離開,胡士孝攔住他說:“你身為鄉紳,應該注意名節!你那典契,字跡新鮮,分明是偽造的;那夥證人,分明是你花錢買通的地痞流氓;告狀時還附有10兩銀子,分明是想賄賂本縣!今天這件事,本來可以判你個訛詐誣告罪和賄賂官員罪,本縣念你是個有身份的人,就不作追究了!那10兩銀子本縣替你上繳國庫。希望你從今以後自重自愛,不許再欺壓百姓,訛詐鄰居!”

馬道明聽了,嚇得渾身戰戰兢兢,連連點頭認罪。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敢作威作福,欺侮鄰居了。

用心良苦的知縣

清朝宣統年間,王輔之任徐聞縣縣令。他勤政愛民,秉公執法,很受百姓愛戴。徐聞縣有兄弟兩人分家,為一塊鹽田爭得不亦樂乎,告到了王輔之那裏。兄弟倆都說父母臨終時把鹽田分給了自己,當時妻子在場,可以作證。王輔之聽了,把臉一沉,驚堂木一拍,高聲喝斥道:“大膽刁民,竟敢捏造事實,欺騙本官,老婆也能給自己作證嗎?”說完,即刻吩咐衙役把他倆都給關押起來,聽候處置。

兄弟倆被關在一個牢房裏,兩人被鎖在一個大鐵鎖上。大鐵鎖很重,一個人無法搬動,隻有兩人一起來搬才能抬起來,兄弟倆起初都在生對方的氣,互相不理睬。過了一會兒,一個要拉屎,一個要撒尿,憋也憋不住了,隻好兩人一起把大鐵鎖抬到便桶旁邊。吃飯時,獄卒又故意把飯放得遠遠的,兩人又得一起把鐵鎖搬過去。就這樣,兩人要幹什麼事都得一起用力,鐵鎖被左搬右搬,兩人漸漸地有了言語,搬鎖時也配合得很好,時間一長,兄弟之間便良心發現,和好如初,互相體貼,互相照顧。

王輔之見二人均有悔改之意,就把他們帶上公堂,對他們說:“你們的父親剛死不久,你們就為分家產爭得不可開交。你們倆又各有兩個兒子,鹽田不論斷給哪一家,以後還會發生爭奪,你們看該怎麼辦?”兩人聽後,都忍不住痛哭起來,互相推讓。這時候,王輔之說:“鹽田先不分開,你們回去以後兄弟倆同心協力共同經營。如果再發生爭端,就沒收入官。”

兄弟倆這才明白知縣大人的良苦用心,回去以後兩家一直相處得很和睦。

把“孩子”扔進水裏

清朝時候,襄陽縣令李祖蔭曾接到一個奇怪的案子。姐姐和弟媳同時懷了孕,不久姐夫和小舅子在一次事故中又同時喪生。過了十個月,姐姐和弟媳分別生下一個女孩和一個男孩。可是,剛夠滿月,弟媳就闖進縣衙,狀告婆家姐姐用女孩換走了自己的男孩。

李祖蔭當即升堂問案,雙方都一口咬定男孩是自己所生。李祖蔭吩咐把雙方的鄰居街坊和接生婆傳來問話,結果眾人都說兩人生的皆是男孩。李祖蔭心中亂哄哄的,一點頭緒都沒有。他知道這男孩隻能屬於一家,但到底誰說的是假話呢?李祖蔭想到深夜,終於想出了一個主意。

第二天晚上,李知縣傳來原被告,他要夜審此案。霧氣很重,月亮朦朧,李知縣坐在西花廳的欄杆邊。欄杆外就是一個半畝大的荷花塘。李祖蔭問了一遍,雙方還是各執一詞,互不相讓。李祖蔭生氣地站起來說:“為了這個男孩,害得本縣茶飯無思,連審幾天都毫無結果,想必這男孩定然長得可愛,才爭得不可開交。抱過來讓本縣瞧瞧。”說著,就從姐姐懷裏抱過孩子,走進了內室。

稍頃,李知縣出來繼續問案。看看還是沒有結果,李知縣一怒之下,一拍驚堂木站了起來。正在這個時候,丫環抱著小孩走出來,說夫人已經看過了。李知縣隨著怒火,怒氣衝衝地說:“都是因為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孩,害得老爺不得安寧,要他何用!”說著,伸手接過孩子,隔著欄杆扔進了荷花塘。

眾人頓時都驚呆了,隻見水麵上那小孩上下浮沉了兩次,就沉下水去了。這時,姐姐跑到塘邊,呼天搶地地哭喊起來:“別淹壞了我的孩子,快撈人呀!”而弟媳一聽聲響,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她兩步竄過去,“撲通”一聲就跳進了荷塘。

李祖蔭當即派人把她打撈了上來。

李知縣也讓人把“孩子”救了出來,卻是用紅綢裹著的一條大鯉魚。那個男孩其時正在夫人床上睡得香哩!

李知縣威嚴地看看姐姐,姐姐知道再也遮掩不住,隻得如實招供。原來,她生女孩以後,覺得日後無人照顧自己,自己在丈夫家的地位也沒法鞏固。聽說弟媳生了一個男孩,便偷梁換柱,用自己的女孩偷換了弟媳的男孩。由於他家田產豐富,便花錢買通了鄰居和接生婆。但她沒有料到,李知縣會用這種方法來審斷此案。

知縣聽耶穌判案

清朝末年,帝國主義國家入侵中國,軟弱腐敗的清政府喪權辱國,與列強簽訂了許多賣國條約。有個意大利的主教跑到中國來,想在襄陽城裏建一座教堂。他看到這兒水陸交通十分發達,風景十分秀美,城中心的十字街更是興盛繁華,於是便想把教堂修在十字街口。

主教找到在當街做生意的王掌櫃,送上一份厚禮,說明了來意。王掌櫃說:“我在十字街口隻有一間鋪麵,周圍都是鄰居們的,這得和大家商量商量才行。”主教笑著說:“我隻要羊皮大一塊地皮就夠了,再說錢也不會讓你吃虧的。”王掌櫃說:“出多少錢買這羊皮大的地方?”主教說:“我在羊皮上擺銀元,羊皮有多大,我就擺多少銀元。”

王掌櫃心想,這可是天外飛來的好事呀!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轉念一想,外國人在中國橫行霸道,他會不會是騙人?想到這兒,他忙笑著對主教說:“按我們中國的規矩,要立字為據才算有效!”

主教劃了一個十字,一本正經地說:“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馬上去殺隻羊來,以皮量地。另外還要請人把字據寫好。”

以皮換錢後,王掌櫃一直樂滋滋的。突然,有個夥計跑來說:“掌櫃,大事不好。那個洋人把半條街都給圈起來了。街坊鄰居們聽說是你答應的,都十分生氣,還要找你算帳呢!”

王掌櫃心想,我隻賣給他羊皮大一塊地方,他怎麼就圈了半條街?連忙跑到十字街來看個究竟。

主教見王掌櫃到來,笑笑對眾人說:“我和王掌櫃已訂了契約,這塊地盤已經賣給我了。大家不信可以問王掌櫃。”王掌櫃半是生氣半是疑惑地說:“說好賣給你羊皮大的地方,你怎麼圈去半條街道?”主教轉身對手下一幫傳教士說:“把那張羊皮拿上來!”

稍頃,傳教士們抬來一捆細羊皮繩。主教說:“這就是你買的那隻羊皮,我用它圈地,遠遠還不夠呢!”

王掌櫃見上了洋人的當,就同洋人爭吵起來。各說各的理,辯得不亦樂乎。鄰居們見洋人專橫跋扈,蠻不講理,仗著人多勢眾,就把主教拉到縣衙門來打官司。

知縣李祖蔭一聽是百姓狀告外國大主教,覺得內中定有關節。他陪著笑對主教說:“現在中國的民眾把你告在本縣衙門,為主持公道,請你召集所有的傳教士來公堂做個見證吧!”

主教一看縣官對自己挺客氣,他是見識過中國的官吏的,以為還是和往常一樣,不敢得罪自己,就把傳教士和教徒們都召到了縣衙門。

李祖蔭見人都到齊了,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原告、被告和見證人統統給本縣跪下!”中國的百姓全部跪下了,主教和傳教士們依然站著。李祖蔭威嚴地喝問:“你們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主教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傲慢地說:“我們是上帝的兒女,隻按天主的意誌行事。天主不讓我們向異教徒下跪!”

李祖蔭冷冷地說:“真的嗎?”

主教答道:“若不相信天主,那將是天大的罪過!”

李祖蔭佯裝不知地問:“天主叫什麼名字?”

主教答道:“天主叫耶穌!”

李祖蔭裝著一點不知的樣子說:“你寫下來,我看看是哪兩個字?”說著,從筆筒中抽出毛筆,讓主教把天主的名字寫在自己的手心裏。

主教寫好以後,李祖蔭把手心放在耳邊聽了一聽,一本正經地對主教和傳教士們說:“天主耶穌剛剛對我說,他要你們統統跪下祈禱!”主教和傳教士們滿不在乎,仍站著不動。李祖蔭說:“你們竟敢不相信天主的話!”他又聽了聽手心,說:“你們若再不跪下,天主就要懲罰你們。”

傳教士們隻好齊齊跪下,主教也無可奈何,頓時矮了半截。

李祖蔭又把手掌放到耳朵邊,對主教說:“耶穌對我說,你心懷不良,用偷梁換柱的鬼把戲去欺騙無辜的百姓,讓我代他責罰你40大板!”

主教一聽,急得幾乎跳起來,大聲喊道:“你胡說!”李祖蔭立即反問道:“你敢不相信天主?”說著,他吩咐手下,“還不快替天主責罰罪人,更待何時?”

衙役們一聽,正是替中國人出氣的時候,舉起棍杖,劈哩啪啪地打了下去。隻打得洋人鬼哭狼嚎,叫爹喊娘地求饒。

李祖蔭把手掌放到耳朵旁邊,邊聽邊說:“天主耶穌說了,除非你們退還契約,不再占用百姓的土地,他才饒恕你們的罪過!”

洋人渾身疼痛,迫不得已,隻好寫了保證書,保證契約作廢,所付銀元全部用來賠償中國百姓的損失。

龐振坤蒙麵騙小偷

清朝乾隆年間,河南鄧縣有一個龐振坤,他不僅機智聰敏,而且痛恨豪強貴族對百姓們欺壓,經常替受冤屈的百姓想辦法,出主意,因此官僚鄉紳們既懼怕他,又恨他入骨,一心想給他點苦頭吃。

一天,兩名衙役來到龐振坤的家,指著龐振坤說:“你家的仆人在外麵偷了許多東西,現被人捉住押在縣衙裏準備受審,知縣大人叫你去認領。”

龐振坤一聽,立刻心領神會,知道這又是那幫財主們出的主意,想陷害他,然後看他的難堪。他一麵跟著衙役往縣府走,一麵想應付的對策。既然是想陷害他,那個賊估計不會認識他。他從街上要了一個紙盒,進縣衙門的時候,他順手用紙盒蒙上自己的臉,隻挖兩個小洞好用眼往外看。縣令問他為什麼要蒙臉,他說:“家裏出了小偷,是家門的不幸,我哪裏還有臉麵見知縣大人呢?”

縣令問那個被捆著的賊:“這就是你家主人吧?”那賊回答說:“正是。”龐振坤接著問那個小偷:“我龐某雖不大出名,但大家都知道我滿臉麻子,綽號叫龐大麻子。你既然是我家的仆人,在我家幹了很長時間,那你說說看,我是大麻子還是小麻子,是白麻子還是黑麻子?”那小偷倒很機靈,他模模糊糊地說:“您臉上的麻子不大不小,不白不黑。”

話音剛落,龐振坤取下紙盒,朗聲說道:“知縣大人,你看我臉上哪有麻子?”知縣無言以答,那個小偷也大吃一驚,軟軟地低下了頭。

分割雨傘現真相

江南多雨。有個叫王雲龍的人出門的時候,妻子讓他帶上把傘,以防下雨。由於天氣悶熱,再加上急著趕路,王雲龍又累又渴,看見路邊有個水塘,便放下傘,跑過去捧著水猛喝了一通。豈料喝完水以後,回來卻不見了雨傘。

他抬頭朝四周一望,發現前麵有個過路人正拿著那把傘急匆匆地趕路。王雲龍立即追上去,想要回自己的傘。那過路人卻一口咬定這傘是他自己的。兩人互不相讓,吵著罵著扭著到縣衙請縣官給裁決。

縣官聽了他們倆的陳述,慢條斯理地說:“既然你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爭執不休,本縣官公平執法,傘隻有一把,幹脆一分為二,你們每人拿一半。”說著,命衙役把傘從中間撕開,一人分得一半。

兩人對縣令的這種判決都不滿意,但又毫無辦法,隻好帶著半把傘回家。縣令隨後派人暗地裏跟蹤兩人,看他們回家以後有什麼反映。王雲龍回到家裏,他妻子非常生氣地說:“早晨帶出去的是一把好傘,下午回來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而過路人回到家裏,他兒子卻非常驚奇地問道:“爸爸,你從哪兒揀來這半把雨傘?”

跟蹤的人回來報告了縣令,縣令心中明白如鏡。他派人把兩個人傳訊到法庭上,當眾宣布了他們回家以後家裏人的反應,最後問那個過路人還有什麼話說。過路人麵紅耳赤,無話可講,請求縣官寬大處理。縣官判他買五把新雨傘賠給王雲龍。

知縣妙法解冤仇

王豹被派到黎縣做知縣。他剛到三天,就接到許多告狀信,他翻閱了一下,發現全是張家和劉家的官司。張家告劉家指使家人打傷了張家的人,劉家告張家的人偷摘了劉家的蘋果,張家告劉家與強盜有聯係,劉家告張家霸占他人田產,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王豹派人私下裏去調查情況,調查的人回來彙報說,張劉兩家是本縣城的大戶,祖上都在朝廷做過大官,都是田產豐足,金銀無數,但不知什麼原因,許多年以來,兩家的人就互相不理睬,並且經常互相拆台,到今天為止,結怨越來越深,前幾任縣官都想從中調和,但都沒有成功。

知縣心想,冤家易解不易結。像這樣下去,張劉兩家長期打起官司來,還讓我這個知縣怎麼做下去?再說,縣城兩家大戶常年互相敵對,於縣城的治安和穩定也不利呀!自己剛到才三天,尚未走出衙門,就接了這麼多的訴訟書,這以後看來還會不斷冒出新的官司來,可叫我怎麼判呢?偏向哪一家也不行啊!

知縣想了很久,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

第二天,知縣買了好多禮物,打扮成家人的樣子到張家要求接見。張家把他請進來。知縣以劉家名義把帶來的禮物全部獻了上去。張家的人覺得挺奇怪,不知劉家又在耍什麼花招。知縣再三致意,說:“我家主人讓我向您問好。主人說:從前兩家失和,實在是太對不起了。追究起來,都是由於下麵的人幹的壞事,才使我們兩家結了怨。由於我們多年沒有坐在一起,許多誤會沒法解釋。這次給你送上一些禮物,不值什麼錢,隻是表達一點心意,希望您能收下,不要譏笑。我們兩家其實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希望今後能和好相處。”

張家聽了知縣一番話,心裏很高興,連忙對知縣說:“我早就想和你們家主人和解,但一直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人來表達我的心意。這次承蒙你家主人好意,特地派你來看望我,真令我高興。請向你家主人轉達我對他的謝意!”

知縣告辭出來,又買了許多禮物,裝成是張家的家人,來到了劉家。他又像在張家一樣向劉家的主人表達了他的意思。劉家主人也十分高興,答應今後和睦相處。

於是知縣替兩家定下了約會的日期。到了那一天,張劉兩家都到了。大家舉杯共飲,互相施禮賠罪,握手言歡,前嫌盡釋。兩家都表示以後要同心同德,互相幫助,決不能互相拆台,互相對抗。提到告狀的事,兩家主人都笑著表示,盡快到縣衙門去撤回起訴。

就在這時候,知縣派人通知張劉兩家火速趕到縣衙,他們的官司今天就要開庭審理。

兩家主人惴惴不安地來到縣衙,抬頭一看,知縣竟是那個到兩家送禮並且為兩家調和的“家人”!知縣見他們眼睛中透出奇怪的目光,笑著問他們這場官司計劃怎麼打。兩家主人都不好意思地笑了,都為知縣的聰明才智而折服,為知縣的良苦用心而感動。

縣官分馬

張三、李四、王五三個人合夥販賣牲口。他們東奔西跑,用盡心計,生意做得越來越大,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賺了17匹好馬。

可是,三個人在分配賺來的馬匹時,卻爭得麵紅耳赤,吵了三天也沒結果。三個人中張三出的本錢最多,又最有能耐,王五出的本錢最少,能耐又最小。張三說:“我得一半,另一半你們倆分。做買賣講究以本求利,我拿的本占一半,得的利當然也要分一半。”李四卻堅決反對,他說:“三個人搭夥,一塊兒跑,一塊兒賺,應該平均分配,否則有的多,有的少,大家心裏不暢快。”王五自然是擁護李四,他知道自己能分到平均數那就燒了高香了。

三個人爭來爭去,相持不下,就去縣衙門找知縣。縣官聽完他們三個的敘述,對他們說:“做生意要看兩條,一是下了多大的本錢,沒有本錢怎麼能賺來利潤呢?二是誰幹的多誰幹的少,多幹的應該得的多,才能起到獎勤罰懶的作用。”他根據實際情況,很果斷地下了判決:“張三應分得二分之一,李四應分得三分之一。”王五應分得九分之一。縣官寫好字據,由三個人簽了字畫了押,然後蓋上大印。

李四和王五雖然心裏不高興,但也無可奈何。三個人走出縣衙門,開始按判決書分馬。可是分來分去,還是分不開。17匹馬怎麼分都得殺掉幾匹,才能分下去。

張三說:“17匹馬的二分之一是八匹半,我要八匹活的,再要半匹馬肉。”

李四說:“我要五匹活的,再要三分之二匹馬的肉。”

王五滿心的不愉快,懶洋洋地說:“不論怎麼分,反正不能少了我的。”

他們三個人分來分去,還是分不清該留幾匹活的,該殺掉幾匹。

正在這時,縣官騎著馬出去辦案,見他們三個愁眉苦臉的樣子,便停下馬,走過去問他們還有什麼困難。他們就把分馬的事向縣官說了,請縣官大人幫他們分一下。

縣官笑了笑,說:“這個很容易。三個人搭夥做生意,要互相謙讓才好。我這匹馬加進去,讓你們一塊兒分。”

他們不知縣官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怔怔地看著縣官。縣官為了給他們分馬,把自己的馬也搭了進去,他們覺得不可理解。

但縣官已經動手分了起來。他對張三說:“17匹馬加上我這一匹共18匹,你是二分之一共九匹。”張三喜笑顏開地牽出九匹馬。

縣官又對李四說:“你是三分之一,共六匹。”李四牽出六匹馬。

王五是九分之一,共兩匹。

這樣分,三個人都很滿意。但是,令他們感到奇怪的是,他們三個人分得的馬加起來正好是十七匹,最後還剩下一匹馬。

於是,縣官笑著又騎上自己那一匹馬,辦事去了。

張元濟巧審賴牛案

柳村鎮的程海老實勤快,攢錢買了一頭牛。後來他入贅給鄭老頭做女婿,便牽著那頭牛來到鄭家。誰知,剛過一年,妻子就得急病死了。嶽父鄭老頭就想趕他走。臨走的時候,鄭老頭見程海去牽牛,硬說那頭牛是自己家的,無論如何不讓程海牽走。

程海孤苦伶仃,家徒四壁,鄭老頭又不讓他牽牛,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呀!沒有辦法,程海便到縣衙門去告狀。

知縣是個糊塗蛋,審了幾次見兩人各執己見,查不清問不明,就糊裏糊塗地說:“丈人和女婿有什麼可爭的?牛在誰手裏都一樣!”結果,程海進不了鄭家的門,那牛也放在鄭家趕不回來。

程海聽說鄰縣知縣張元濟是個清官,斷案公平,便跑到張元濟那兒去告狀。

張元濟心想:隔縣辦案,不允許提審被告,這可怎麼是好?他讓程海退下,即刻派人喬妝打扮到柳村鎮去打聽程海和鄭老頭的人品,以及他們為人處世的態度。過了一天,私訪回來的人報告說:程海為人忠厚,老實,待人真誠,幹活勤快;鄭老頭則為人奸滑,平時愛占小便宜。

張元濟心裏有點印象,他想了一想,叫來程海問他:“你這牛是什麼時候買的?從哪兒買的?花了多少錢?這牛身上有什麼特征?”

程海一一回答說:“兩年前我在集市上花了八兩銀子買了這頭牛。賣主我不認識。這頭牛全身黃毛,龍王角,腦袋上有一小片白毛,非常明顯。”張元濟點點頭,叫來幾個衙役,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番。

第二天,幾個衙役押著一個犯人,來到鄰縣柳村鎮。他們把鎮上的人都召集起來,對大家說:“我們前兩天抓獲了這個偷牛的盜賊。他供認自己偷了許多頭牛,其中有一頭全身黃毛,龍王角,腦袋上有一小片白毛,他記得很清楚。我們打聽到那頭牛在你們鎮上,所以今天帶這個偷牛賊來認一下。”

話剛說完,就聽有人高聲叫道:“東街鄭老頭家的那頭黃牛就是龍王角,腦袋上還有白。”

衙役們一聽,忙說:“那我們就去認一下。請問,鄭老頭在嗎?”

鄭老頭站起來,連忙辯解說:“那頭牛不是我的,是程海那小子的,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至於那頭牛是怎麼來的,你們可以去問程海。”

衙役們緊追著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鄭老頭堅定地說:“一點不錯。若有半點虛假,情願受罰。”

衙役們點點頭說:“那好,我們把牛帶走。程海在哪兒?”

程海在人群中仰起臉來看著衙役,臉上毫無表情。鄭老頭看見程海,忙走過去對程海說:“衙門裏的人來找牛。那頭牛是你偷的,還是搶的,與我可毫無關係。我現在就把牛還給你,免得我跟著你受牽連。”

鄭老頭回家去牽牛,不一會兒就回來了。他當眾把牛僵繩遞給程海時,衙役們都笑了起來,為首的一個對鄭老頭說:“這是你親口說的,牛是程海的,也是你親手把韁繩交給他的。全鎮的人都看見了,以後可不許再賴人家的牛啦!”

鄭老頭一聽,迷迷惑惑不知衙役在說什麼,大家也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衙役見此,大聲對大家說:“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偷牛賊。這是我們老爺設下的計策!鄭老頭訛詐程海,想賴人家的牛。不這樣,他能乖乖地交出來嗎?”

大家全都笑了。隻有鄭老頭慚愧地低下了頭。

金表非金皮箱非皮

本世紀30年代,香港發生了一起英國商人蓄意敲詐中國商人的案件,著名律師羅文錦先生為中國商人辯護,運用類推反駁的方法,陷英國商人於困境,為中國人揚了眉,吐了氣。

英國商人威爾斯心懷叵測,蓄意敲詐。他到茂隆皮箱行訂購了3000隻皮箱,價值20萬港幣。合同寫明一個月交貨。到期不能按質量交貨,由賣方賠償總價值的50%。

茂隆皮箱行經理馮燦如期交貨,威爾斯卻以“皮箱中有木料即非皮箱”為由向港英法院提起訴訟。法官有意偏袒威爾斯,威爾斯信口雌黃,氣焰十分囂張。

羅文錦先生避開“合同約定”、“皮箱概念”等爭論的焦點,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一隻金懷表,對法官說:“法官先生,請問這是一隻什麼表?”法官隨口答道:“是隻金表。不過這與本案有什麼關係呢?”羅文錦隨即肯定地說:“有關係。”然後高舉金表,對法官、陪審員及聽眾們說:“這是一隻金表,誰也不會懷疑。但是請問各位,這隻表除了表麵鍍金以外,它的所有配件都是金製的嗎?”旁聽的觀眾立即有人答道:“當然不是。”

羅文錦提高了聲音,朗聲問道;“那麼人們為什麼叫它金表呢?”稍作停頓後他加重了語氣,“由此可見,茂隆皮箱行的皮箱案,不過是原告無理取鬧、存心敲詐而已。”威爾斯理屈詞窮,法官也無言以對,最後判決威爾斯敗訴,並犯有誣告罪,被罰款5000元。

顧大嫂智擒小偷

顧大嫂結婚不足兩年,丈夫就在一次車禍中喪生,隻留下一個不滿周歲的孩子。

初冬的一天夜裏,顧大嫂正睡得香甜,忽然被一陣聲響吵醒了。在黑暗中,她朦朦朧朧地覺得有點異常。她警覺地睜開眼睛,發現屋門已被撬開,一個黑影正在緩緩地向衣櫃移動。顧大嫂心裏通通直跳,神經高度緊張。她想大喊“有賊”,可是又怕那小偷狗急跳牆,傷害自己和孩子。

情急之中,顧大嫂不動聲色,悄悄地伸過手去,在孩子的屁股上狠狠地一擰,孩子立刻疼得哇哇地哭了起來。小偷一驚,立即蹲下身子靜靜地躲在角落裏。顧大嫂翻了個身,嘴裏含混不清地哄孩子睡覺,一邊用手輕輕地拍著孩子。可是由於剛才那一擰太重了,孩於從睡夢中疼醒了,所以仍然嗚嗚地哭個不停。顧大嫂坐起身來,一邊給孩子穿衣服,一邊哄著孩子說:“噢,噢,寶寶又發燒了!別哭,別哭,媽媽帶你去看醫生。”說著,一翻身下了床,抱著孩於就向門外走去。一出門,“哢嚓”一聲把門鎖了。

鎖上門以後,顧大嫂放開嗓門大喊“有賊”,鄰居們聽見喊聲,呼拉拉出來許多人,把兩間小屋圍了個水泄不通。大家喊著鬧著,開了門要小偷乖乖出來,可是過了很久,仍然沒有一點動靜。最後大家走進屋裏,箱裏櫃裏,床下門後搜了個遍,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沒找到小偷的影子!窗戶關得嚴嚴實實,小偷不可能逃走,到底哪兒去了呢?

顧大嫂覺得奇怪。可是大家費了半天勁,結果連個毫毛也沒見著,都以為顧大嫂是在做夢,或者恍惚間看花了眼,還有人埋怨顧大嫂幹擾了大家的好夢。顧大嫂無法解釋,又不能耽誤大家整夜的時間,隻好連連道歉,請大家回去休息。

大家走了以後,顧大嫂好生疑惑。那賊肯定沒有離開,可是他到底躲到哪兒去了呢?顧大嫂腦筋一轉,有了主意。

再說那賊,常幹這一行,自然經驗比較豐富,善於應付各種情況。剛才顧大嫂出院喊人時,他就明白自己逃不掉了。但他不慌不忙地走到門後那口大水缸前,掀開缸蓋,跨進水缸後往下一蹲,又把缸蓋按原來的樣子蓋上。大家進屋搜查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大冬天他會藏在水缸裏。所以,大家找遍了屋裏的其他地方,偏偏漏了水缸沒查。

這時,小偷聽見鄰居們都走了,顧大嫂在屋裏動了一會兒也沒有聲響了,就一頂缸蓋跨了出來。剛才在水裏把他凍壞了,他牙齒格格地打著顫,火冒三丈地破口大罵起來:“臭娘們,竟敢和我耍心眼兒!今天惹火了大爺,乖乖地把值錢的東西全部拿出來。不然的話,我就殺你個雞犬不留!”罵著,手持匕首向床上的顧大嫂走過來。

奇怪的是,當他走到床邊的時候,顧大嫂依然一動不動地躺著。小偷正準備撲上去,卻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沒等他站起來,又一次摔倒了。這時,隻見一個黑影從床下鑽出來,兩步跨出門去,第二次把門鎖上了。

原來,顧大嫂知道小偷還在屋裏藏著,就把床鋪裝扮起來,在黑暗中很像自己仍然睡在床上。她又拿出繩子和短棍,一哈腰鑽進了床下麵,一動不動地趴著,靜觀事態的變化。當小偷出來撲向床邊時,她迅速用繩子套住小偷的腿,猛地一拉,小偷便摔倒在地。當小偷正準備爬起時,顧大嫂又給了他一棍。小偷暈暈沉沉,站立不穩,而顧大嫂已經衝出屋門,鎖上了門。這次小偷就是有天大的本領,也在劫難逃了。

對,如果有人要問顧大嫂的孩子,剛才在屋外時,她就已經交給鄰居的一位老大媽了。

王健智審流竄犯

在百貨商場購物中心,人們當場抓住了一個正在行竊的扒手。送到派出所以後,預審員王健訊問了他。他自稱叫王大山,是湖南某縣人,自幼死去父母,一個人在外靠乞討維持生計。長大以後,又在南方一些省市打過短工。這次行竊,是第一次。王健訊問完畢,吩咐暫時押送看守所。

王健注意觀察了兩天,雖然沒有發現什麼破綻,但他還是覺得王大山十分可疑。從他的言談舉止來看,根本不像一個從小就到處流浪以乞討為生的人。王大山在與同監舍的其他犯人交談時,能聽懂他們的方言,好像他到過許多地方;他吃飯的時候很注意衛生,筷子總要在襯衣上擦兩下才食用;他對監舍中的規矩好像了如指掌,不像第一次進看守所。

為了查清王大山的來龍去脈,王健按王大山提供的家庭地址給當地政府發去了一封詳細的調查信,還附上了王大山的照片。不料,當地政府回信說,當地根本就沒有這個人。王健再次審問王大山,可是王大山緊閉著嘴,一言不發,什麼也不交代。

王健盯著王大山仔細地打量,最後他把目光停留在王大山腳上的那雙鞋上。那種鞋在市場上從未見過。王健讓王大山脫下鞋來,王大山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無可奈何地把鞋交給王健。

王健審視著那雙鞋子,翻來覆去地觀察著,終於發現左邊那一隻的鞋底縫隙中塞著什麼東西。他用小刀剔出來,原來是一張皺巴巴的卷煙紙,上麵工工整整地記著10幾組各不相同的阿拉伯數字。他問王大山,王大山還是一言不發。

王健把那雙鞋洗刷幹淨,又重新拿在手中查看了半天。破舊不堪的鞋底上,隱隱約約還能看到“河南省鹿邑縣曙光橡膠廠”幾個模模糊糊的字樣。王健當即包好鞋,趕到河南去調查這雙鞋的來曆。原來,這種鞋是曙光橡膠廠10多年以前生產的,由於質量較次,樣式也不美觀,隻生產了200多雙就停產了。

王健想:王大山穿著10多年前生產的鞋,很可能他就是鹿邑人。他回來以後提審王大山,劈頭就問:“你要老實交代,才能爭取寬大處理。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在河南鹿邑縣生活了多少年?”王大山一聽,頓時驚慌失措,以為公安人員已經掌握了他的底細,隻好如實交代。原來他的真名叫王保慶,正是河南鹿邑縣人,家中現尚有父母雙親和妻子兒女。

王健又一次來到鹿邑。據當地政府反映,王保慶家勞力不足,父母年紀已大,兒女年齡尚幼,全靠妻子一人勞動。王保慶常年在外,連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也不知道他在哪裏,隻是經常有從不同城市寄來的彙款單。王健來到郵局,查到了王保慶每次給家寄錢的地點、時間和金額。他反複琢磨,突然想起了從王保慶鞋中剔出來的卷煙紙。他拿出卷煙紙,和從郵局抄來的彙款情況表仔細核對,終於發現,每張彙款單的時間和金額依次排列起來組成的數字都能在卷煙紙上找到。原來那張卷煙紙是王保慶從各地彙款回家的備忘錄。

王健再一次提審王保慶。王保慶麵目毫無表情,他雖然供出了自己的真實姓名和家庭住址,但公安人員能憑此查到什麼呢?

王健泰然自若地坐下來,翻開審訊記錄本,胸有成竹地問:“去年8月份你在成都幹了什麼?”“去年10月份你在武漢又做了什麼?”“今年3月份你在長沙那幾天又在做什麼?”……王健一連串地提問後,緊盯著王保慶說:“我們的政策你是清楚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交代還是不交代,你自己考慮清楚了再說!”

王保慶沒有想到公安人員了解得如此詳細,他再也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實。原來,他是一個被公安部通緝在案的流竄各地多次進行殺人、搶劫、盜竊活動的罪犯。

劉海妙計抓扒手

電影院正在上映獲國際大獎的影片《大紅燈籠高高掛》,售票處人山人海。電影快要開演了,許多人還沒買到票呢!

初中學生劉海買了票,正準備走進電影院,一扭頭,忽然發現一個扒手在人群中從前麵那個老大爺的衣袋裏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錢夾子,放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裏,然後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出人群,假裝到一邊去看電影介紹。

劉海當時就想上去抓住那個扒手,但轉念一想,自己身單力薄,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萬一抓不住罪犯,反而打草驚蛇,讓他逃脫了。他眼珠子一轉,突然有了主意。

他從口袋裏掏出自己那張票看了看,是12排18號。他拿著票喊起來:“退票,退票!”邊喊邊走向那個扒手。“叔叔,你要票嗎?電影快開了,我的同學還沒來,你若要,就多給兩塊錢。”那扒手一聽,趕忙掏出錢來,嘴裏還說:“小孩子也會賺錢啦!”絲毫也沒有懷疑這裏麵有什麼計謀。

劉海等那扒手入場後,立刻跑到附近的派出所,把情況一五一十地向警察講述了一遍。警察立即行動,徑直奔向電影院12排18號。正當扒手還在為自己的萬無一失沾沾自喜的時候,警察已經站在他的麵前。

巧解半費之訟

古希臘時候,有個非常有名的論辯家叫普羅塔哥拉,他有個學生叫愛瓦梯爾。

愛瓦梯爾入學時,與老師簽訂了一份合同,規定入學時先交一半學費,另一半學費在學生畢業後並第一次出庭勝訴以後交納。沒想到,愛瓦梯爾畢業後三年過去了,連一場官司也沒有打。普羅塔哥拉急於得到另一半學費,便向法庭提出訴訟,要求他的學生付給他另一半學費。

法庭上,師徒倆唇槍舌劍,展開了激烈的辯論。普羅塔哥拉說:“如果愛瓦梯爾在這場官司中勝訴,那麼根據所簽合同,他應付給我另一半學費。如果愛瓦梯爾在這場官司中敗訴,那麼根據法庭判決,他也得付給我另一半學費。所以,在這場官司中,無論愛瓦梯爾勝訴還是敗訴,他都得支付另一半學費。”

愛瓦梯爾說:“尊敬的老師,你正好說錯了。如果我在這場官司中勝訴,那麼,根據法庭判決,我不會付給你學費。如果我在這場官司中敗訴,那麼根據我們的合同,我也不能付給你學費。所以,在這場官司中,我無論是勝訴還是敗訴,都不會付給你學費。”

法官一聽雙方的辯論,頓時覺得進退維穀,不知所措。兩人說的都有道理,旗鼓相當,勝負難分。如果判決老師勝訴,讓學生付學費給老師,學生一定會以自己沒有勝訴而拒絕交費,如果判決學生勝訴,不要讓學生付給老師學費,老師一定會以學生已經勝訴而要求付學費。怎麼辦呢?法官苦思冥想,終於想出一招。

法官對師徒兩人說:“兩位都是有名的辯才,何必爭得麵紅耳赤呢?我認為,應協商解決,別傷了和氣。愛瓦梯爾先生,你的雄辯已與你的老師並駕齊驅,這種高超的能力多虧普羅塔哥拉先生的精心指導,我看你就把另一半學費付給普羅塔哥拉先生吧!”

愛瓦梯爾不屑一顧,他對法官的調解不以為然。

法官一看如此,便清了清嗓門,重新坐了下來,嚴肅鄭重地說:“既然如此,本官便秉公決斷。合同明文規定,學生第一次出庭勝訴以後再交付另一半學費,那麼在教師起訴之前,學生並無勝訴先例,並不具備交納另一半學費的條件,因而也沒有違反合同。既然這樣,普羅塔哥拉先生憑什麼到法庭起訴呢?因此,本法庭決定,駁回普羅塔哥拉先生的無理起訴,愛瓦梯爾先生勝訴!”

普羅塔哥拉呆呆地坐著,有點迷惑不解。

愛瓦梯爾麵露微笑,欣慰地昂著頭,準備離開法庭。

法官高聲叫了一聲:“愛瓦梯爾先生,請等一等。現在你該付給普羅塔哥拉先生學費了吧?”

愛瓦梯爾反問道:“我既已勝訴,憑什麼還要付學費?”

法官頓了頓說:“為了保護合同雙方的合法權益,法庭決定,即刻接受普羅塔哥拉先生的第二次起訴,你還有什麼話說?”

愛瓦梯爾自然明白,剛才法庭判決自己勝訴,若再舉行第二次審判,自己已經勝訴過一次,按照合同理應付費。法庭一定會判決自己敗訴的。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好如數拿出了學費。

抓鬮兒決生死

很久以前,有個國王製定了一條法律。規定所有犯罪的人都必須根據抓鬮的結果來決定生死。事先做兩個鬮,一個寫著“生”字,另一個寫著“死”字。犯人若是抓到“生”字,立即釋放,反之,立即處死。

宰相是個心懷不良的人。他瞞上欺下,專橫跋扈。誰要是與他作對,他便會想方設法整治你;他要是看著誰不順眼,就會在國王麵前說誰的壞話,讓國王懲罰誰。

國王手下有一位忠心耿耿的大臣,能文能武,治國安邦立下了汗馬功勞,不僅受國王的賞識,而且深受百姓的愛戴。宰想很嫉妒他,便在國王麵前說他的壞話。開始國王不相信,但是時間長了,國王也起了疑心,後來幹脆聽信了宰相的話,把大臣給關押了起來。

宰相想殺掉大臣,除去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但如何才能殺死大臣呢?抓鬮的時候,萬一大臣抓到“生”字,豈不功虧一簣?宰相挖空心思,終於想出一條計策。他誘逼法官,要法官把兩個閹兒都寫上“死”字,這樣大臣就必死無疑。

可喜的是,宰相身邊有個心地善良的仆人,宰相的一言一行他都非常清楚。他為大臣抱不平,為宰相的醜惡行徑感到惡心。他受義氣所鼓舞,置生死於不顧,深夜溜進關押所,把宰相收買法官,欲置他於死地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訴了大臣。

第二天,大臣被帶到法庭上。國王坐在旁邊。宰相立在國王身邊,嘴角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法官端過盤子,放在大臣麵前,讓大臣從盤中抓出一個鬮兒。

大臣從容不迫地仰頭看了一眼宰相,從盤子中摸出一個紙卷,看都沒看便放進了自己的嘴裏,待國王走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把紙卷吞進肚子裏去了。國王沒法知道大臣抓的是什麼字,隻好讓法官把剩下的那個紙卷打開。打開一看,是個“死”字,於是判定大臣吞下去的那個紙卷上寫的是“生”字。

大臣被無條件釋放。

聰明的大臣終於鬥敗了狠毒的宰相。

法官與富商

有個人出遠門時,將一大筆錢交給富商代為保存。不料當他回來向富商索取時,富商卻矢口否認。這個人無計可施,隻好到法官那裏訴說原委,請法官幫他討回這筆錢。法官想了想,對他說:“我可以想辦法幫你追回存在富商那裏的錢,但你暫時先不要向任何人提起這件事。”

過了兩天,法官叫人把富商找來。富商心裏有鬼,膽顫心驚,暗暗捏著一把汗。誰知法官不但沒有給他難堪,反而笑臉相迎,請他落座,一本正經地對他說:“近來案件太多,我忙不過來,想請你來當副手,協助我辦案。不知你願不願意?”富商聽後,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他連忙答道:“既蒙大人看得起我,理當效力。”富商走後,法官把原告叫來,讓他過兩天再去找富商,向他索要那筆存款。

富商正在家裏做著升官的美夢,他見原告到來,滿麵笑容,忙不迭地賠笑說:“實在對不起,你在我這兒存錢的事,我前幾天忘記了。現在正好想起來,就要找你送去呢!”說完,便一五一十地把存款全部還給了那個人。

等那人走後,他洋洋自得,連忙跑到法官那裏,希望早日上任。不料,法官卻對他說:“昨天我向國王彙報了你的情況,國王很看重你的才能和品德,說你當我的助手是大材小用,準備派你擔任更為重要的官職。看來我隻好另行物色副手啦!”富商回家等了好幾個月,也沒有什麼人來找他去見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