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願以償?
得失之間,不分伯仲,即將得到的也不能使他盡興,已經失去的他也不願放棄。一份執念修成正果,是否會有新的執念由心而生?
他以為經曆時間長河的洗滌,他貪求的本性已經沉澱,原來不過是沒遇到想要得到的東西罷了。
清嵐不想回答,不知如何回答,怕自己開口,就會忍不住想要爭奪,哪怕逆天而行。
但他已經錯了一次,不能再繼續錯。
白星老君再次踏入暮雪園,看到清嵐時震驚了許久……
帝淵自然之道白星的心思,緩聲問道:“如何,白星,此人是否可用?”
白星連忙笑道:“尊上看上的人,自然可用。”其實何止可用啊……
三人從屋內出來,準備移步煉丹房。
正趴在亭子的扶欄上喂魚的姬舞洺聽到動靜,回過身看到他們從屋裏出來了,放下手裏的魚食朝著他們奔跑過來。
看著那俏麗的身影,清嵐忍不住微微眯起眼,曾經也曾有那麼一個靈動的孩子,不停地朝著他跑來。
但他就像她所說的濕木頭疙瘩一樣,無論她多麼勇敢多麼熱切的靠近,他總是拒她於千裏之外。
看到這樣熟悉的一幕,胸口忍不住一直顫抖,多麼期待再有那麼一次機會……但是就算再有,他就真的會珍惜麼?
失去才想要珍惜,他連說這話的立場也沒有。
所以,她奔跑而來,叫的不是清嵐,清嵐。
而是軟軟的一聲:“師父。”
清嵐的心口忽然如被針紮了一樣,細小而持續的疼痛。
姬舞洺隻看著帝淵,非常期待地問:“師父,你們要做什麼?我能參與嗎?”
帝淵淡泊的臉因為眼裏有了她,都柔和下來:“這次不行。”
“啊,沒勁,那我能下山嗎?”
帝淵搖頭。
“可是我想下山去看看,你讓白衣跟黑衣陪我下山行嗎?”
“不行。”現在就算有白衣跟黑衣陪伴,也不能讓她隨意走動,“等過完這一陣,你想去哪兒,為師都陪你去。”
說罷,他們繼續前行。
姬舞洺追上來,揪住他的衣袖:“師父師父……”
清嵐清嵐……原來就算改變,還有些習慣一樣,比如喜歡重疊著叫別人的名字,比如喜歡揪住那一點點的袖子。
清嵐撇下帝淵,自顧往煉丹房的方向走。
羨慕到想要嫉妒,曾經也有那麼一個孩子,拉著他的衣袖討好著請求著,但他洋裝視而不見,直至最後,還是決然送別。
帝淵無奈又寵溺道:“聽話,就三天,為師陪你下山。”
“不是,我是想說,你能不能把那個花囹羅叫過來陪我說說話唄。”
此話一出,清嵐的步子戛然而止,再也邁不出去。
帝淵淡淡看了清嵐的背影一眼,抬手揉揉她的青絲。
“白衣。”他聲音不大,但白衣立刻從結界外現身進來。
“白衣在。”
“你陪舞洺下會兒棋。”
“是。”
帝淵又揉了揉她的發絲,繼續朝煉丹房而去,顯然她的要求一個一個被拒絕了。
“舞洺,我們下棋去。”
白衣那傲嬌小受的美小受,她已經覬覦多時,而且他的棋藝更是慘不忍睹,她得抓住機會欣賞實現願望。
姬舞洺小聲說道:“輸了的人要脫衣服哦。”
“姬舞洺。”帝淵趕緊回頭警告,“你想麵壁思過?”
這他也能聽得見?
“沒有啦,我是說,無論我輸還是白衣輸,他都要脫衣服。”
“那也不行。”居然還想看別的男人的身體了?他得趕緊把事情解決了,然後好好收拾一下那丫頭。
“知道了知道了。”
白衣目光一滯,他這當事人可什麼都沒說。
忽然一道冷光掃來,白衣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將得體的衣著再仔細拾掇一遍,以對尊上表示自己絕對不會讓姬舞洺給扒了衣服。
這三天之內,帝淵跟清嵐還有白星老君都在全心煉製煉魂丹。
煉魂丹白星老君之前也煉製過,但那隻是針對有靈力的人,針對魂魄之力使用者,他還是第一次用。
所以,他不能不用上九重丹爐,那可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極品煉丹爐。
靈力使用者依靠五行之力運轉體內的力量,所以他研究了五行煉丹術已經太久太久。
而魂魄者與其不同,依靠提供魂魄之力的七大命輪凝聚法力,是一種吞噬性比爆發性更恐怖的力量。
雖然他也有所研究,但煉製魂魄煉丹術畢竟不是能隨便公開的,相當於就算他會煉製活人丹,也不會去煉製差不多的道理。
如今有尊上開口,作為一個頂級煉丹師跟名副其實的煉丹癡而言,這既是一個挑戰,更是一種能令他興奮不已的嚐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