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僻靜地方,蕭月萱對掐自己的薛錫仁橫眉冷對,蕭月萱雙手環胸仰頭瞪著薛錫仁,那拽拽的樣子,像極了街頭惡霸女混混。
“叫你,你也沒回應,隻好這樣了……”
薛錫仁瞥了蕭月萱一眼,臉不紅來心不跳,淡淡說道。
“你還有理了怎麼了!大庭廣眾之下,你讓我丟臉,我還得感謝你了!”蕭月萱不服。
“誰要你入戲太深。”薛錫仁酷酷的轉身要走。
“難道這個故事不感人嗎?你這人,還是不是人啊,這麼感人故事你一點兒動容都沒有,真冷血。”不緊不慢的跟在薛錫仁身後,蕭月萱不服氣的嘟嘟著,“這可是真人真事兒,那個如玉公子你不是也認識嗎?”
“有些事當你親身見識過,你就聽誰說都會無動於衷的。”
薛錫仁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
“什麼?你見著過?”蕭月萱眼睛一亮,一手拽住薛錫仁的袖子,小嘴一張一合喋喋不休起來,“那個洛檀雅一定是個大美人啊;如玉公子應該是暖男吧;真好奇,他們的兒子會繼承他們兩個誰的外貌,如果要是繼承了他娘的,那他長得不會太逆天了吧……”
“我當然見過,當初花姐姐,墨叔叔去炎國的路上,這個如玉公子可是桃花不斷呢,可是花叔叔呢,愣是一個都沒瞧上,無論什麼樣的美人,怎麼窮追猛打,都沒用,後來我才知道,原來花叔叔惦記的是水晶宮裏那個美人,洛貴妃,傾國傾城無人敵,是當時的天下第一美人呢,可憐的花叔叔喜歡上了這位美人,那還有什麼環肥燕瘦的美人,能入得了花叔叔的眼,也幸好,一年後,在三國大會上,墨叔叔為了花姐姐,衝冠一怒為紅顏,聯合瓊國絕皇,直接在三國大會上反了,至此後,改朝換代,蒼國變永國……”
薛錫仁說著說著突然沒了聲響。
“那後來呢?”
蕭月萱正聽得津津有味呢,薛錫仁突然沒了聲音,蕭月萱不由得追問道。
“你不會自己去看史書啊。”顯然,薛錫仁不準備往下講了。
“還衝冠一怒為紅顏,這麼說,我和墨大哥是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
看薛錫仁不準備往下講了,蕭月萱失落的低下頭,一邊走一邊嘟嘟著。
“切,”薛錫仁不屑冷哼一聲,“你知道當年的墨叔叔是如何風光嗎?當年幾乎是全天下未嫁女子,就沒有一個不仰慕墨叔叔的,仙姿神骨,宛若謫仙臨世,文治武功,獨霸鼇頭,少年丞相,風華萬千,就你這樣子,給墨叔叔提鞋都不配,還妄想墨叔叔,癡人說夢。”
“哼,”學著薛錫仁的樣子,蕭月萱也冷哼了一聲,不屑道:“說我癡人說夢,我就說夢了怎麼著,你還不是一個樣子,整天花姐姐長花姐姐短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陛下真是你姐姐呢,弄回著是你娘的結拜姐妹,你的阿姨,整天對著阿姨癡心妄想,還做得大義凜然,薛錫仁,你的臉皮到底有多厚啊。”
“胡說!”
被戳中了心思的薛錫仁不禁猛然回頭衝蕭月萱大吼,“蕭月萱,你最好不要試探著揣測我的心思,你要猜不透,更要不起!”
蕭月萱顯然被薛錫仁的突然發火嚇了一跳,愣了很久,才道:“薛錫仁,別被人猜中了心思就衣服正義凜然的樣子,再浮誇的表麵,都是在掩飾你內心的脆弱,你不敢麵對現實,你不知道怎麼接受你喜歡上了你的阿姨,還整天口口聲聲的管人家叫姐姐,你這麼賤,你家裏人知道嗎?!”
蕭月萱摸著胸口,憤憤不平,吼什麼吼,老娘堂堂二十一世紀新新人類,還能在氣勢上輸給一個古人!?
士可殺不可辱!
而被蕭月萱這麼一吼,薛錫仁突然靜默了,整個人蹲在牆角,聲音沙啞好聽,“也許,你說得對,我就是無恥的喜歡上了自己的姨母,自己還不敢承認,口口聲聲的叫著姐姐,找無數種方法來證明我的想法很簡單,不是那樣的,可我還是不可救藥的往那人身邊湊,仿佛身邊沒了花姐姐的日子,無論是在美的綺麗山水都是黯淡的,沒有顏色的,天下都說我是神通,七歲變奪得了三國大會的桂冠,十四歲披甲上陣平定一方叛亂,回來之後棄武從文,十九歲位列宰輔,我的資質絲毫不差給我爹爹,都說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薛錫仁突然一頓,又道:“而我,卻不似表麵的光彩,一切浮華把我內心的脆弱遮掩得密不透風,我不敢承認對花姐姐的想法,而這種卻早已在我內心深處根深蒂固,我都不知道這種想法是從何而起。我拚盡一切想留在花姐姐的身邊,默默守候了十八年,整整十八年,也許
就是十八年前吧,心地善良的花姐姐,把流落街頭的我和娘親救了下來……”
吧嗒吧嗒,薛錫仁的眼淚不爭氣的滴在青石板路上,清脆的聲音,扣徹心弦。
眼角和嘴角不自覺的抽搐幾下,蕭月萱沒想到,外表如此光鮮靚麗的少年宰相,竟有如此不為人知的心事。
更沒想到,如此出色睿智的男子,會蹲在牆角裏默默哭泣。
“喂,薛錫仁,你還是不是男人了,你失戀都不是一天兩天了,比我這個剛剛失戀的哭得還得還痛苦,你前世不會是女人吧。”蕭月萱忍不住蹲下身來,安慰薛錫仁,而蕭月萱這人吧,也著時不會安慰人,即使實在安慰,也是罵罵咧咧的,“那我前世一定是個男人,看我這麼堅強。錫仁,其實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解脫。真正偉大的愛情,不是生與死,那是對相愛的兩個人說的。而不被愛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