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沈煜和安倍音彌也被白乙的突然消失給驚到了,兩人互相對視一眼,俱是麵麵相覷,再看看地上縮成一團的季言,心想,看來,白乙是不想救他,這也是命啊!
沒辦法,大神不想救人,他們這些蝦兵蟹跟沒能力了,所以,季言,你就自求多福吧!
兩人收回同情的視線,默默的轉身,拉著還失魂落魄的李遠之,準備進屋關門,季言見他們離開,立刻急了,艱難的抬起頭看向沈煜的背影,眼神幾乎絕望,叫道:“沈煜,別走!救我……”
沈煜脊背瞬間僵硬,緩慢的轉身,麵無表情,說:“季言,你求我也沒用,我救不了你的,你……”
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卻見眼前白光一閃,那邊地上,原本還一身爛皮肉的季言已經恢複了光鮮亮麗的人模狗樣。
不過……這玉體橫陳,一/絲/不/掛地樣子是怎麼回事?這實在有礙觀瞻,難道……三人齊齊回頭,看向二樓書房的窗戶,心裏同時升起一個疑問,白乙是不是忘記給他畫身衣服了?
這絕逼是赤/裸/裸的報複啊……
李遠之心頭狂跳,回頭看了一眼狂喜的季言,立刻轉身,咚咚地跑回屋裏,然後快速上樓,跑進書房,果然看見白乙正坐在書桌邊,隻是想起剛才白乙的冰冷的神情……李遠之一顆提著的心還沒落下,就又提了起來。
猶豫了一會兒,他知道今晚大概是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是早死早超生的好,想到這裏,他踢噠著拖鞋,吧嗒吧嗒地走過去,卻發現白乙臉色有些難看,他一驚,忙問:“白乙,你怎麼了?”
白乙閉著眼睛,沒說話,李遠之立刻有些手足無措,說:“是不是因為剛才救季言,你……吉昌前輩剛才說,畫皮會消耗靈力,所以你才……你,你傷到哪了?”
李遠之慌了,這種救人自傷的事情……他若是知道救季言會讓白乙傷成這樣,大概死也不會同意白乙救人的。
“我沒事。”白乙伸手,把人拉到身邊,手臂固執地環著李遠之的腰,臉貼在他的胸前,說:“不可輕信季言。”
“嗯,我知道。”李遠之抬手,手指按在白乙的脖頸上,點頭,剛才季言一通掏心掏肺的自白,雖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誰知道他說那些話是不是為了騙取他們的同情呢。
還有就是女巫上邪,李遠之總覺得這女人不可能那麼好心,讓季言找白乙救命,也不知道背後安的什麼心思,前天晚上還一副我對郎君情深似海,這轉頭就背後補了一刀,讓白乙救人自傷,這是愛呢,還是恨呢,還是愛恨交加?
不過,有句話叫女人的心思你別猜,猜了也白猜,更何況是女巫的心思了。
第二天,大年初五,李遠之早上起來下樓,安倍音彌已經準備好了早餐,沈煜大爺似的坐在飯桌邊,等待喂食,李遠之走進廚房幫忙拿碗,問:“季言人呢?走了?”
沈煜接過筷子,說:“不走,還想留他吃早飯?”
李遠之昨晚上樓之後就沒有再下來,對於後麵發生的事情並不清楚,當時,季言恢複容貌後,本來是要跟著進屋,但是被沈煜一腳踢了出去。
後來,還是安倍音彌好心,拿了一些衣服給他,不然,今天早上的新聞頭條絕對是——C市某男午夜裸奔,嚇到一眾花花草草……
不過,昨晚白乙耗費精力救了季言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最讓李遠之糟心的是,因為他想起了不久之前發生的一件事,黑沙地獄那件事,當時的季言,現在想起來,大概是那個羅琅在控製他的身體,看來,羅琅就是沈陌的老相識了,還是個有仇的老相識。
如今C市簡直就是妖魔鬼怪齊聚一堂,李遠之有預感,早晚要出大事。
十點,三人吃過早飯,李太後打來電話,說有個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女兒生日,讓他們去雲海酒樓吃飯。
太後有令,三人自當照辦,開了輛車去市裏,沈煜坐安倍音彌的帕加尼,李遠之開車帶著白乙。
到雲海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酒樓爆滿,連停車位都沒有,繞了一圈,隻好把車停到一百米之外的超市地下停車場,然後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