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動,不是他們不想救,而是像季言現在這種狀況,除非有神仙降臨,不然隻能是回家買口棺材,自己爬進去躺好,安靜地做個死人。
安倍音彌見他淒慘可憐,扭著手指,眼睛望著天空,問:“你到底是什麼原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季言痛苦地在地上翻滾,斷斷續續地說:“我不想……再為他賣命,想要散夥,他……不同意,就把我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咳咳,求你們救救我……”
不想為他賣命?這話好正義,可這又算什麼?棄惡從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失足青年,迷途知返?
此刻,若是李馗在的話,大概感動的要哭了,媽的,我就知道佛主的光芒萬丈照四方,一直在你的身後指引著你,如今你痛改前非,回頭是岸,真是我佛慈悲,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善哉個屁!季言剛才所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還有待商榷呢,隻是他如今一身皮肉,從裏爛到外,一般人早就死了,可他卻還能喘氣,明顯已經不是一般人,究竟說他是活著的死人,還是死了的活人,還真不好斷定。
季言見所有人都沉默不說話,心裏愈發焦急,手腳並用,用兵哥哥看了都要羞愧的標準匍匐姿勢,爬到白乙的腳下,已經沒有皮肉的腦殼,咚咚地敲著地麵,乞求,說:“白先生,求你救救我,隻要你願意救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求你了……”
白乙後退了一步,把李遠之拉到身後,冷冷的看著他,沉聲問:“是誰讓你來找我的?”
李遠之一聽這話,立刻咂摸出白乙話裏的引申義,流觴花苑那晚,季言哭著喊著說要白乙,看他當時的樣子,明顯是把白乙當成了一塊色香味俱全的唐僧肉,現在有難了,反過來求白乙救他,他是怎麼知道白乙能救他的?
為什麼偏偏來求白乙,而不是去求玉藻前,亦或者焉拓老頭也行啊!
“是……女巫上邪,是她,讓……讓我來找你的。”季言的脖頸開始腐爛,喉管都出來了,“救……我……”
白乙一聽是上邪讓他來得,臉上立刻結了一層寒冰,冷酷無情地說:“你可以求她救你。”
季言嘴裏嗚嗚地叫著,拚命搖頭,沈煜和安倍音彌看得胃都扭成了麻花,頻頻泛著惡心,而李遠之則是把整張臉都埋到了白乙的後背上,尼瑪,都快變成白骨精了,除非投胎再造,否則誰有本事讓枯骨逢春?
不過,上邪讓季言來找白乙,難道白乙真的能救他?
想到這裏,李遠之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忙問:“季言,你知不知道,你被謝斌殺死之後,活過來的那一刻,就已經不是人了,而是瘟鬼?”
季言點頭,說:“知道,羅琅跟我說過,變成瘟鬼,我也不想的,救我……”
一直作壁上觀的安倍吉昌實在看不下去,出聲,說:“行啦,既然是瘟鬼,便死不了的,你現在這個樣子,隻不過是現了原形而已。我猜以前你能保持人形不變,大概是那塊如意石的緣故,不過,若是你想恢複以前的樣貌的話,除非……除非把你丟失的一魂三魄找回來,否則即使是畫皮,也掩蓋不了你全身的屍腐鬼氣。”
“啊?他還少了一魂三魄?”安倍音彌臉露驚訝之色。
安倍吉昌點頭,說:“不錯,少的那一魂還是天魂,取走你魂魄的那人也真是夠惡毒的,我猜那人應該是羅琅吧?”
季言點頭,眼角開始流血,說:“羅琅本來要取走我所有魂魄,殺了我的,我拚了命才逃出來,後來遇上上邪,她讓我來找白乙,說他能救我。”
李遠之聞言,回頭看了白乙一眼,心想,這上邪的想法真夠奇怪的,她一個女巫,本來就能救人,見了季言的慘狀,不救他,反而讓他來找白乙,這是安的什麼心思?
不過,李遠之絕對相信,上邪讓季言來找白乙,心思絕對不單純。
安倍吉昌見氣氛僵硬,白乙也不說,忙出來打圓場,說:“我看,要不這樣,先給他畫張人皮,好歹讓他看上去別這麼有損市容,他這個樣子,太醜啦,出門嚇著小朋友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