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禦政殿到天璽殿,平常君無慕坐步輦,半小時能到,今兒幾分鍾的時間,三人飛簷走壁,直接空降。
線視緊碎了的投過去,寢軒門口,趙天恒長纓在手的值守著,歡笑聲一串接一串從寢軒裏傳出來。君無慕劇烈起伏的胸口,才漸漸平緩下來。他小聲吩咐司空星軌,以把脈為由,先進去守著,他跟司徒雲跡退到寢軒外的回廊裏。
趙天恒看到了君無慕臉上的鬱重陰霾,直覺出了突發事件,而且和公主有關。他沒有猶豫的,啟步向回廊走去。
他剛走近,就見司徒雲跡收起一身的妖裏妖氣,抱拳單膝一跪地,向君無慕請罪:“雲跡失言,信口胡說八道的惹來一場災難,請帝君賜罪。”
君無慕輕抬手,扶司徒雲跡起來,道:“這怪不了你,是我疏忽了,沒有及時往天牢增派人手。而且有人幫了赫權,否則的話,星軌下在他身上的軟骨散,不可能解得掉。”
“宮裏有赫權的內應?”司徒雲跡猜測道,話說出口後,他又搖頭否決了,宮裏絕對不會存在內應,由其天牢那麼重要的地方。
君無慕也排除了內應的可能,以他縝密的心思,世上還沒人有本事往他的深後內院放眼睛。但赫權在天牢裏憑空不見了,這事太過蹊蹺,若不是有人放了赫權,那就是赫權身上藏的有能解掉軟骨散的藥,赫權在恢複力氣後,逃出了天牢。
說到藥,隻要是出自星軌之手的東西,毒也好,藥也罷,能與星轉在這方麵一較高下的,隻有一人。
回想赫瑜當初浸在箭矢上的毒,應該也是赫權上回來的時候交給赫瑜的。
如此來看,他真的算漏了一點,沒算到赫權竟然跟那個人有聯係,而且關係還不簡單。那麼那個人想幹嘛?要跟他爭天下,還是已經確定他的愛妃是天命鳳凰,因此寧願毀了也不讓他得到。又或者隻是懷疑而已,借赫瑜和赫權來一探究竟。
但不管是什麼,當務之急都是先殺了赫權。
“帝君,雲跡這就去布置,調集連弩營來天璽殿值守。”
“不用了。”君無慕已有計劃,瞳子看向趙天恒,兩人目光交接一秒後,他道:“赫權會來殺孤,但他沒有這個能耐,所以他一定會找上玥兒。他對玥兒本就憎恨,在得逞後他絕對不會手軟,那麼,孤收走赫權的命之前,有些事你衡量著辦。”
趙天恒全然聽明白了,點下頭後,回到寢軒門口,緊纓值守,一隻蒼蠅都不會放進去。君無慕把計劃跟司徒雲跡說了一遍,然後和司徒雲跡一起進到寢軒。
舒紫辛正跟左映溪在龍榻上逗孩子玩,顏惜翠珠也全在,撥浪鼓搖的咚咚響。舒紫辛看到君無慕回來了,挪下龍榻,挽著君無慕胳膊道:“天氣越來越熱了,能不能多弄點冰塊來,小文灝都長痱子了。”
“孤剛回來,愛妃是不是應該先關心關心孤?”君無慕裝出啥事也沒有,用平日裏的語氣跟她道。
赫權一事,他打算瞞著她,她還有十天半月就要臨盆了,這個節骨眼上,任何閃失他都不允許發生。
司徒雲跡借托袖子嬌滴滴拭臉的動作,兩眼神飛快遞給左映溪和司空星轉,然後衝顏惜和翠珠道:“帝君回來了,你們還不把小屁孩子抱出去呀,霸著龍榻叫帝君怎麼跟榮妃娘娘好生歇息。”接著他話鋒一轉,掛出苦B了的表情,噠噠小跑到榻前,牽上左映溪,續道:“好老婆,別再跟相公公生氣了好不好,星軌給你把脈了嗎?要不隨相公公去偏軒,讓星軌妥妥的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