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屋子也不算少,正房四大間,還有東西廂房四間,院子就更大了,平時都在院子裏養雞養鴨的,那時哪家哪戶院子都不小,平時辦個酒席什麼的都在院子裏擺席。
可這時卻感覺小的可憐,院裏院外全是人,廚房裏五六個人在忙活弄菜弄飯,七八個人居然在廂房裏殺豬,院子裏也掃的幹淨了不少,擺了有十多桌,比過年都熱鬧。
正屋裏方村長,我爸、劉叔、沈大爺,還有兩位村領導,灰衣人坐在正中間,喝著茶水磕著花生、瓜子和方村長他們聊天,時不時的點頭,又時不時的搖頭。
我和強子幸運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看著他們,或許是因為灰衣人的緣故,方村長特意讓我倆坐在屋裏,這相當於領導級的會晤,能坐在這裏就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把我和強子美的坐在那裏腰板挺的直直的。
“鬼先生,聽您這麼說是因為和我家天一有師徒緣分才特意下山住在這裏?”。
灰衣人點了點頭,“沒錯,這是傳承的事,假不了”。
我爸一喜,“天一,過來”,他這一嗓子大了點,把我嚇了一跳,立馬站了起來。
“認了個師傅也不和我吱一聲,趕緊跪下給師傅磕個頭”。
在我們北方給長輩啊、老師啊磕頭都是常見的事,代表一種尊重,我爸說完瞪著我,意思還不趕緊的,我這腿剛要跪下去,對麵的灰衣人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躲到一邊。
“嚇死我了,差點要了我的老命”,灰衣人一邊拍著胸口一邊嘀咕,屋裏人都愣了一下,心想這是鬧哪出。
隻見灰衣人整理了下衣服,衝我擺了擺手,示意我坐下,又安頓大家坐好。
“小疙瘩,你先聽我把話說完,你急什麼”,灰衣人這麼一叫屋裏有幾人差點笑出聲來。
我爸臉一紅低頭嘀咕,“長大後就沒人這麼叫過我了”。
原來我爸小名叫小疙瘩,我強隱著沒笑出聲來,我看見強子用手捂著嘴快憋出內傷來了。
灰衣人重新坐好,正了正身子,“那個,其實我沒有把話說清楚,我和天一是師徒關係沒錯,這也是昨晚才立血證的,隻不過關係是反的,天一是我師傅,我是天一的徒弟”。
說完他拿起茶杯擋在臉上喝茶,我看到他臉有些發紅,屋裏這時靜了下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又看看灰衣人又轉頭都看著我,我坐在那裏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該放哪了。
“不是,鬼先生,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我家天一是你師……”。
灰衣人把茶杯放下,“沒聽錯,就是這麼一回事,原因你現在也別問,說了你也不懂,以後有時間再慢慢談吧,不是那個菜準備好了嗎?”。
他這一句我爸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忙問廚房的人飯菜準備的怎麼樣了,就這樣,大家收拾下桌子,將茶水扯下,涼菜、熱菜一盤一盤端了上來,這麼一打岔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沒人再敢細問,隻是知道我石天一多了個徒弟,很大的徒弟。
飯桌上有酒有菜,大家你一杯我一杯敬灰衣人喝酒,沒想到他酒量還挺大,喝了四五杯也不見他多,強子沾了我的光,我現在好歹也是灰衣人的師傅,身份在那呢,在一旁我倆開了個小桌,沒酒,但菜有的是,這大肥肉片子差點兒沒把我吃吐了。
一頓飯一直吃到晚上,人在桌上都沒下來,直接換一桌新菜吃上晚席了,我和強子可吃不了了,坐在院子裏和其他人吹牛。
“要不是我帶著天一他早掉山溝裏去了,我是一邊扶著他一邊走啊,這才找到道叔的,哎,把我累的啊”。
我在一旁聽強子吹牛,上去踹了他一腳,“你害不害臊,我什麼時候讓你扶著了,也不知道是誰拉完****還自己踩一腳,有那麼當王八的嘛”。
大家夥聽的咯咯直樂,也都知道強子是在吹牛皮,坐在一旁的二蛋問我,“天一哥,剛聽你說裏麵的鬼夫子要當你徒弟,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