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第一日試探攻擊之後,夏人便表現的很是安靜。他們就像是一群死宅一樣躲在自己的營地之中,沒有表現出絲毫攻擊的意圖。原本夜晚的時候,他們還多少有一點小動作,比如派出幾個斥候,亦或是幾個小隊騷擾守軍。可自從任凡的建議探照燈大批量出現之後,就連這種低烈度的攻擊也絕跡了。
但是沒人放鬆警惕,無論是任凡還是葉婉秋,亦或是葉雲,沒有一個人放鬆警惕。夏人不可能放過自己,如果他們想要繼續縱深,那他們就必須越過這道防線。否則,他們就會有糧道被截,腹背受敵的危險。除非他們想要無功而返,否則他們都必須要啃下這塊硬骨頭。
至於夏人無功而返?就連最愚蠢的士兵都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夏人天生野蠻而好戰,就算雲雀人不去招惹他們,這些野蠻的家夥都會主動挑起戰爭,更何況這一次是雲雀王國主動出擊?
每日隻睡一兩個小時,白日訓練,夜晚巡邏,任凡將自己的生活安排的滿滿的。他能感受到自己的騎術在突飛猛進地提高,雖然胯下的戰馬隻是曾經拉車的駑馬,可想要駕馭起來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而現在,任凡已經能夠縱馬如飛,雙手脫韁玩騎射也不在話下。
當然,箭矢最後飛到哪去,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準。
不過這麼做也是有代價的,第三日的時候,任凡便病倒了。身體上的疲憊,加上心理上的壓力,以及每日貧乏的睡眠時間,幾重組合拳將任凡這個本就不怎麼強壯的小身板直接KO掉了。
不過好在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抗體似乎還算強烈,並沒有費多長時間,任凡便將體內的病菌打得四散而逃。不過大病初愈,訓練是不用想了。躺在病床上,看著帳篷頂滲下來的陽光,任凡自言自語道:“還是太勉強了啊。”
“身體不好就不要強撐,看你現在的樣子,死不死活不活的。原本我還指望你能給我帶來點驚喜,現在完蛋了。你那點騎兵被你當成寶貝疙瘩,一個個慣得渾身上下都是臭毛病,除了你的命令,無論是誰說話都不聽,也就小秋說話他們勉強還能聽幾句。小子,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看你接手這些新兵也沒幾天啊。”葉雲在任凡的床邊絮絮叨叨地說道。
“沒什麼,隻要對他們足夠好,他們也會對你足夠忠誠。這種東西都是相互的,我把他們當兄弟,他們自然願意聽我的話。”任凡的聲音有些虛弱,這一次他的確被折騰得不輕。
“屁,不就是因為跟著你有肉吃嗎!誇你兩句你自己還當真了!”翻了個白眼,葉雲不屑地道。
“那你出去試試,跟他們說你是這個營地的老大,跟著你每日三餐還有酒有肉,看看他們願不願意跟著你混!”任凡很是自信地說道,對於他手下的這些士兵,任凡還是很有信心的。除了最初的立威之外,自己完全是把他們當兄弟處。若是這樣還換不來他們的真心擁戴,任凡認為自己還是回家種地去好了。
“人心這種東西啊,最是經不起推敲。不要把情誼看得有多重要,否則終有一天你會被這東西傷得體無完膚,甚至死在這玩意上。”葉雲說到這,臉色有些黯然。不知道他這幾天究竟知道了些什麼,每天的神色都很低落。當然,這種低落也隻是在任凡麵前表現出來一絲絲,在外人麵前,葉雲始終是那個自信而豪邁的雲雀第一名將。
“最不喜歡和你這種上年紀的人說話,滿嘴大道理,搞得你自己好像很滄桑一樣。葉叔,你今年也就三十五吧,怎麼聽你說話好像七八十歲了一樣。”翻了個白眼,任凡笑著道:“不聽你在這囉嗦了,躺了一整天了,那群混蛋也放了一天的假了。不能偷懶啊,這個時候一分鍾都不能懈怠,要不然倒黴的終究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