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什麼有技術含量的工作,事實上任凡也不懂什麼有技術含量的玩意。畢竟一個學程序設計的沒畢業大學牲,懂得東西也的確沒有多少。
在大號的木碗裏麵裝上水,再用小號的木碗壓在上麵。不用多久。兩個碗之間的水就凍成了冰。拜這個鬼天氣所賜,在這裏,凍冰總是很容易。
把小號的木碗摳下來,燈罩就能用了。隻是這個過程比較費力,折騰了半天,才在保持內層光滑而完整的情況下將兩者分割開來。點上一根牛油巨蠟,一時間,光線因為反射而聚攏在一起,筆直地向著前方照去。扣上一塊冰板,完工,一個簡易的探照燈就這麼出現了。
燈光比想象的要暗淡一些,不過對於守夜的士兵們來說,卻已經足夠了。光柱一掃,幾個原本隱藏在雪堆裏的斥候便暴露了行蹤,頂著箭雨往回跑,而後被一個個釘在地上,將原本潔白的雪地染出一片片赤色。
“這個就是你說的探照燈?”葉婉秋總能在最恰當的時間出現。看著打在遠處的明亮光柱,她多少有些驚訝。這東西的作用自不必說。一段城牆上防止三五個,那夏人就算是隱藏得再好也不可能發動一次成功的夜襲。隻是不知道這東西的製造是否費時費力。不過看這東西粗糙的外表,想來不會是太過精細的東西。
“有了這東西,晚上值守就輕鬆多了。”任凡很是自豪地說道。隻是冷風一吹,使得他渾身一個哆嗦。鬼天氣,實在是太冷了。之前的時候忙來忙去沒有感覺,現在停下來,那冰寒徹骨的感覺便湧了上來。
“是啊,真是守城利器!”葉婉秋說道,隻是眼神多少有些暗淡。她也不是鐵人,折騰了一天,身體多少也有些吃不消。不過她自己似乎並沒有發覺這些,而是認真地和任凡商議道:
“任校尉,這探照燈的做法,可否傳於我等……我知道這是一個不情之請,但是……”葉婉秋明顯沒有繼承她老爹的無恥。若是換做葉雲在此,恐怕早就給任凡畫一個大大的大餅,而後心滿意足地帶著自己的戰利品回去了。
“這東西製造起來很簡單,現在隻需要做幾個臨時的就好。至於圖紙,明日一早我會送到你的營地之中。現在當務之急的並不是這個。”任凡說到這,猶豫了一下,而後解開了自己的皮裘,搭在了葉婉秋的身上:“前半夜是葉副將巡視,那後半夜,就交給我吧。你也先去睡一會,莫要把身體累垮了。”
“任校尉……”
“軍中能信得過得人不多,且多是庸碌無為之輩。能者多勞,葉副將若是倒了,對我軍可是一個不小的損失。”任凡一邊說著,一邊小範圍地活動著身子。早知道不要裝什麼紳士風度好了。這皮裘脫下來怎麼這麼冷啊!
“既然如此,拜托了。”猶豫了一下,葉婉秋將腰間的令牌摘了下來,遞到任凡麵前:“若是遭遇敵襲,萬萬不可驚慌,傳令與我即可。”
“額,知道了知道了。”任凡點了點頭,心中卻說這個女人實在是不懂得語言的藝術。換做是一個剛愎自用一點的,估計因為這一句話都會和她打起來。什麼叫有事情傳令與我即可,難道我們就不會打仗嗎?就算是任凡這種好脾氣的,聽到這話都感覺心中微微有點不爽。
不去管這個女人,任凡帶著兩個親衛晃晃悠悠地在營地之中巡視著。相比於葉婉秋巡視時的聲勢浩大,任凡一行三人很是不起眼。尤其是任凡,一雙眼睛四處亂瞄,那樣子像敵方的特務更多一些。
“對了,你們之前說的那個西秦姓李的小子,是什麼來頭?”看似隨意地,任凡對身後兩親衛道。
“來了,終於來了!”親衛甲在心中暗自偷笑,臉上神色卻很是淡然地道:“稟告校尉,之前我二人說的那個西秦小子,乃是西秦將門世家李家的大公子李柯李子玉。那小子年方十八,卻已官拜平東將軍,號稱百年難遇的將門奇才。而大小姐……和李柯也有幾次接觸,兩個人似乎關係頗為……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