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幫老公泡妞(2)(3 / 3)

我的確是個幸運的人,總是遇見匪夷所思的好人好事,而內心總是承受著各種各樣的感動與溫暖。

十四歲時遭遇的一件意外死亡,使我一夜之間從一個沒心沒肺的快樂兒童變成了一個徹底的虛無主義者——人總是要死的,那活著幹嗎呢?不如早點死吧,還是。

那時,每天上學走過喇蛄河橋頭,就好像能走進對麵的山裏;每日放學,走回過橋頭,又好像要走進山對麵的山裏——我家四麵環山。

放學時的“走進”,最終讓自己終老深山,永遠不再出來,而隻在深夜偷偷下山看看熟睡的父母。離開塵世的決絕和對父母的掛念經常糾結得我走在馬路上就淚如雨下。而實際上,這一切從未真實發生過,所有的絕塵而去都隻在我的幻想中。

從此,我開始了雙重人生。一個在塵世沒有任何委屈地快樂生活,另一個則在一旁悲觀地望著這一切,並時常出走和自殺。

兩個自己相安無事,但偶爾也有交叉,比如1989年的秋天我認真地想過退學去草原流浪至死,大三失戀時認真設計過自殺步驟(並為此專門找化學係的同學索要實驗室裏的氰化鉀),大學畢業不到一年因無力承受社會的虛偽肮髒而再次認真地設計死亡路線……每次都因為不忍心讓父母傷心而最終放棄——放棄得很不情願,於是又希望自己根本就是個孤兒,既然不是孤兒,就設計先殺死太愛自己的父母再自由自在地自殺——當然,都沒有付諸行動,依然是兩個自己一起走,一個狂熱愛生活,一個拚命想死去。

殺死自己,成了我思維的常態。也就是說,每天晚上睡覺前,別人用來惶恐、自戀或者意淫的時間,我用來殺死自己一遍,不然無以安睡。後來漸漸知道,持續二十多年的這個臨睡行為,醫學上稱之為強迫症。

二十八歲以後,由於信仰的緣故,我終於將兩個自己合二為一了,從裏到外地愛生活愛拉芳,但是強迫症卻始終如影隨形,其實很大成分是不舍得放棄這個好玩的遊戲。當然,有些絕望的瞬間與現實生活和信仰都無關,那些絕望還是讓我真誠地想一死再死。

臨睡前的死法有很多,最被我珍愛並反複使用的有如下幾種:

千斤鍘刀從天而降,瞬間將自己斬得身首兩處。

大砍刀斜劈過來,瞬間將自己從左肩至右腰分為兩部分,或者正麵劈過來,將自己從頭到腳分成左右對稱的兩半。

十幾片薄薄的精鋼刀片齊刷刷落下,將自己分成整齊的十幾段,每段都能在散落之前看見整齊的橫剖麵。

一個巨大的石板推過來,上麵密密麻麻布滿無數釘子,瞬間將自己紮成馬蜂窩,就像《古今大戰秦俑情》裏的現代鞏俐差點死掉的那一刻。

幾十杆標槍同時射來,飛快地將我釘在牆上。標槍一拔,就裏外通透。遺憾的是,這個死法被《英雄》裏的李連傑搶先一步,類似地先死了一次。

用大鍘刀從頭皮開始,將身體一片片切下,厚薄均勻,或者相反,從腳趾切起。

從天而降,落入豎立的尖刀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