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寂寞煙花(2 / 3)

人影微醉

徐鵬這些天總是心神恍惚,上午更是把顧客前額的長發剪出一道口子,幸好小媚救場,裙子上的拉鏈不知怎麼就開了,小媚紅著臉捂緊裙子時,客人在小媚的屁股上掐了一把,滿肚子的火氣也隨之消了大半。

好容易把客人安撫走,小媚小臉一板,拉了把椅子坐在徐鵬對麵。徐鵬抬頭望望小媚,緊張地搓著手,嘴張了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

小媚把椅子又向前拉了拉,右手搭在徐鵬的肩膀上:“小鵬,你有什麼煩心事盡管和姐說,姐會想辦法幫你。”徐鵬的身子一顫,抬頭望著小媚:“小媚姐,我知道你心好,可我真的沒什麼煩心事,就是看你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徐鵬的話戛然而止,小媚循著徐鵬的眼光望過去,教授正微笑著從店外走進來。小媚慌忙把手從徐鵬肩上拿下來,偷眼對著鏡子瞄了一下自己,然後又下意識地把椅子往後拉了拉。

街對麵的音箱裏在放《死了都要愛》,小媚的臉像一朵剛剛春雨滋潤了的玫瑰花。徐鵬幾步搶過去,擋到小媚前麵,對教授說:“我給您理發吧。”教授仍保持著固有的微笑,目光穿過徐鵬,對後邊的小媚點了點頭。

小媚吩咐徐鵬去給教授洗頭,自己趁機去洗手間補了一下妝。回來時,發現徐鵬給教授洗頭用的水很涼……小媚沒有罵徐鵬,她讓他先回家休息。徐鵬遲疑著不願走,小媚的眼光不容置疑……

小媚站在教授背後,兩手插進教授的頭發裏,店外,又傳來一陣乒乓聲。小媚想:不知誰的自行車又倒黴了。

夕陽西下,屋子裏暗潮洶湧。小媚像一隻發情的波斯貓,賣弄地扭著身子。教授理完發,沒有多留一分鍾。才一分鍾的時間,屋子裏的情愫似乎都被教授帶走了。小媚蜷縮在沙發裏,把靠墊緊緊抱在懷裏。

小媚最近老是心神不寧。到了雨季,理發店的生意比前一陣冷清多了。她把店交給徐鵬打理,想在家休息一段時間。

再過兩天就是二十八歲生日了,小媚望著日曆發呆時,突然接到四哥的電話,四哥告訴她,他老婆發現了他們的事,現在已經糾集了一群人正趕過來。四哥囑咐小媚先到理發店躲躲,然後想辦法把這房子退了。

小媚輕飄飄地站起來,像一片深秋的枯葉,想抓到點什麼,卻一點力氣都沒有。聞著房間裏熟悉的味道,小媚放肆地大笑,笑著笑著變成斷斷續續的抽泣,她在這間屋子裏已經住了十年,要不是這個電話,小媚幾乎把它當成了自己的家。

七月,雨連綿不絕,小媚坐在理發店的沙發裏,覺得外麵的一切是那樣陰冷。

徐鵬給小媚倒了一杯熱茶。接過杯子,小媚緊緊地握在手裏,在這個悶熱的雨夜,小媚指尖冰涼,渴望一杯熱茶的溫度。

徐鵬和另一個老鄉在老宅區租了一間簡陋的房子。這些天那個老鄉回老家了,隻剩下徐鵬一個人。四哥忙於給後院滅火,顧不得小媚。無奈小媚隻能先到徐鵬的出租屋裏躲著。

徐鵬的小屋裏擺著一張破舊的木板床,上麵堆滿了臭襪子和髒衣服。徐鵬燒了一大盆熱水端進衛生間,然後興衝衝回來讓小媚去洗澡。小媚疼惜地抹去徐鵬額上的汗,溫暖就順著手指一直爬到了心裏。

四哥似是蒸發了一樣,就連小媚的生日也沒照麵。徐鵬下午提前走了。收工後,小媚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巷子裏一扇扇窗口的燈光相繼亮起來,不時有菜香順著油煙機的管子糾纏著往外奔。小媚吸了吸鼻子,似乎嗅到了萬家燈火裏的溫馨。

小媚走到樓下,揚頭看看屋子裏一片漆黑,雖然是夏夜,涼意還是順著毛孔刺進了皮膚裏。小媚頹廢地推開門,屋子的燈驟然亮了,徐鵬手裏捧著一大束玫瑰花笑盈盈地站著。小媚難以置信地捂住嘴,然後撲到徐鵬懷裏。小媚太冷,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

紅酒在燭光裏搖曳,漸漸地搖曳成兩個微醉的人影。徐鵬扶起小媚,小媚腳下一滑,整個身子都跌到了徐鵬懷裏。徐鵬的身體越來越熱,胸膛裏像裝著一箱快要引爆的炸藥。小媚抬頭對徐鵬歉意地笑笑,徐鵬飛快地捉住小媚的唇,小媚想要反抗,可身上的力氣卻被徐鵬的激烈顛覆得幹幹淨淨。

第二天,小媚和徐鵬一前一後來到理發店。下午,四哥派人送來了一把鑰匙。他找到了一處更加隱蔽的地方來安頓小媚。

幸福傷痕

小媚的胃口越來越差,經常是吃什麼吐什麼。四哥疲於應付老婆,幾天也不打個照麵。徐鵬跑前跑後地照顧小媚,自從有了肌膚之親後,徐鵬不顧小媚冷漠,對她更加關愛。

晚上,客人散盡,小媚催徐鵬早點回去。徐鵬的臉突然漲得通紅:“姐,你是不是有了?”小媚的嘴角牽動了一下:“可能吧。”徐鵬把身子摔在沙發裏,黯然地説:“姐,打掉這個野種,我帶著你離開這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