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極度病人(1 / 3)

年,《黑色星期天》在法國麵世,1945年,它被徹底毀去。因為在這首歌存在的13年裏,聽過的人紛紛自殺,因此它又被稱為——《魔鬼邀請書》。

憂鬱症

暑假裏,蘇繡每天傍晚都到宋老太家彈兩個小時的鋼琴。彈了兩天,宋老太就跟她簽了一年合同。宋老太希望她每天都去陪陪她,說說話,聽聽音樂。不隻是小孩子才怕寂寞,老年人更害怕一個人獨處。蘇繡在宋老太的家裏,逗留的時間就越來越長。自從姐姐去世後,蘇繡自己賺錢讀書。她希望在宋老太家能做到兩年,她的研究生就畢業了。

晚上蘇繡剛從宋老太家走到樓道裏,樓道的燈突然滅了。一聲淒厲的慘叫突然在樓道裏回蕩,黑暗裏又隱隱地傳來女人隱忍的低低的哭泣聲。而那恐怖的尖叫依然夾雜其間,仿佛春天夜晚那些隱形的貓睜著刀子一樣的眼睛,鋒利地在黑暗裏逡巡,伺機尋找出擊的對象。

蘇繡嚇壞了,急惶惶地下樓,可穿著高跟鞋的腳踩不穩樓梯,差一點摔倒。她翻出挎包裏的手機想用屏幕上的燈光來照亮,但驚慌失措中,手機卻掉落在台階上。聽著手機跳躍的聲音,蘇繡急忙在黑暗的台階上摸索著,她的手猛然摸到一雙皮鞋。確切地說,是摸到了一雙腳。

蘇繡驚叫著跌倒在台階上。一束光打在她臉上,她驚恐地瑟縮著,脊背很快靠到牆壁上。她無路可退了。

當那束光偏離蘇繡時,她發現原來是一個男人打著手電筒上樓。男人的身體筆直,走路沒有起伏,就像電影裏看過的那些暗夜裏出現的僵屍。蘇繡被自己的想法快折磨瘋了,她摸到手機,飛速地衝出樓。

四周圍的樓群都燈火通明,隻有宋老太家這棟樓漆黑一片。大概是停電了。蘇繡的耳邊仿佛還縈繞著慘叫與哭泣,這聲音非常固執,總是在她腦海裏回蕩。她睜開眼睛尋找那聲音來自何方,卻赫然發現一個滿臉是血的女人站在她身邊,而那慘叫與哭泣就同時從這個女人的嘴裏發出。

蘇繡嚇醒了,她做了噩夢。第二天傍晚去宋老太家,在樓道上蘇繡又聽見了慘叫聲。這回她聽明白了,是孩子淒厲的叫聲,還傳來大人壓低聲音的怒吼,似乎在乒乒乓乓地打孩子。怎麼會有人虐待孩子?她找到那扇傳出慘叫聲音的門,拚命地敲。

門忽地開向裏麵,蘇繡失去重心一下子跌到房間裏。這是個豪華的房間,卻非常淩亂。隻見一個男人在揪打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女孩瘦弱蒼白的臉上布滿了驚悸,吊帶裙子也撕扯得很淩亂。猛見蘇繡跌進房間裏,男人撒開女孩,女孩便兔子一樣飛速逃離了現場。隻聽見砰的一聲關門聲,偌大的客廳就隻剩下蘇繡和那個男人。蘇繡想起來了,這個男人就是前一晚在漆黑的樓道裏打著手電筒上樓的“僵屍”。

還沒等蘇繡緩過神來,男人一把掐住蘇繡的脖子抵在牆壁上,逼問道:“你是誰,為什麼在我的房門外偷聽?不說我掐死你。”他的眼睛裏透著暴戾和猙獰。蘇繡喘不上氣來,覺得快要死了,男人卻突然鬆了手。“對不起,我剛才過於緊張了,有沒有傷到你?”

男人的眼睛漸漸轉為柔和。那應該是一雙迷人的眼睛。蘇繡卻無心分析他的變化,急惶惶地逃出去。

黑色魔鬼

當晚蘇繡給宋老太彈鋼琴。快要結束時,宋老太輕聲地像是自言自語地說:“樓下有戶人家,男主人叫嚴瑞,他有個女兒叫小可。這兩個人都是瘋子,你見到他們,要繞著走,別和他們打交道。”

蘇繡其實很想問一些有關嚴瑞家的事,但見宋老太這麼說,她就沒再問。夜裏蘇繡又做了噩夢,依然是那個滿臉是血的女人站在床前看她,發出隱忍的哭泣與慘叫。蘇繡醒來,抱著被子靜靜地落淚。似乎那淚水是另一個人的,並不是她的,她隻是在冷眼旁觀一個叫蘇繡的女人在流淚。

這天彈完鋼琴,宋老太把一遝鈔票放在蘇繡麵前,表情凝重地說:“這是樓下那個瘋子讓我轉交你的。他說昨天對你的行為很過分,希望你體諒他一個人又做父親又當母親又要去外麵打拚的辛苦。”宋老太說,嚴瑞要雇蘇繡去他家,每天為他的女兒演奏兩小時音樂。

蘇繡沒有拿那些錢。雖然她很愛錢,但她討厭叫嚴瑞的男人,甚至仇恨他。或者更確切地說,她仇恨所有的男人。大三時她深愛的男友移情,戀上有錢的女生,她便開始仇恨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