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透明眼淚(2 / 3)

趁著趙世鎮微怔,我開始大笑。

門牌號的事終於解決後,姚立給我打了電話。而這個時候,我已經決定搬走,搬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隻是又要變更通訊地址,對於我的工作性質來說,麻煩了一點。

姚立在電話裏停頓一下,然後他說,其實不用變更,你隻需搬到隔壁那幢樓就行,經過更正後,那裏才是真正的附7號,而你現在住的房子變成了附9號。

我采納了姚立的建議。搬家那天用了三個大箱子裝東西,姚立找來一輛三輪車,像趕集一樣,把我整個家當倒騰到了隔壁。

趙世鎮一無所知,我很高興終於可以背著他完成一件事。等我收拾好後姚立才告辭,走到門口忽然回頭問了一句,我們現在算朋友了嗎?

我說算。

他說,再加一個字,男朋友呢?

我答應了姚立。雖然在此之前,我沒有想過要找一個基層公務員當男朋友。而且姚立在我眼裏的形象,過於窮酸。

我想我媽會高興的,她的女兒在千裏之外終於肯停下來,和那個隨時會像大雁般飛走的趙世鎮撇開關係,真是再好不過。

趙世鎮來找過我。我在七樓陽台的窗簾背後,看著他頂著烈日,衝進附9號的單元門,半小時後再衝出來。

我躲在窗簾後麵笑得腸子都打結,我從來沒有這麼痛快過。

姚立是敏感的,他從不在我痛的時候和我親熱。我覺得他更像一隻善於察言觀色的忠犬,這樣很累,我都替他累。

好吧,男人都喜歡累著自己,我從一種累,跳到了另一種累。

於是每次做愛都像在施恩,我施,他受。他無邊的誠恐,讓我不能施展開來,就像撓癢一樣不盡興。我試過做一點小花樣,比如在身上塗一點油彩,畫成蝴蝶或花的形狀,把床單披在身上,然後迎著他掀起來。我雪白的身體亮得炫目,油彩又豔得令人心悸,這樣的我,淫蕩而華麗,如果姚立真的感恩,就應該衝過來,陷進去,用我期待的方式,膜拜和廝殺。

我卻嚇到姚立了,很遺撼,他不喜歡玩花樣,他就是那種老老實實的人,脫掉,進入,結束。做愛三板斧,對他來說,就很完美。

失控

當趙世鎮最終不再出現在油簍巷時,姚立告訴我,他去了姚立的辦公室。

我大吃一驚。可是,趙世鎮去找姚立,並不是為了我,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趙世鎮手裏有一個案子,是幫某企業要債,接的風險代理,金額大約在六百萬。這筆債欠了有十多年,企業基本將之劃為壞帳,並為了這筆壞帳,當年還判了幾個管事的。現在這個企業也倒閉了,債權事宜掛到了街道辦事處,正好在姚立的管轄範圍內。

趙世鎮去辦事處是為了取證和落實相關資料,與姚立迎麵相逢時,姚立因為數次與我在七樓陽台上偷窺過他,猛一見差點落荒而逃。

幸好趙世鎮不認得姚立,盡管他們見過一麵。

姚立很怕與趙世鎮打交道的樣子,他說趙世鎮一看就很強勢,眼神會殺人。

他說和他相比,他就跟草包一樣。

我很想安慰姚立的沮喪。聰明女人是不會去比較男人的,再優秀的男人,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想再多也沒有用。況且,我根本就沒有耐心去比。

直到姚立說,趙世鎮與他談了一樁交易,關於那筆六百萬的欠款。

趙世鎮多麼威風,別人十幾年都沒要回來的錢,他隻用了四個月時間就要回來了,而且連本帶利,一共收回了八百萬。

趙世鎮的目的,就是要吞了那筆錢。

因為已經沒有人會關注這筆壞帳,除了趙世鎮和必須的經手人姚立,沒人能想到,這筆錢居然能要回來。

當然,趙世鎮不可能吃獨食,他必須要拉姚立入夥。

我不知道趙世鎮如何說服了姚立,我隻知道姚立動了心,他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嘴唇都在抖。

他說,我可以分到四百萬。

我下意識的舉動就是大吼一聲,不行!

這天晚上姚立一直閃爍其詞。他不再提起那筆交易,可是用鼻尖都能聞到,他一點放棄的意思都沒有。

這天晚上姚立像狼一樣,對我的身體反複巡視和采摘。這都不是他了,他變得瘋狂且失控,金錢總是讓人失控的,我沒有發過財可是我了解。

賭注

趙世鎮的辦公室像個堡壘,圓形的屋頂和鬼氣森森的房間,我每次來都要迷路。

趙世鎮在辦公桌後麵安靜地打量我。他的眼神告訴我,他已經不認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