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空間法師，楊修知道，此刻的張用應該是和她完全隔絕了。她的目光落在菁菁身上，此時靠的極近，可以看清楚每一片鱗片上的反光。菁菁的臉上也已經翻出許多細小的鱗片，一張曾經姣好的臉如今多看一眼都讓人覺得滲的慌。楊修隻覺得後背一陣白毛汗，腳下不自覺的後退幾步。
張用仰首，仿佛在和人說話。讓楊修更感到害怕的是，張用的身前分明空無一人！
“喂，張用，你沒事吧，你別嚇我……”
張用竟然聽到了她的話，衝她擺擺手，似乎是不希望楊修打擾到他。
奇怪的是，張用揮手間仿佛有一股平和溫暖的魔力。楊修的心忽然就靜了下來，所有負麵的情緒瞬間現實的無影無蹤。
不再被那股恐懼影響，楊修靜下心自己觀察張用的動作。如果他真的是在和人交流的話，那麼順著他的目光，和他交流的人就隻有一個可能。
教堂穹頂的天父，無所不能的神。
可是，他分明隻是壁畫！
張用每說上幾句話便會停下，似乎在傾聽另一個人說話。教堂內的溫度也在逐漸變得溫暖，楊修觸目所及的一切都被度上了金色。
那是太陽的顏色，光明的顏色。
張用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目光無比鄭重。仿佛有人在問他一個問題，然後他堅定的點頭。
楊修無法得知，卻感覺到一種無比聖潔的威嚴降臨，如神垂憐世間。
張用用一隻手保住菁菁，另一隻手伸出，向著萬能的神伸出。
楊修呆住了。
因為她看到穹頂上的神父和聖子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色彩的漩渦，各種濃烈的色彩彙成狂歡。
然後一顆珠子出現在那裏，有黃金一般的流體在珠子周身滾動，隱約可以看見其中的肉色。
突然，無邊的聖詠聲響起，《聖傳》的字句在空中飛舞，由教堂為中心向整個村子飛快的蔓延，天空中竟然落下了紛紛揚揚的花雨。村子裏的每個人見到這一幕都激動的熱淚盈眶，紛紛跪下親吻地麵歌頌聖主。
當然，這一切在教堂內的楊修和張用是看不到的。楊修瞪大了眼睛不肯放過一分一秒，那顆珠子在空中盤旋了一圈，似乎遊人感受到了故鄉，悠悠的向張用飄去。
“賢者之石！”
長安西，中軍大帳裏正閉目養神的老人猛然睜開眼睛，帳外繡著“張”字的帥旗迎風飄揚。
洛陽城夏惲府中，夏惲站在窗前望向東北。在千百裏外的河北大地上，有煉器局的入口。
他的身後是一副長卷，上麵寫滿了工整的楷字，墨氣猶未幹。
開頭的一行大字是，“伐悖神者論”！
“用兒，為師能做的，隻有這些了。”
夏惲微笑，笑容中帶著解脫。
煉器局內，梁歡和老司祭同時轉身看向教堂尖頂，他們幾乎是同時感受到了那裏發生的異樣。
“隻有純粹的聖子之軀，才能被賢者之石接納吧。隻是為了一個女子，放棄了聖子本該有的責任和榮耀，值得嗎？”
“你說什麼？”梁歡問道。
老司祭故作淡然的臉色卻掩蓋不住他複雜的眼光，他隱藏衣袖下的雙手此刻微微顫抖。
他冷冷的吐出四個字。
“兒女情長。”
ps三天前閑的沒事整理了一下，發現忘了寫一個特別重要的情節，忘了考慮一個特別重要的情節。
前者我想了想，加到這後麵勉強成立，後者可寫可不寫，不過想了想，不寫的話那一段就太平淡了，那還是加上吧。
我爭取十一萬字到十二萬字的時候結束前卷。前卷為了介紹很多勢力寫了特別多的視角，讀起來有點亂。
最後，更新不穩定。畢竟我還要賺點錢的。這段時間還在忙雜誌文和一個小白內簽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