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平庸應酬客人的時候喝悶酒喝高了,一夜沒睡好覺,第二天早晨起床之後,感覺著腦袋還蒙蒙的疼,連早上飯也沒心情吃了,暈兒呱唧地就來到了公司,進了辦公室,坐在老板椅子上吸了一根煙,泡了一杯龍井茶,剛喝了一口茶水,辦公室的通信員小楊就風風火火地來到他的辦公室,通知他馬上到二樓會議室去開班子會議。平庸的腦袋雖然不是多麼疼了,可精神狀況還是不怎麼太好,將近一上午的會議,他喝了十幾杯茶水,上了幾次廁所,抽了十幾根香煙,卻連一句正兒八經的人話兒也沒說。
班子會議散了之後,平庸直接回了家,吃完中午飯,無精打采地躺在客廳裏的沙發上眯瞪了一覺,下午來到公司,進了辦公室,坐在沙發上有心無肝地看了一篇魯迅的雜文,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裏亂糟糟的,讀不下去了,於是他就索性丟下書本,拿起桌子上的報紙,看了看幾篇新聞報道,他越看越煩悶的慌,心裏尋思著,今天是星期五,等一會兒早一點回家,給老婆做一頓美餐,自己喝上幾杯小酒,可比待在辦公室裏瞎琢磨什麼事情要舒服得多了。
下午下了班,平庸回到家裏,脫了上衣立馬就進了廚房,專心致誌地做了一大碗醬燜雞。這個時候張慧娘也下班回來了,他又興致勃勃地調了一盤蒜泥黃瓜,還隨手燒了一碗西紅柿雞蛋湯。張慧娘笑眯眯地給他倒了一杯白酒,兩人圍著餐桌吃喝得挺開心的。兩人吃完飯,張慧娘收拾完碗筷,就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磕著瓜子看韓劇。
平庸站在涼台上吸了一根煙,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喝了兩杯茶,從茶幾上順手拿了一本雜誌,起身來到臥室,脫了鞋,半躺在床上,靠著床頭看了一會兒書,感覺著有點困了,便伸手把書放到床頭櫃上,嘴裏嘟囔著說:“不洗臉,不洗腳了”,脫了襪子和衣褲,躺下身子蓋上被子閉上雙眼,一會兒的工夫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上,平庸牽著小狗出了家門,在鐵山公園轉了一大圈,回到家裏的時候張慧娘正在忙著洗衣服。多年來的雙休日,張慧娘隻要在家裏洗衣服,打掃衛生,平庸絕對是借故或者幹脆偷偷摸摸地離家出走,他不是到狗市上看看那些各種各樣的小狗,就是到魚市去欣賞那些各種各類的熱帶魚,或者是到舊書攤上去讀讀閑書,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地就讓他給打發過去了。
今兒上午,平庸哪兒也沒去,他走出家門信步來到公司,進了辦公室,泡了一杯茶,一邊喝著茶水,一邊隨手翻了翻這兩天的報紙,看看美英聯軍打伊拉克打得怎麼樣了。平時平庸是不太關心國際上這一類軍事問題的,他討厭戰爭,因為古今中外的每一場戰爭,深受其害的都是普通老百姓,他認為戰爭就是人類智慧的失敗,和平和諧才是反思災難痛苦的結晶,才是人間正道。
平庸看了幾篇新聞道之後,心裏尋思著,美國總統布什,美軍司令弗蘭克斯,都******是個狗娘養的戰爭販子。薩達姆是不是民族英雄,我不知道。不過這個薩達姆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下台就下台唄,為了全國老百姓都能有個和平的幸福生活,即使失去個人的權利又有什麼了不起的。當然了,國家民族利益出賣不得,可隻要是自己國家裏的人,誰當總統不一樣,誰有本事發展國民經濟,誰能提高老百姓的日常生活質量,讓老百姓安安寧寧地生活,就讓誰幹去唄。再說了,這個薩達姆也真夠煩人的,你說你閑著沒事去惹禍好打架玩的美國鬼子幹什麼,弄得全國老百姓跟著倒黴,都過不上個安穩日子。
平庸尋思到這兒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他從老板椅子上站起身子,心情鬱悶地鎖上辦公室的屋門,回家喝悶酒去了。從古到今很多男人都知道,喝酒是需要有些氛圍的,且不說那種猜拳行令的喝法,但至少要有一個談得來的朋友在一起,一邊聊天一邊喝酒,那酒喝得才夠味。所謂的喝悶酒,也就是喝寡酒,一個人無聊地借酒消愁。
平庸不喜歡公司裏的那種庸懶的工作作風,自己又沒有吹牛拍馬之惡習,更看不慣官場上的勾心鬥角,最近這段時間電視劇除了韓劇還是韓劇,新聞除了戰爭就是極端分子,恐怖組織,心情浮躁的平庸在家裏除了一早一晚地遛遛狗,看看水族箱裏的熱帶魚之外,天天閑得百無聊賴,雖然他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可他不喝悶酒,不喝寡酒,還能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