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德哥知道他真的已經沒有了任何反駁的餘地。無論是人證還是物證都足夠將他定罪。德哥把頭埋在了雙手之間,久久沒有說話。而老鐵這時繼續對他說道:“根據我們手上掌握的證據顯示,你跟這個龐大的詐騙集團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期間還涉及一些境外的犯罪。我想你有必要將這些情況說明一下!”
德哥在好一會後,終於抬起了頭說道:“沒錯,那批貨;還有何金水的線報都是我一手策劃的。而包括謀殺文輝的事也是我指使的......”
這次的審訊,基本沒有多少的技巧可言。因為蔡子房一早就已經掌握了德哥所有的犯罪證據,他等的就是那個刺殺行動。據蔡子房的解釋,他在受傷剛出手術室,就已經開始策劃這次抓捕行動了。一開始他是半夜的時候,偷偷借隔壁病床那位仁兄的手機,打電話給老鐵的。因為當時張寒的打鬥早就將自己的手機不知掉哪裏去了。隨後再通過一名熱心的護士姐姐的電腦,將這些文件一點一點傳輸給老鐵。蔡子房的原話是:你說我會笨到將如此重要的資料一直帶在身上嗎?隨後蔡子房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那名刺客的出現。他知道自己身上的資料關係重大,對方一定會派人來對付自己。而這名刺客就是這一連串事件的唯一交集點,也是唯一的證人!果然,那名刺客終於還是出現了。按照原先跟老鐵的計劃,蔡子房是用我本人的小命做誘餌,引出這個重要的證人,刺客先生!當然抓捕這個刺客先生的任務就交給老鐵等人了。而且這位刺客貌似還挺敬業的,他居然在爆炸後一直沒走,最後還拿到了蔡子房丟在垃圾桶裏的報廢U盤。可能這隻U盤才是他的最終目的吧!而蔡子房做這些事都是秘密進行的,就連當時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李芬也毫不知情。蔡子房最後說道:要騙過這個麻煩的女人相當不容易!
德哥已經將他的所作所為全盤說出,可是他描述的過程一直都是麵帶輕鬆的。完全沒有一個犯人應有的緊張與惶恐,可以說這是一種釋然的表情。就在蔡子房和老鐵以為這次的審訊就要結束時,德哥忽然對蔡子房說了一句話:“你是我見過最聰明和正直的警察!”說話的同時,他也看了看老鐵;然後抬頭又看了看上方的攝像頭。老鐵和蔡子房立即就明白了德哥的舉動是什麼意思,這時老鐵立即走出審訊室,一通簡短的電話過後他又重新回到審訊室裏,對著德哥說道:“錄音錄像都已經關了,說吧!”
德哥剛剛還相當淡定的表情瞬間消失,換來的是無盡的惶恐,他急急的說道:“兩位一定要幫我!這些事情不是我想做的!”
老鐵:“哦?莫非你是被人要挾了?”
德哥:“不不,我知道這些事都是我親手做的,但是卻不是我心裏想做的。我是被迫的!”
老鐵聽得是一頭霧水,這時蔡子房才慢慢的說道:“你是說有人悄悄的暗示你做了那些違法犯罪的事,而雖然你不想做,但你自己卻身不由己的去做了??”
德哥立即回道:“對對!就是這樣,我其實一早就知道自己身上出現了一些異常,我晚上總能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對我說話,他的聲音非常有魔性;聽過她的聲音後我就不知不覺的去幫她做事了。我知道這些事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我現在能清楚的感覺到那個女人的威脅。所以我才要求你們單獨跟我談話。”
老鐵:“魔性?一個女人的聲音?”邊說著他邊搖頭,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蔡子房則做了個慣性的動作,他思考了一會後問德哥道:“那麼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聽到那個魔性的女聲的?”
德哥:“半年多前吧,有一天我下班回到家門口時,突然聽到有一個女人叫我,可我轉過頭時卻沒有發現身後有任何人。剛開始我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是到了當天晚上剛要上床睡覺時,那個女人的聲音又叫了我一下。後來每天的夜裏在我剛要睡著迷迷糊糊的時候,這個女人就開始跟我說話。”
蔡子房皺了皺眉:“那她跟你說了些什麼?”
德哥:“她要我幫她做一些事,可是我清醒過來後就忘了她說話的內容了。之後我就開始不由自主的做一些奇怪的事,有時是給一個陌生人打一個電話,但打完電話後我就會忘記對話的內容;有時候是去見一些人,同樣的見過這些人後我就忘了他們的樣子了。你們說,這種奇怪的事情,我說出來有人會信嗎?”
蔡子房想了想自言自語到:“能做出如此神奇的事,那麼這個人一定就是我們一直要找的家夥。”
既然蔡子房已經在這兩人麵前說出了副人格的事,那麼這時馬克也開口說話了:“蔡子房先生,你說的那個家夥是指我們一直在尋找的幕後黑手?”
蔡子房:“沒錯,就是他。連環搶奪案裏的模糊現象;何金水盜竊案那沒有痕跡的痕跡;還有就是現在無法追查信號來源的電信詐騙案;此刻又多了一個德哥被深層意識催眠;這一切一切都是這位天才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