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皇宮中,到處都可以聽見喧天的鑼鼓聲,所有人都微笑著,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南宮曄手中拿著一壇酒,身體搖晃的從人群中穿過,臉上、衣服上滿是水漬,身上濃濃的酒味,熏得人睜不開眼睛。
見到他的人,無不好奇。往日那個英俊帥氣,俊朗飄逸的宰相大人,今日怎麼會如此這般?
所有人心中都感到莫名其妙。但是也沒有人敢問上一句。他們身為下屬的,看見宰相醉成這樣,想要勸說,卻也不敢。最後還是得硬著頭皮,走上前去和他請安問好。
南宮曄此時早就已經酩酊大醉,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壇酒,自從剛剛從禦書房門外離開之後,他便走到了宴會擺放酒壇子的地方,坐在那裏,一壇接著一壇猛灌。
現在他的眼中隻有酒,哪裏還知道身邊的都是什麼人在和自己說話,但凡擋在他身邊的人,他也不管是誰,一律伸手揮開,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所以有些悲催的,就被他推了個趔趄,險些摔倒。
“太後娘娘駕到!”
“長公主駕到!”
“長樂公主駕到!”
…….
一聲接著一聲的奸細嗓音響徹在紫蘭殿外,所有人聽到這喊聲都瞬間的安靜下來,眼睛直直的盯著大殿的門口處。隻見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年約五旬的女子,她的身邊是一個年老的公公攙扶著,後邊還簇擁著四個宮女,那樣貌都是標致的緊。隨便拿出一個,那也絕對比好多的千金小姐還要標致。
這個人便是上官宇軒的親生母親,當今的太後。現在的她,臉上已經布滿了皺紋,雖然每天也想方設法的保養,可是自從敵軍攻到城下,上官允方身中劇毒臥床不起之後,她便每日以淚洗麵,憂心忡忡的生活著,所以衰老的也就快了一點。尤其是在月前太上皇又毒發身亡,對她更是一個打擊。
而走在她身後的便是南亞國的長公主,上官茹。模樣酷似太後,也是一個美人坯子,才剛往大殿上一站,便吸引了很多官員的目光。不僅僅是因為她和太後很像,還因為她的那雙眼睛,簡直就和當今的聖上上官宇軒一模一樣,都是那樣攝人心魄。
唯一不同的便是,長公主上官茹的眼中顯露的是對人溫柔的神色,而上官宇軒的則是冰冷徹骨,令人心中生寒。
至於走在上官茹身邊的那個,同樣樣子美麗,但是卻多了幾分嫵媚的便是長樂公主,是太上皇在世時,曾經一度最寵愛的妃子燕妃所出,隻是那個妃子也是個苦命的,在生下長樂公主上官儀之後便去了。
所以,上官允方對這位公主格外的疼愛,將她寵得有些無法無天,在這個世上,要是誰敢得罪她一次,她便會十倍的奉還,而且絕對會讓那個人生不如死,就算是王公大臣,也沒有一個人聽到她的名字不心驚肉跳。
不過,終歸是一物降一物,再不可一世的女人,也終歸是女人,當她遇到了生命中的那個“王子”的時候,就算曾經是母老虎一隻,也終究會變成溫柔的家貓。
這不,這位不可一世的長樂公主,正在和站在眾大臣中的那個駙馬劉成鑫兩個人擠眉弄眼,眉來眼去的?
“皇上怎麼還沒有來?”太後坐在大殿之上,叫過來海英,詢問道,聲音裏已經蘊含了不快。
“稟奏太後,皇上說讓老奴先過來,聖上他隨後就到。”海英彎著腰,不敢直視眼前的那個世上最高貴的女子,恭敬地回答。
聽到海英這樣的回答,太後微怒的神情漸漸地隱藏了起來,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她收回目光,不再看海英,但是卻吩咐說:“再派人去請,吉時馬上就要到了,迎接新娘子的隊伍也快到宮裏了,這新郎官還不過來,算怎麼回事啊,快去請皇上。”
“是,老奴遵命。”海英轉身朝著殿外走了出去,心中卻感覺到一陣酸澀。
大殿之上,南宮曄眼神迷離的坐在牆角處,手裏依然拿著一個酒壇子,在往自己的嘴裏一個勁的猛灌。眼尖的太後,一眼就看到了那一襲紫袍,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她站起身,在老太監的攙扶下,朝著那個角落緩緩地走了過去。所有人都看到太後走過去的方向,眼中露出了看好戲的神色。
太後站在南宮曄的身前,眯著眼睛,仔細的盯著那個英俊的男子。但是那個男子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眼前人,繼續拿著酒壇子暢快的大喝著。嘴裏還時不時的嘀咕著什麼,因為聲音比較小,別人聽的並不真切,但是太後卻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來人。”太後轉身朝著身邊的宮人們喊了一句,瞬間便有幾個小太監跑了過來。
“太後娘娘。”太監們低著頭,等待著太後的吩咐。
“今日皇上大婚,南宮宰相因為太開心,多喝了兩杯,已經有點不勝酒力,你們趕緊派人,將宰相送回府裏,不得怠慢。”太後冷聲的吩咐之後,便在那個老太監的攙扶下,又走回了大殿的正中央,不再看一眼那個已經是一灘爛泥一樣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