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無奈,隻好扶著鄒君出來,要再不出來,等小兵們來了就更難逃脫了,眼前這**保不準可以哄瞞過去。
“你是何人?為何躲到叢中,行徑鬼祟?!”女將問。
劉協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道:“俺和俺娘子是山裏打獵的,想下山來換點吃用物件回山,不想看到城中兵亂,隻好躲避。”
“你叫什麼名字?說!”
“俺叫劉合。劉大哥的劉,合家歡聚的合。”劉協還是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兒。
那女將看這打扮也信了幾分,倒是鄒君,在亡夫麵前被這陌生的男子說成是娘子,不禁毫無笑意,反而垂淚連連。劉協心道不好。便聽得那女將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搶民婦。這女人分明不是你相好的,不然為何臉容悲戚?你姑奶奶我最看不慣欺負女人的男人了,來,看槍!!”說著就殺過來。
鄒君饒是心灰意冷,也知劉協危險了,便要攔住時,他已拔劍向前了。
女將的冰魄銀槍果然耍得寒風陣起,令人無所適從,出招精妙之處更是難數,劉協隻得堪堪接下。女將也是驚奇,這男子劍法倒是了得,不禁心生些敬意不敢輕敵,凝神屏氣,出招更是沉著。劉協暗道不好,心想如若繼續糾纏必定引來追兵,落入馬家軍必定是傀儡,便著急叫道:“娘子救我!”又賣了些破綻,讓氣勢落了下風。
鄒君見劉協有難,便知他原是出於無奈,以求脫身。便回道:“好女子,求你放過他吧,別傷了他。”
那女將見已得勢,便以為對方武功隻是華而不實。收手道:“看在那女子求情,我便停下,且聽她說說為何哭泣。”
“我本是長安人氏,進山中打獵。不想回家來看時,家遭兵亂,或死或離,一時悲傷而哭泣,女將軍切勿加罪於他。”說著便跪下了。鄒君倒也機警,隻答哭泣原因,是不是夫妻則避而不談。女將倒也直爽,道:“原來如此,姐姐快請起。不傷他便是,我馬雲騄絕不會殺傷無辜的。”
劉協此時更是機靈,忙稱女將軍英武蓋世,好在手下留情,沒打我臉,不然以後我可怎麼見人啊。說得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馬雲騄莞爾一笑,貝齒含情,雙目勾魂,臉頰也因剛才的打鬥而緋紅,如今笑來像是全世界的花兒都盛開了。接下來一刻讓差點劉協吐血,她回頭對鄒君說:“你可看好你這小夫君,年紀不大,卻定是招女人喜歡。”
鄒君情急,隻答道:“不怕,山中隻有野母豬,其他都沒有。”
馬雲騄哈哈大笑,過後便離開了。
“鄒姐姐好生損人,我倒要和山中野豬共度了,哈哈。”劉協見馬雲騄走開了,便鬆懈了些,揶揄起來。
“情急之下,言語有失,冒犯了將軍,還望將軍海涵。”鄒君倒也有禮有節。
“那是自然,我們還是快走吧,這馬雲騄能糊弄一時,但回到軍中必定再起疑心,到時就不好脫身了。”劉協道。
鄒君點頭,趕忙朝渭河而去。
她現在雖說夫君已死,但是就隻想找到夫家,張家現在是鄒君唯一的靠山,人這一輩子最大的靠山永遠是家。所以鄧程會走,鄒君也走,而劉協的家在哪兒?
是啊,劉協的家在哪兒?
對於一個穿越而來的人,似乎這裏處處是異鄉。你能走過所有的空間,但是你能走過時間麼?很多詩人都寫過無數首懷鄉的詩,比如李白。但李白從未再回家,因為他童年那個家已經已經回不去了,就算人回到老家隻會覺得物是人非。劉協還是義無返顧尋找自己的屬下,這些屬下是朋友,就是家的一部分。
容不得多想,因為馬雲騄又殺回頭了。劉協的運氣一如既往的背,馬雲騄還沒回到軍中便遇到他父親馬騰和兄長馬超,一介紹剛才的情形,便知此人便是天子。這世道用劍的人有,多數為貴族子弟,但是要防下馬雲騄淩厲的攻擊的,恐怕沒大師指點過是不行的。因此可以斷定,此人便是劍術大師王越**過的天子。
馬雲騄心裏恨得是牙癢癢,還聽得劉協說自己武功蓋世,原來是哄自己玩的。巧舌如簧,實在可惡。人家要保留這麼天真無邪,容易嗎我?剛進社會就被擺了一道,換誰都會心裏不爽好久。馬雲騄自小都是父兄寵愛,難免脾氣大些更直些,所以容易輕信於人,馬超也是如此。
正是:劍挑銀槍憑智走,馬追金龍賴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