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夜初語完全石化的表情,冷驀然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可這笑映在夜初語那雙淡藍色的眸中卻更像是嘲諷。
她伸手撥開三叔那張禍國殃民,帥到沒天理的俊顏,一躍身,利落地從他腿上跳了下去。
“三叔,你幹嘛?”
某丫徹底被三叔的惡作劇給惹怒了,她小臉爆紅卻難掩內心的憤怒。
“我不過是幫你回憶一下,你這個丫頭真是知恩不圖報,你還有點良心沒有?”
冷驀然微微笑著站起身走向他的書桌,這個過程他完全沒有多看夜初語一眼。
仿佛她的憤怒,她的羞澀,她所有的糾結與不解統統與他無關。
夜初語緊緊的抿著唇,兩隻小手捏的死死的。
若對麵這個男人不是養育了她九年的人,她真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巴掌以解心頭之憤。
“既然你知道我想要問什麼,那你給我一個解釋吧!”
她盯著仿佛沒事人一樣的冷驀然忿忿的說道。
“解釋?什麼解釋?這有什麼需要解釋的。”
冷驀然完全不以為意,似乎他方才做出的那種有悖常理的舉動是天經地義一樣。
“當然需要解釋,你差點,差點和人家那個了啊!”
夜初語還是沒勇氣直接說出口,隻是含混不清的嘟囔。
“哪個?”
冷驀然看到夜初語局促不安的模樣,他心裏不停的暗笑,可臉上卻不動聲色,讓人看不出任何破綻。
“三叔,你故意的對不對?”
“你是在懲罰我對不對?”
“因為我那天不小心撞見你和嶽美妮在一起,你便懷恨在心,在報複我,對不對?”
夜初語一連說了三個對不對,她的語氣一次比一次加重,到最後儼然覺得冷驀然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一樣。
冷驀然看著麵前已經憤怒到近乎暴走的小丫頭,原本蕩漾在心裏的喜悅漸漸冷了下去。
他萬萬沒想到,在小丫頭心裏,他的形象竟然是一個被打斷好事就會伺機報複的壞人。
沉默,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夜初語看到三叔默不作聲,她心裏便當這是默認的一種表現,氤氳起的怒意便更盛了幾分。
“三叔,我猜對了是不是,你那天晚上那麼對我,還有剛剛,你都是故意要作弄我,讓我難堪,讓我去……”
後麵“胡思亂想”幾個字她沒說出口,可心裏的委屈就像是開閘的洪水,一下子湧了上來。
小丫頭的眸裏已經開始氤氳起晶瑩的淚光。
冷驀然覺得自己的情難自控被冤枉成故意惡作劇,他心裏也諸多不滿。
男人的自尊還有他超乎常人的高傲讓他冷冷的回道:“對,你猜的沒錯。”
夜初語親耳聽到三叔的回答,她頓時有種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的傷感。
原來她吃不好,睡不著,像個蛇精病一樣不停糾結的事情,都是作繭自縛。
這幾天所有不安的情緒在此刻都化作了怨艾。
“我討厭你。”狠狠的丟下這句話,小丫頭含著眼淚就準備跑出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