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你們逼的。”
“求你了。不要再給今今和所愛她的人帶來痛苦了。”
“我也想消失。”她惆悵地垂下眸,“人人唾棄的心魔,誰又是真心想做的?”
“那你怎樣才會離開?”
“我不知道。也許你們都對我好一點,我滿足了心願,便會消失吧。”
“好,我答應你。那你可以放過這些無辜的人了吧。”
“隨你處置,但那孩子,我要了。”
“你不許傷害他。”
“自然。”
七年後,以樽界。
“祠兒,過來。”君挽思朝那個七歲大的孩子招招手。
那孩子很聽話地走過來。
君挽思抱起孩子,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淡淡地笑了:“祠兒今年七歲了吧?”
君祠點點頭。
“娘知道,這些年來娘身體裏的另外兩個人也在扮演你爹你娘的角色,但你實話實說,你希望這樣嗎?你覺得這樣好嗎?”
君祠點頭:“好啊,你們對我都很好,尤其是心魔娘。”
君挽思抱住君祠,垂下眸,語氣中有點無可奈何:“那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最最親愛的心魔娘,做了一件你怎麼也無法原諒的事,你會怎麼做?”
“心魔娘不會。”
“娘是說如果。”
“不會有如果。”
又是一個七年。
沒有什麼不尋常的,隻是君挽思對斬囂一直不放米小靡出來這件事耿耿於懷。
再然後就是,在這一天,君祠失蹤了。
急壞了不少人。尤其是心魔。
“隻是去外邊玩一會,怎麼會沒了呢……祠兒……你在哪裏啊……你別嚇娘……乖,出來,出來好不好……”心魔坐在蒼琅背上,漫無邊際地遊走在蒼之界的上空。
“你仔細想想,你,今今,孜牧,你們三個人誰有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不共戴天的仇人……無名!”這一聲“無名”好像是三個人一起發出的,其中蘊含著不少複雜的情感。孜牧點點頭,“對,狼狼,就是無名,就是他,不會錯了,去拓無宮,我給你指路!”
拓無宮。
無名坐在他房間的沙發上,他身後立著宮墨研,旁邊坐著一臉陰沉的君祠。
“君祠,十四年的曆史我也讓你親身體驗了,你曾經心心念念最愛的心魔娘正是殺了你娘並且差點殺死你的人。你曾說不會有如果,那現在呢?說到底,你也是個不孝子。竟被殺母仇人撫養了十四年並且毫無條件地信任她,你說你母親的在天之靈知道你是這樣一個人,會不會失望透頂呢?“無名抿了口茶,淡笑道。
君祠冷笑一聲:“界主是吧?誰又知道你是不是在製造假象離間我們之間的感情呢?我相信心魔娘,如果真的是她做的,那我也要聽她親口告訴我。”
“那好,我相信他們很快就會找來,我靜候佳音。”無名站起身,做了個“請”的姿勢,“研兒,帶他出去。我很快就到。”
“是。”
宮墨研和君祠走後,無名再次來到了裝著拓西涼屍體的屋子裏。他打開靈柩,輕柔地抱出拓西涼,用手描摹著她的眉眼,失神道:“西涼,你放心,今天我一定會讓你複活。我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我們一定會相見的。到時候,我們再也不管這塵世間的紛爭,好不好……”
他說了很多話,即使沒有人回答他。
這邊宮墨研帶著君祠出拓無宮後在雲層上迎麵撞上了孜牧和蒼琅。
孜牧見到君祠後,猛地衝上去抱住了他:“祠兒啊,你讓爹和你娘好找……無名那個混蛋有沒有傷害你?”
“爹,我沒事。”他推開孜牧,眼睛望進孜牧眼眸深處,“你把身體讓給心魔娘好不好?”
“好。”孜牧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點頭,把身體讓給了心魔。
“娘,我隻問你,是不是你在十四年前殺死了我的親生母親?”
氣氛一瞬間變得無比凝重,誰都沒有說話,隻聽見心魔變得頹廢的聲音:“你都知道了啊,無名告訴你的吧。我對不起你,他說的沒錯,是我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