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時間,已帶走了七年的光陰。
這七年,神魔兩族的風波逐漸平息,一切又恢複了平靜。隻是,君挽思和無名那裏,卻半點平息之意都沒有。
無名沉睡了七年,整個七年,宮墨研都在極少歇息的情況下照顧他。
而君挽思更甚,七年前從無名那回來以後就一直精神恍惚,從一個月發一次瘋到現在平均一天一次。許多人對她束手無策,隻說她被心魔侵蝕了。然後大家又用各種方法開導她,可病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愈發嚴重。
染暨這些年東奔西走的,找了許多方法也不奏效,最後幹脆天天陪在她身邊在她沒瘋的時候陪她說說話。
其他人也是如此,隻要一有時間,就輪流來照顧她。
以樽界。
君挽思建了一座花園,時不時地去澆澆水,今天也不例外。然後軒轅弈然也依著她,陪她去。
隻聽她輕聲道:“大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斬釘截鐵道:“我們不會讓你死。”
“可我現在……”
“別瞎說。人活著,什麼都會有的。”見君挽思沒出聲,軒轅弈然繼續道,“現在不是也挺好的嗎,每天陪你說說話,不時地澆澆花。”末了,他又補充一句,“我挺喜歡現在的生活的,至少不用每天為你的性命擔憂。”
君挽思還是沒有說話。
他終於疑惑地看向她,卻臉色一變。
隻見君挽思臉色發青,渾身顫抖,顯然是要犯病的征兆。
“大……”“哥”字還沒說出口,她的神色就變了,變得狠厲,“憑什麼!憑什麼我隻是你們寄托對拓西涼和帝今的思念的一個傀儡!為什麼你們看到的不是我!為什麼你們是在透過我看另一個人!憑什麼!”
她眼中有呼之欲出的紫黑色光芒,突然把手中的水壺向軒轅弈然扔去。
脆弱的水壺正好砸中了他的額角,碎片零零散散地散落在地上,他的額角也有鮮血不斷地湧出。
他伸手抹了抹血,但卻越來越多,他沒有皺一下眉,隻是平靜地望著她,什麼也不說。
“哈哈哈——活該……活該!”她張狂的笑,接近癲狂的笑。
突然,她止住了笑聲。
隻見軒轅弈然將她圈在懷裏,歎了口氣:“消氣了嗎?”
她似乎恢複了神智,什麼話也沒說,隻是回抱住他。良久,她才開口,聲音是止不住的顫抖:“我沒恢複。隻是,你是唯一一個給予我溫暖的人。”
“所以我這是中大獎了?”
“你出門踩狗糞了。”
“……”不文明這個形象是根深蒂固的吧。
“有人回來了。”
聞言,軒轅弈然轉身,看見了不遠處的染暨。他的眼眸中沒有感情,隻是淡淡的看著。軒轅弈然笑了:“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回去了。”
染暨點點頭:“不送。”
軒轅弈然走後,君挽思也淡定地掃了他一眼後便轉身離開。
“回來。”
“你管我。”
染暨皺了皺眉,但也不再說什麼。
拓無宮
君挽思伸手拍了拍床上沉睡著的那個人的臉,輕聲道:“無名,醒醒,我回來了。”
沉睡中的無名隻聽到一道溫柔的聲音在一下下的呼喚著他,恍惚間,他以為是拓西涼回來了。
他想在這片黑暗中找到出口,嚐試了無數次,卻總是徒勞。
終於,他看到了一絲光明。他循著那道光找了過去。走著走著,竟發現記憶中拓西涼就站在那道光中衝著他淺淺地微笑。她衝他招了招手。
他走了過去,想要抱住她。
但他剛觸碰到她,她就消失了。
“西涼!”
他喊出聲,意識漸漸模糊。
現實中的君挽思看見,無名哭了。
然後他喊出了拓西涼的名字,猛地睜開眼。他以為是拓西涼回來了,便抱住了君挽思,明明有千言萬語想要對她說,但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然後話語權便落到了“拓西涼”的手上:“無名……他們都說你死了……可是我不信……我的無名,我最親愛的無名,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