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手中的小耗子動了動身子,扭過頭看著他,口出人語:“永信……”
小耗子聲中夾雜著一絲哭腔,十分委屈的樣子,不僅如此眼中一向充滿了高傲的眼神此時也充斥了無數血絲,正眼淚汪汪的看著永信。
永信第一次見到小耗子要哭不哭,卻飽含淚水的模樣,頓時有些慌了手腳。
他皺著眉頭瞅著住持:“永信自知遵紀守法,現今真不知犯了何事,還請住持點明。”花式對著住持說著,但眼睛總是控製不住往小耗子那兒看去。
住持蒼老的聲音充滿了無奈:“這小耗子即將要成了精,所以它的一舉一動你都要與我說明,現今它已會口出人話,你為何不及時向我說明?而是待我發現了才匆匆趕來要去這小耗子?”
永信一愣,住持當時將小耗子交由他喂養時並未說過此事,為何現在會這麼責怪他?永信有些想不明白了。
住持見永信鑽了牛角尖,出聲道:“這小耗子現如今的一舉一動皆被佛祖所看見,犯了什麼壞事兒自然也會被佛祖收入眼下,萬一它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你我想挽回也挽回不了。”
永信雖還鑽著牛角尖,但聽了住持的話也覺得不無道理,原來住持擔心的是這個……
永信怕住持責罰小耗子,忙開口道:“這小耗子所做的事兒都是在我眼皮下做的,並無傷天害理之事,它做的也都是些無傷大雅的遊戲而已。”
住持聽後搖頭:“你可知這動物與人一樣,自小調教不好,長大了後脾性頑劣,是個難對付的主兒,脾性這事兒還是自小教導為好。”
永信聽得雲裏霧裏,似懂非懂,潛意識覺得住持說得對,可又因年級過小而不知其中意思,隻知道點頭便可。
住持瞧見永信一臉茫然地點著頭,輕笑起來,也不戳穿,伸手摸著永信光溜溜的小腦袋柔聲道:“這些話待你看清了人世間的善惡自然會懂得。”
永信還未出家是家中貧苦,但父母卻以著及正確的方式教導著他與兄弟姐妹,遇到事兒也會有正確的方式來思考,但父母可能是想要保護些孩子,當然不會說著人的好壞。可以說是常說人好,不說人壞。這就讓永信一直相信所有人都是善良的。
善惡沒有準確之分,要說大惡,住持也分不清何是大惡,殺人?放火?但有不可否定的是有些凶手著實是被逼上了絕境,不得不殺人。
而大善,住持也分不清,樂於助人?救濟災民?也不乏有些人是為了“表現”給一些人觀看。
善惡自由天定,大善人興許也做過錯事,惡人興許也做過好事兒。於寺廟來說這些人都是客,每個許下願望之人皆由佛祖來判斷那人的善惡,從而決定了那人日後的生活。
這小耗子此時並未犯下事兒,但因著這小耗子是在佛祖眼下,行事兒還是規矩些為好。
莫說做壞事,小耗子的行為皆可決定它日後的修為,究竟能不能入了佛門那便看小耗子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