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決長手一伸,恰扶著她的腰,將她攬在懷裏。
“先生,夫人,麻煩到這邊拍照,拿好你們的結婚證,這可是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噢。”
唯一的一次?
聽到這句,安以溪那本來有些泛暈的視線,不由黯淡了下,腦子裏忽然想起顧決向她提出結婚時說的話——“我不娶,宋家就以顧家虧欠為由一直糾纏不放,而你不嫁,待在宋家就是看人臉色,不得自由。所以,既然我們都需要婚姻,為何不在一起?”
其實他願意娶自己,隻是出於不喜歡順從別人的心意,用這種方式反抗,能讓所有人啞口無言。
“來,新娘子笑一笑,往新郎身邊靠近一點噢!”
民政局婚姻登記處,是一個充滿幸福笑聲的地方,就連拍照的師傅,都不會因為每天重複的工作而感到枯燥,畢竟,見證別人的幸福,自己也會被感染吧。
而就在她出神之時,忽然感覺腰身被人環了上來,繞到身前,十指相扣。
“唯一的一次,別把換的新裙子和化的妝都浪費了。”他的聲音低緩而深沉。
抬眸,隻看到他剛毅分明的棱角,但手心的力量,卻被握得有些緊。
唇角的笑一點點漾開,仿佛是在相機閃過一道白光的瞬間,彼此才真正地成為合法夫妻。
你好,顧夫人。
隻是這道白光後,安以溪全身的力氣仿佛抽空了一般。
“以溪!”
顧決心頭一緊,低吼出聲,目光緊緊鎖在這個軟在懷裏的女人。
見她秀眉緊蹙,一副難受的模樣,便知她之前一直在逞強,剛才本是想直接把她扭送回醫院,可她卻是如此努力地向他走來,說一句,願意把手交給自己。
這讓他一瞬間,舍不得拒絕。
安以溪傷在左肩,顧決橫抱起她時,手小心翼翼地繞開了傷口,卻剛好落在了她胸前的柔軟上。
敏感的觸碰讓安以溪無力地警告道:“你的手!”
“別亂動,小心碰到傷口!”
他聲音裏透著淡淡的笑意,這讓安以溪有些惱羞,“要你管,我跟你說,雖然領了證,可是我必須聲明”
“我聲明過了,你早晚是我的人。”傲慢的語氣裏是展露無遺的得逞和霸道。
安以溪聽了氣不打一處來,哼了聲,頂嘴道:“中午不是!”
某男劍眉微挑,低頭看向她的目光,瀲灩著某種情緒。
明明脆弱得很,卻偏生還要逞強。
安以溪被他小心仔細地抱進車裏,見他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了一個吻,觸感柔軟而薄涼。
喉嚨裏微微輕歎,帶了似寵溺:“既然如此,那就說我是你的,也是一樣。”
心尖微顫,莫名的情愫嘯忽而至。
走了那麼多圈,還是,走回到了他的身邊。
安以溪因為後背的傷,所以側躺著,而她大概是計算過角度的,這會,她的視線無法避免地落到他身上。
抿嘴想閉眼,可皺著的眉頭,卻泄露出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