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2 / 3)

當年我們唱起《小路》

唱起被放逐的白天與夜晚期待和憂傷

那是青春失落的旋律

那種韻味讓人永不遺忘

淚水凝結伴著不流血的創傷

未來杳無消息

那條通往生活的路風雪迷茫

原載《中國詩歌》2011年第4期

幻覺

魯娟

當一樹梨花迎風飄落

你端坐在樹下

潔白恍如仙境

仿佛一切從未破碎

仿佛塵世沒有不完美

閉上眼,仿佛從年青到暮年

子孫成群圍坐在膝邊

而始終有一個靈魂的伴

為你存在,夾著塵土卑微的愛

原載《星星》詩刊2011年第4期

蒼茫瞬間:播種時間的美(節選)

阿爾丁夫·翼人

它是一種力量的象征

像是隱在身後的光影

舞動著鮮活與荊棘

把昨日的榮光呈現

—題記

今夜的肉冠啊

亦是以各種事物原有的形態

驀然出現在被我描繪的

肉冠與肉冠的角逐和較量中

它清晰而尖銳猶如

海麵上浮動的蟒蛇

躥出地麵向過雨洗麵的天空

射出積壓已久的毒液像是我的呼喚

在千裏之外的冰層下

痛苦的呻吟一如我遙遠的故鄉—

撒馬爾罕

鮮紅赤碧的肉冠啊

我以一個少數族人的另類姿態

講述異樣的肉冠或是

這個族人隱秘的故事

我就是這個肉冠是那個愛的肉冠

母親生下我

就把這個叫做肉冠的東西

被我強行帶到世上亦從遙遠的撒馬爾罕

帶到高原江南著稱的錦繡山莊—撒拉爾

因為她在我體內隱秘的存活

生活賦予我詩人的雅號才使我有勇氣

站在雪域之巔眺望遠方

在這裏我看到了穆罕默德、

優素福、易卜拉欣、努哈、艾草等聖人,

他們的目光睿智閃耀著金色的光芒

喚醒世人靈魂的肉冠同時我也看到了

頭戴綠蓋頭或是綠色紗巾

麵如西施模樣的女子她一手拎著

裝滿各種果實的柳葉筐

一手輕輕提起土耳其或波斯風格的

褶裙一角輕盈含笑地

從黃河岸邊的蘋果樹下走過

如輕風拂麵宛如晨露桃色

令人愉快地行走在摩拉的油畫中

而站在岸頭的是一位頭戴白帽、

身穿西裝、係有領帶的青年男子

歌聲如影隨從歌聲隨風飄蕩

像是富有異國情調的

流行歌曲煞是令人陶醉而沉迷

—這些同樣是異域的肉冠

他們同樣穿行在肉冠的河流裏

原載《綠風》詩刊2011年第4期

島上到處都是盛開的小黃花

陳樹照

島上到處都是盛開的小黃花

從沙灘的草叢到柳樹下

彌漫的,都是這種熟悉的芬芳

假如我死去,我願意死在這裏

這裏的蚊蟲吮吸露水,柳葉在鳥鳴中墜落

無邊的花草,在九月的晨光裏沐浴

江水拍打著礁石,滾滾向東

請不要給我穿壽衣,葬禮也不要

我要與那些撲火而亡的飛蛾躺在一起

讓風吹著,雨澆著

讓那些釀蜜的小蜜蜂

也為我舉起尖尖的刺,來回的忙碌

後來上島的人,請你小點聲

別驚動花草們授粉

別驚醒我的夢,我累了

原載《烏江》2011年第4期

鄉村

劉偉雄

不覺得天天都行走在

《詩經》的世界裏嗎

那些叫小薇的草就長在腳邊

那些叫荻的花開出純銀的聲響

自然界沒有任何改變的意圖

我們的命名到了如何淺薄的份上

總是不厭其煩地把愛情

說得不像愛情

在故鄉你隨便走一走

就走進了古代生物之間

美麗和繁茂的根係

存在於我們視野忽略的現實

演化了幾千年在村莊

還不是村莊的時候來來往往的

眼神就已經被叫作詩歌了

原載《福建日報》2011年4月23日

棲隱溱湖

潘維

野鴨浮遊在午後,

蘆根解著河豚的毒,

而空虛,敲著柳絮輕盈的鍾,

把寂靜,飄入空氣的肉裏。

隻有櫻桃流露出憂鬱。

隻有憂鬱是昂貴的,

把事情安排得又舊、又遙遠,

如刀魚綿密精細的刺。

水光緩緩燃燒著,

人生的無常棲隱在一口深井裏,

被糖紙包裹的月亮,跳了下去;

到處叢生著一種隨意的遺忘。

遠處,領袖打斷自然的沉思,

他揮揮手,消失在土裏,不知哪一粒。

綠色從狐尾藻釋放出自己,

風聲沒有改變它的體態。

選自作者個人博客,2011年4月29日

在孫文路上想起孫中山

祁人

從未有一條道路這麼地寬廣

由一條街貫穿一座城市

由一座城市延伸到世界各地

猶如一個人的足跡走過的地方

成就一條大道,而中華大地

有億萬龍的傳人,前赴後繼

這是中山市,一條孫文路步行街

與北京上海南京乃至世界各地的

所有中山路,緣自同一個人的名字

是的,我行走在孫文路上

自然想到了孫中山

想到一個人的名字由孫文到孫中山

想到一個偉人的誕生

需要怎樣的熱血肝膽

需要多少磨難、艱辛與煉獄

想到一座城市

與百多條同名的街巷之間

有一個怎樣的數學方程式

走在中山,走在石岐

穿行於孫文路步行街上

仿佛置身曆史的回廊

耳邊隱約傳來一句振聾發聵的聲音

穿越時空,回蕩在一條條中山路上

烙下一行行“天下為公”的印記

原載《詩刊》2011年第4期

一部分

—為我的畫配詩

瀟瀟

我把今生的一部分

一筆一筆藏進了這幅畫裏

我與誰捉迷藏

來世高高懸掛在輪回的顏色之上

夢朝著時間的反方向漫延

白天成了夜晚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