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永生灣(1 / 2)

船行水上,河麵漸寬,最後轉入一闊大水灣。灣中長滿樹木,粗壯的樹幹穿過水麵,樹枝淩亂遍布水上,月光透過樹葉,灑在水麵上斑駁點點,船在林中穿行,兩邊樹木猶如侍衛看護著長船。水灣盡頭有一石門,石門上掛有一排燈籠,映得水麵白晝一般。

“爺爺,這地方真奇特,樹木都長在水裏。”紅繩向竇懷才問道。

“此樹是寄魂樹,淹死在水中的人,靈魂無**回,就寄在此樹上。”竇懷才幽幽說道。

紅繩見樹枝隱隱搖動,如人的手臂一般,不由得有些恐懼。小犬見紅繩害怕,拉起她的小手,對竇懷才說道:“老竇,別沒來由的胡編亂造,哪來的什麼魂魄?”說著,伸手去扯樹葉,樹葉卻如長了眼睛,自個向後縮去,恰巧避開小犬手指。小犬驚愕的攏不上嘴,又試了幾次,依然如故,這些樹果真如有靈魂,可感知外力並迅速做出反應。

船上小哥說道:“剛才這位大爺所說不錯,這些樹木正是寄魂樹。此灣名叫永生灣,有樹九百九十九,寄魂超逾十萬,一棵樹上約有一百個無法超度之魂。”

望著水中的樹木,小犬說道:“這不就相當於水中的墳墓麼,沒什麼好怕的。”

“哼,你見過會動的墳墓嗎?”竇懷才頂撞道:“永生灣,說是永生,隻怕有來無回。”

說話間,長船向前直行,眼看就要撞到一棵大樹,在差數分時,樹木卻自動向左避開。

小犬心道此船也有蹊蹺,向小哥問道:“為何樹木都為此船讓路?”

小哥笑道:“這些林木為家主所種養,當然為自家船讓路。”

一陣輕風飄過,萬千樹枝隨風而動,發出“嘩嘩”、“莎莎”的聲音,如眾多靈魂在低吟。紅繩雖是女中豪傑,天不怕地不怕,卻難免女兒心性,於這鬼魂之事有些忌憚。小犬忙攥緊了紅繩有些哆嗦的小手。

約莫半個時辰後,長船駛出樹林,駛入石門。小犬向身後樹林望去,但見慘白的月光下,淡薄的霧氣緩緩遊動,如萬千幽靈寄在樹上痛苦掙紮。

石門之內與外麵卻截然不同。繁花錦簇,清風撲麵,仙鶴、鴛鴦等珍禽異鳥徜徉於修竹鬆柏之間,重重殿閣點綴在錦繡美景之中,宛似人間仙境。

數個曲折之後,長船停在一殿閣旁,在小哥的引領下,三人登堂入室。

堂中已有一人,麵如冠玉,氣度華貴,拜過竇懷才和紅繩,向小犬問道:“兄弟,可還記得我?”

小犬初看此人就覺麵熟,想起確是與他有一麵之緣,向其揖道:“風華樓中,不打不相識。”此人正是與小犬爭紫漣的那個貴公子哥。說完,兩人哈哈大笑。

“風華樓?一聽名字就不是好地方。”竇懷才搖搖頭,咂著嘴,露出一份恨鐵不成鋼、大氣凜然的樣子,怏怏說道:“為爭姑娘打起來的吧?有沒有出息?”顯然對這兩個小輩的行為表示極度憤慨,卻全沒想到自己在銀鉤坊的所作所為。

紅繩心中氣道,好你個混小子,這次本姑娘既往不咎,如有下次,定不饒你。

貴公子開門見山道:“鄙人大悲宗財部神使葉淩霄,一年之前在武川時,見過兄弟。”說著,指指自己前胸玉葉。

小犬心道以大悲宗之神出鬼沒,自己肯定被他們暗中跟蹤查清了,對葉淩霄說道:“兄台已知道小弟非大悲宗人了。”

“現在不是,將來或許是。”葉淩霄笑道,雙手一拍,廳堂大門被人敞開,庭前水灣中一大船映入眼簾,船中堆滿了黃金和奇珍異寶,閃爍著誘人的奇光異彩。

“哈哈,你應該了解我的。”小犬對葉淩霄說道,當時葉淩霄想以千金換一夜春宵未成。

葉淩霄笑道:"這些是給紅姑娘和老先生的見麵禮,兄弟多慮了。”

竇懷才這時已跳到船上,抱起一大金塊,吼道:“老子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金子。這見麵禮老子收下了。”紅繩沒辦法,隻得上船把老竇拖下船。

葉淩霄繼續說道:“公城公子聰敏能幹,正是我大悲宗亟需之人,何況機緣巧合,公子已配有我大悲宗玉葉,何不正式入宗,當起神使之責。”

小犬望著葉淩霄,聽他繼續說下去。

“我大悲宗之勢力不亞於燕國,神使之高位堪比三公,何況有我神女之護佑,良禽擇木而棲,公子何須再考慮?”

小犬想了想,搖搖頭說道:“多謝葉公子美意,小犬還是不能加入大悲宗。”

“公子有何顧慮,但說無妨,即便加入大悲宗,我宗不幹涉你為燕國所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