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他們的名字,我可以放過你······”故事已經到了尾聲,玉蘭說道。
“當然可以!但是——”倪端的眼睛骨碌碌轉了幾下,“但是,你先解開繩子!”因為老小子發現,由於自己一氣嗬成,和盤托出;竟然差點失去主動,丟掉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玉蘭挑開倪端腳上的繩索:“說吧!”
“岐山兵家司馬家族的司馬景,農家的劉犀,巫蠱派的前任掌門聶池,蜀國峨眉山名家的獨孤成雙,還有一位,已經被你們抓住處死了!”
“醫家的公孫仇!”玉蘭說道,感激地看向魏斯。
“是啊!當年所有的參與者如今都名利雙收,叱吒風雲;這位當初反對用’奪魂移魄露‘的人卻成為劍下之鬼,死在了你們手中。”
“但是,我們怎樣才能相信你說的話呢?”魏斯站起來,抽出利劍。
“這句話問得好!首先,我沒有完成秦君交付的使命,又害死了秦國的左庶長和眾多武士,秦國我是回不去了;其次,巫蠱派的精銳一戰而歿,大家是不會原諒我這個掛名掌門的,不管我為本門做出了多麼大的犧牲;最後,我一口氣出賣了這麼多大人物,他們誰都不會放過我。除了從江湖上徹底消失,我已經沒有了任何選擇;試問,在這種境況之下,我還有必要說假話嗎?”倪端一下子變得理直氣壯,甚至有些悲憤。
於是,魏斯笑著點點頭,挑開了倪端手臂上的繩索:“最後再問一句——閣下臉上的疤痕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陰間之旅留下的紀念!如果公子確實感興趣,我可以詳詳細細地慢慢告訴你!”倪端回過頭,疤痕密布的臉上難得地浮現出一抹微笑。
“絕對沒有任何興趣!閣下請自便。”魏斯彬彬有禮地回答。
窮途末路的倪端走了,留下了這個傳奇的故事。
“看來,姑娘的殺父之仇確實不好報呀!”翟璜沉默許久,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是啊!司馬景擁兵十萬,坐鎮函穀雄關;聶池現在貴為陰陽學派的通天長老,現在是掌門強有力的爭奪者;單單是這兩位,恐怕······”李悝接過話頭,卻沒有說完。
玉蘭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看向蒼茫的天空。
“兄長!我們該回去了!”魏成突然醒悟過來,便起身告辭。
“帶上秦軍左庶長的腦袋,好堵住某些人的嘴巴!另外,控弦衛隊的兄弟們辛苦了;每人黃金十兩,略表魏斯寸心!”魏斯對著門外的手下點點頭,大家趕緊準備去了。
“那小弟就替大家謝過主公了!”
“去吧!”
魏成施禮,退出。
於是,李悝和翟璜也相繼告辭,大家都散了。
吳起服下解藥之後,已經開始恢複;身上的浮腫慢慢消退,在武士們的幫扶之下,他甚至都坐了起來。
魏斯看著吳起,不由得長出一口氣,甚至有些後怕;今天自己把這麼大的籌碼壓在了他的身上,在這場聲勢浩大的賭局之中,不知······
百感交集之下,魏斯不由得長出一口氣;對於自己來說,真正的危機根本就不在這裏。廢立之事已經到了最為緊要的關頭,此時此刻他的心思早就飛回了安邑。
“公子請留步!”一直站在窗前默不作聲的玉蘭突然說道,“對於《十麵埋伏》的下落,難道公子和他們一樣,一點興趣都沒有嗎?”
“不、不是說已經燒掉了嗎?”魏斯茫然地問道。其實,對於一部樂曲,他確實沒有什麼很大的興趣;政敵已經準備就緒,除了武力,他什麼都不感興趣了。
“公子請跟我來!”玉蘭微微一笑,抱起焦尾琴,走向另外一個房間——密室,然後看向吳起,補充道,“先生如果已經沒有大礙,就請一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