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兄如此大才,寫的曲一定很受紅牌姑娘們歡迎了。”二萬看這王世維傻呼呼的有點兒可愛,也忍不住打趣他。
“哪裏哪裏。”王世維連連擺手,卻是掩飾不了眼神中的得意之色,道:“在下寫的曲差勁得很,也不知姑娘們那隻法眼相中,愧受抬愛。”四萬道:“能不能給哥幾個來上一段呢。”
王世維正被撓著癢處,表現欲大盛,拿扇子在手掌心輕打節拍,吟道:“小閣藏春,閑窗鎖晝,畫堂無限深幽。篆香燒盡,日影下簾鉤。手種江梅漸好,又何必、臨水登樓。無人到,寂寥渾似,何遜揚州。從來知韻勝,難堪雨藉,不耐風揉。更誰家橫笛,吹動濃愁。莫恨香消雪減,須信道、掃跡情留。難言處,良宵淡月,疏影尚風流。”(李清照)端的是一詠三歎,書呆子氣一掃而空,說不盡風流瀟灑。
雖然三人誰也聽不懂,但二萬五萬還是硬著頭皮讚道:“妙極,世維兄做的一手好詞。”眼看著王世維漸入佳境,搖頭晃腦,折扇輕拍,還要給大夥再來一個,卻被粗人楊四萬生生打斷了。
這廝道:“好聽啊,雖然兄弟一句也沒聽懂,但兄弟覺得,男人就應該這樣,喝酒吃肉,閑來無事找婊子,噢不,找妞談談心,唱唱曲,確是人間一大快事。”
五萬暗罵道,這棒槌,不知偷偷逛了多少次窯子了,一次也沒帶我們去過,說不得這次定要宰他個血流成河。
王世維一口好詞被憋在嗓子眼兒裏,別提多難受了,噎了半天方才緩過來,道:“這位兄台高見,讀書人的事麼,論心而已,心性高雅,便無淫濁之事可汙耳目。”
四萬一拍大腿,道:“就是這個理,我光這樣想就是不知道怎麼說,還是老兄你有水平啊,兄弟我叫楊思萬,有時間去還香樓找我,咱們聊聊曲子,今日我們哥幾個還有事,就不妨礙你舒緩心情了。”
“有時間一定去。”王世維對這個半文盲也很有好感,爽朗道:“思萬兄,那就告辭了,改天見。”心中卻是暗暗鬱悶,你都聽不懂還聊什麼曲子,聊紅牌姑娘還差不多。
等王世維走遠了,五萬道:“這書呆子也太有才了,問個路能跟咱們囉嗦半天,還唱了個曲。”二萬道:“我看這人不錯,雖然呆呆的,但沒有讀書人那種故作清高的酸勁。”四萬道:“就是,咱們聽不懂也沒笑話咱。”
五萬道:“我說思萬哥啊,你什麼時候才能帶兄弟們去還香樓啊,兄弟們都等不及了,不能你都去過無數回了,兄們還沒摸著門吧。”
“沒那麼嚴重。”四萬道:“我也就上回出任務去過一次,住在後院,連前樓長什麼樣都沒見著,更別說找姑娘了。”
二萬道:“我覺的咱們這趟回去得好好學學文化課了,不然以後和讀書人打交道,連人家說啥也聽不懂,人家罵你你還當是好話呢,萬一以後有任務需要裝讀書人,跟人一說話就露餡了。”五萬也道:“是啊,和我想一塊去了,不然以後會吃沒文化的虧啊。”
“我看關鍵還在行頭上。”四萬道:“就說王世維吧,為啥看著就像讀書人,就是因為手裏拿著把扇子,這折扇不用的時候折起來,用的時候往開一抖,有派極了,趕明兒咱也買一把去,有事沒事晃著走。”
五萬道:“你就是拿一車的扇子你也學不像,人家那叫氣質。”
“別擔心,老四,你還是有你的優勢的。”二萬道:“你給王世維扛十把砍刀,他也像不了變態殺手。”
四萬道:“我****大爺,你再提變態我暴得你開花。”
五萬道:“老二,瞎說啥實話呢,這年頭,說實話得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