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以前清北大學的管理係統還未完善,本來‘每個專業隻能確立一個地點’這條校規沒有引起重視,所以相同的專業會合並同一地方,就比如說——清北大學的圓月偵探社、殘月偵探社。
兩間偵探社水火不容,所以設立了兩處,互不相幹。但後來經校方嚴格排查之後,有相同專業要合並,至於你們用什麼方法,學校讓你們盡快私自解決。你們很苦惱。他不寬容,你不讓步。你們就這樣陷入了敵對的陣勢。大家都是斯文人,互相打打殺殺成何體統?最後,殘月社長的你與圓月的社長杜少峰,意見達成一致——通過解謎比賽決勝負。
“顧名思義,就是靠解謎決勝負。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們要用車,大概是去到指定的地方解謎之類的吧。
“也不知道說你們閑得沒事做,還是說你們逗比,搞個推理比賽,正反兩方,一問一答不就行了嗎!搞這麼麻煩,我始終無法理解!”
“第一天大概時間去得太久沒分勝負……說真的,就這點我能吐槽到你吐血,別扯什麼劇情需要!
“接著,第二天你們提早了時間,殘月一隊成員:殘月副社長方夢瑤、分析力超強的成員梁銳、袁邦。在羅然鎮遇上交通事故,送去醫院,全隊人不治身亡。比賽被中斷,就這樣,按照現在的比分2:1,圓月獲得了勝利。而你們隻能投靠他們,或者卷包袱走人......”
“那是他們在車上做了手腳!”何良青筋暴露,突然喝道。
“然而你並沒有證據,警方就以刹車失靈造成交通事故結案。”真一頓了頓,調整了語氣,繼續說,“方夢瑤是你的未婚妻,你們打算那年秋天就結婚,但萬萬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憤怒與仇恨衝擊著你的大腦。冷靜下來後,你想起你們的約定。身為孤兒的你們都不喜歡生小孩,所以在婚前到孤兒院預訂一個孩子。方夢瑤去世後,孤身一人的你還是去領養那個已經定了的孩子,撫養他長大成人。
“或許你在打工期間目睹了清北大學裏圓月偵探社的人,他們高傲、自私的行為讓你心生怨念,更可恨的是他們竟然毫無愧疚之心,間接殺了人還高高在上。這樣的積怨猶如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引爆。
“可是你把‘炸彈’扔給了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滄桑的你已經無法去實施複仇,所以,你把畢生的犯罪知識傳授給他,將他培養成一個智慧型的殺手,一個冷血毫無感情的殺手。
“從兩年前那宗酒店交換殺人案開始,你們的複仇計劃就已經開始了。瑪西亞與王靜華,從犯罪心理學上解釋,他們的動機已經可以達到殺人,但怎麼也解釋不通,他們之間的交集、互相說出自己的仇人以及交換殺人的想法。從單純的心理罪上,預謀殺人已是極限。
“但這種擁有反偵察能力極強的殺人手法,在犯罪心理學上,必須有個質的飛躍,也簡稱為進化,是由怪物向惡魔的進化。亨利·李·盧卡斯,就是這樣的一個例子:他愛上一個女人,遭到家庭反對,失手殺了自己的母親,被判十年監禁。或許是母親的死讓他體驗到殺人的快感,或許是牢獄的生活改變了他,出獄之後他已經完全進化,1975年到1982年,他開始在世界各地展開了殺戮之旅,但警方從未捉到過,也從沒想到是他。直到1982年底,一次偶然的原因,警方因他挾持危險武器對他進行調查,才發現他竟然是個雙手沾滿鮮血的連壞殺人凶手。
“亨利·李·盧卡斯,是殺人入獄後進化,這是一個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真一緩緩地吐了一口氣,用低沉的語氣說道,“而瑪西亞和王靜華,第一次的殺人就已經達到了進化的程度。這種案例是少之又少,而且從他們的故事和他們本身的人格上也不符合這套‘進化論’。反而更是確定了我的犯罪側寫,這裏麵一定有更大的後盾。那也能解釋清楚,當時他們作案的手套和沾血的衣服到底消失到哪裏。你教出來的那個殺手,就是他提供了殺人計劃,還暗中幫他們解決了證物,教唆他們這是自己作為正常人最後的選擇,如果被穿幫了,一死了之總比蹲監獄強吧。他還暗中私結黑幫等犯罪團夥,自殺失敗後免得供出你們——殺無赦。
“雖然他們都死了,但瑪西亞還是向我提供了‘殘月’這個線索。”瑪西亞臨死前丟紙團過來的畫麵閃現在他的腦海裏,咬牙道。
“這宗案子看似沒有什麼特別,但他是個高智商的惡魔,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在觀察對手,在觀察我的習慣、個性、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何良閉上眼睛,屏氣凝神,聽真一繼續說。
“交換殺人案之後,你那個殺手與黑幫等犯罪團夥商議,同期演戲,讓他們大範圍販賣毒品槍械,殺手肆意散發消息,騙出了大批警力。接著,跨市碎屍案的同時出現,讓這位殺手有機可乘。哦不,應該是計劃妥當。殺手運用你教的知識破解了陵水市一宗因傳說而起的碎屍案,但還沒有完成。殺手靈機一動,教唆碎屍案的凶手到寧州市來犯案。兩市同時出現傷亡,必定成立專案組,而且由於緝拿毒品槍械等案子調動了大批警力,殺手造謠自己是陵水市有名的名偵探,邀請參加專案組,寧州市必定也會請著名的清北大學偵探社的偵探參加,他成功進入了第一道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