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頂手提著劍,他對劍術一竅不通,隻是不斷地揮動砍刺,那雪狼直接撲上來咬住張頂的劍,張頂愈是往外拔,雪狼咬得越緊,悶聲叫著,鼻口中噴著霧氣,“砰”得一聲,劍被咬斷了半截,張頂來不及吃驚,拿著殘劍又跑,這回雪狼猛地咬住張頂的大腿,直直扯下一塊肉來,張頂拖著單腿,一步一瘸得往前移動,身後留下一道血痕,那雪狼也不急著追趕,口水四濺,嚼著含在嘴裏的那塊大腿肉,緩步向張頂走近。
“不好!”天虹急忙擋在張頂麵前,張開雙手,盯著雪狼。
“郡主.......天虹,你怎麼還沒走!”張頂痛苦得說道,眼看著雪狼越走越近,他兩人將要成為她的盤中餐了。
天虹此時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雙眼和雪狼緊緊相對,她的身影映在雪狼的眼睛裏,她聽出了雪狼的憤怒,她餓了,她的孩子們也餓了,她恨所有直立行走的人,是他們抓走了她的孩子,等到她千辛萬苦找到孩子時,又被鎖進了籠子裏。
天虹突然醒悟,急忙說道:“我明白了,張頂,我們趕緊趴下,不要直立著走,像狼一樣,四肢著地。”
張頂不及細想,跟著天虹照做了。
雪狼湊過來,鼻子頂著天虹的頭額,聞了一聞,又走到張頂身邊,張頂見識過她的凶狠,手掌心不斷滲出冷汗來,但雪狼隻在他傷口處舔了一舔,打了個哈欠,轉身跑到小狼身邊,又把他們叼到自己的背上。
圍欄外的人都驚訝不已,議論紛紛,紅毛鬼也抓耳撓腮,不解其中奧秘。
馴獸師卻惱了,因為遲遲聽不到人被狼撕咬的慘叫聲,楊暕已經割下他的鼻子,他此刻又痛又羞又惱,拿著鞭子和鋼刀,打開欄門,口中咒罵不停,照著雪狼劈頭就打,“你這個不聽話的畜生!害了老子,快去,快去,咬他們!”
那雪狼近日來食物都從這馴獸師手中獲得,凡雪狼稍有反抗,馴獸師便從籠外用劍刺它小腹,因此對他有些懼怕,見他拿著刀劍和鞭子,轉身想走。
“雪狼,別怕!看清楚,就是他,偷走了你的孩子,設計把你們關了起來!”天虹在心底暗暗說道,又像是對雪狼說話。
雪狼仿佛聽見了天虹的聲音,猛地一轉身,張開血盆大口,向馴獸師頭上撲去,一瞬間把他整張臉都給咬了下來,馴獸師鮮血直流,痛得滿地打滾,不一會兒就一動不動,僵死在那裏。
圍欄外的人驚慌不已,紛紛逃竄,有幾個膽大的軍士持刀想去關欄門,一個個被雪狼撲倒在地,咬得哭爹叫娘。“我們快點走!”天虹一把扶起張頂,跑出圍欄,拉過一匹快馬,跑下山去。
那雪狼果真厲害,再加上背上有兩個孩子,更是拚死力戰,幾十個手拿鋼刀的精壯軍士也近不得她身,她橫著身子斜撲,一下撂倒兩個軍士,循著天虹的方向跑。
兩人騎了許久,總算來到山腳,雪狼也追了上來,立在那裏,嗚嗚地叫著,不願他們離去。
“雪狼,今天謝謝你,好好照顧孩子,日後再見!”天虹笑著揮鞭而去。
“郡主,你真能和百獸飛鳥說話?”張頂好奇得問道。
“不知道,剛才千鈞一發,我仿佛突然聽到這雪狼在說話,說她恨所有直立行走的人,所以我叫你趴下學走獸。而且我心底發出聲音,她竟像聽到我的聲音一樣,去咬那馴獸師,可憐那馴獸師......”天虹歎了一聲。
“這不怪你,也許隻是巧合。”張頂這樣說僅僅是為了安慰天虹,心底卻覺得天虹很有可能繼承了先人能與動物交流的語言天賦。
“其實人比狼還要可怕,狼或許還能交流,有些人.......簡直喪心病狂。”天虹想起了楊暕,又想起張頂第二次救她受的傷,問道:“你的腿還好嗎,停下來看下?”
“不要緊。那雪狼的舌頭似乎能療傷,我腿部的血止住了,現在好多了。”張頂見天虹的方向是向東,急忙說道,“郡主,咱們得往西走,楊暕,楊玄感,太子之間勢必會有幾場大戰,我們又被楊暕忌恨追捕,向東不會太平。”
“我們就向西吧,他們去不了玉門關,我們去!”天虹調轉馬頭,向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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