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花猶豫了一下說:“這幾天不舒服,以後找你請教。”
楊乾坤便笑道:“人才在於發現,你看劉花怎麼樣,我看她搞營銷不錯。”
此時,門鈴響了起來,楊乾坤要女人出去看看,原來是機關的人來送過年禮物。一會兒接二連三地響起門鈴。鎮長夫人幹脆守在客廳,接待來客,收下禮物,送出一些早就準備好的回禮。
乾向上開心地笑了起來:“楊鎮長善於發現人才,劉花好呀,就怕她舍不得鐵飯碗。我到時候可是泥飯碗哦。”
劉花緩和過來,臉色沒有那麼蒼白:“乾鎮長看得起我,是我的榮幸,我在醫院有啥發展?還不如下海,到酒廠去闖蕩一番呢。”一席話說得乾向上眉開眼笑,敬了楊乾坤兩杯,對劉花說:“劉姑娘,你眼光不錯呀,視野開闊。你看得起我老乾,我不會讓你失望。初二,我侄兒要到我家拜年,到時候你也來見一下,保證不會失望。哦,對了,我侄兒專門說了,要見一下趙亮,不知道趙亮春節走不走親戚。”
楊乾坤聽罷,就說:“初二,照例是輪到我家,你就帶侄兒一起來,不要開火了。趙亮是個孤兒,沒有地方可去,自然會參加的。”
不知不覺間,酒已經下去三瓶。趙亮沒有什麼社會經驗,也不知道說什麼,隻知道感謝回敬,結結實實喝了快一瓶,有些搖搖晃晃,隻看到眼前人頭晃動,說著什麼也聽不清晰。模糊中看到他們打開了第四瓶酒,剛想站起來說什麼,卻站不穩,就歪倒在桌子下,啥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一陣接一陣猛烈的鞭炮聲,驚醒了趙亮。
他睜開眼睛,頭還有些疼,口渴難忍。喝醉酒真是難受。他很快發覺異常:這不是自己的寢室,牆壁是白色的,床單被子也是白色的,自己手臂上還在輸液。原來是在醫院。右邊床上還睡著一個人,大過節的,還有病友!他努力回想昨晚的情形,終於明白自己是喝醉了,被人送到醫院。
他掙紮著坐起來,看看那病友,很熟悉的樣子,仔細一看,原來是劉花,在呼呼大睡。她怎麼了?也喝多了?趙亮準備穿衣服下床。
他一動,把劉花驚醒了,她不滿意地說:“再睡一會吧,天還早呢!”
趙亮很驚奇地說:“怎麼會這樣?你怎麼在這裏?”
劉花睡眼惺忪地說:“酒量不怎麼樣呀!小夥子,喝得個醉生夢死,吐得個稀裏嘩啦,輸了四瓶液。嚇死人了!折騰得我幾乎一夜沒有睡覺,人家楊勤,也是看你安靜下來,才回家去呢!”
趙亮也很懊悔:“怎麼就喝醉了?太沒有控製能力了。”
見趙亮痛苦不堪地抱著腦袋,心裏後悔不已,劉花便說:“趙亮,你別得了便宜又賣乖。喝酒的時候開心,事後又後悔。上次你在我家裏也是這樣。所以我看出來了。真是一個叫做性格分裂。矛盾性格。根據中醫的理論,你的膽應該有問題,是膽氣不足的表現。”
趙亮見床頭有一杯水,顧不得冰涼,一口倒進去,感覺好點了,才有空回劉花的話:“你別胡扯了,我還身體有問題?”
劉花肯定地說:“身體問題,就連帶出了心理問題。最近你一直躲著我,難道你不想女人?想女人,又想找個心愛的,我主動投懷送抱,你覺得我不是你愛的人。你這叫什麼,叫做賤。你是山村出來的,把男女關係看的嚴肅。我也理解。我在醫院,看得多。其實你崇尚美好的愛情,你不愛我,盡管和我親熱了,還是後悔,對不對?”
趙亮在劉花的逼視下,不敢說是,也不願意說不是,就低下頭想劉花的話,其實也有道理,自己未嚐沒有衝動?這樣想來,就覺得自己虛偽,有點對不起劉花,就誠心誠意地道歉說:“對不起。”
劉雪花才說:“你也是個正常人,也成年了,該懂事了,男人都好這口。我也喜歡和男人一起。隻看哪個大膽一點。你也不是聖人。我願意和你一起,你該感到榮幸。不要覺得送上門來的不值錢,還有好多男人對我流口水呢。”
趙亮說:“算了,大年初一的,我不和你討論這個事情。”
劉花說:“我今天非要和你說清楚,免得以後你痛苦。男女之間,就是那麼回事,要是玩感情,陷入深了,拔不出來,就痛苦,輕則自己傷身,重則做出傻事。不值當,你在山林長大,我少不得給你打預防針。”
趙亮看書看多了,才子佳人的故事,是他心中的理想愛情模式,所以相信愛情,對她這種男女之事肉體關係的言論頗不以為然。他說:“你的經曆,隻能造就你的認識,其他人,是有權利相信愛情的,這個話題,扯不清楚。但是我尊重你的看法。”
劉花重複自己的觀點:“我不得不嚴肅地告訴你,你以後肯定會吃大虧,在這個方麵。色字頭上一把刀,不要過於相信愛情。”
趙亮反感地說:“不要說這個話題了,我現在還搞不懂。”
劉花誠懇地說:“你這樣的人才,遲早要出去的,在這裏耽擱了。我喜歡你,知道你看不起我,也不想和你結婚。其實,我還年輕,也想開始新生活。那個老乾說的到黑山酒廠的事情,我有點動心,我可能會去。你其實比較單純,不像我是社會上混出來的,當初我在一個茶樓做服務員,什麼人沒有見過。這個經曆,去搞營銷,我還是有信心的。”
此時的劉花,像變了一個人,眼睛癡癡地望著窗外,對未來充滿憧憬,臉上放出某種迷人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