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風收了香煙,腦袋往胡成那裏湊了湊:“那個,校長,我一個親戚叫竇苗,他前天也來考咱們學校了,錄取的事請校長多費心。”
胡成其實早知道竇苗,還是裝作第一次聽說:“哦,他是想來當老師的還是來上學的?”
古之風恭恭敬敬地說:“一個男孩子,來上學的。”
胡成對古之風的媚態表示滿意。這個竇苗考試成績好又怎麼樣,他本來是堅決不錄取的,但古之風老師選拔賽上所表現出來的實力讓他忌憚,收買一下還是必須的。
不過也就表麵收買一下而已,從前天樂瑤沒有來觀戰的情況看,這人與張家的關係應該沒有傳說中那麼硬,即使張家欠他人情,把他招到飛天集團,而且還當上武校校長助理,再多的人情也還完了。
即使他與張家的關係沒有那麼簡單,也不足為慮。張洪亮這麼久沒有現身,恐怕已經自顧不暇了,就是凶多吉少也是有可能的,剩下孤兒寡母的根本翻不了多大浪。
少了這麼多顧忌,這人收拾起來沒有多少難度,至於把他整得有多慘,就看他聰不聰明,識不識事務了。所以為今之計隻須忍。
“這樣吧,我問問學校招生辦,隻要成績不是太差,總要給你點麵子的。”胡成豪爽地說。
古之風當然千恩萬謝。他注意到胡成右手一直按在鼠標上,鼠標好端端地放在鼠標墊上,鼠標墊裏的東西,不知胡成有沒有拆開來看過。
又扯了些閑篇,胡成笑眯眯地說:“學校準備讓你帶一個新生班級,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另外你是校長助理,總要分擔一些行政事務,這樣吧,你負責紀律檢查和思想政治這一塊。”
事先古之風猜想,憑自己的比賽成績,胡成沒有理由不讓自己帶班。但是沒想到他這麼爽快,還讓自己當校紀檢組長。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胡成不可能這麼好心,走一步看一步吧。
其實胡成的考量是這樣的:這個紀檢組長就是一個雞肋,你說不查點案子吧,紀檢組長就是個虛職,年終總結沒有什麼成績,自己可以以此為由,分分鍾讓這個校長助理下台;查點案子吧,得罪人,到時自己再添把火,爭著跟古之風玩命的人都有。總而言之,古之風這個校長助理是當不長的。
古之風忽然想起什麼:“校長,既然你讓我負責紀檢這一塊,我能不能點個人,讓劉安全來紀檢室吧。”
胡成鷹一樣的目光一掃而過,馬上又是笑眯眯的:“小劉人不錯,正直,挺適合這個工作。”
跟海瑞在一起久了,古之風也變得有些爛好人,他是這樣想的:既然劉安全作為一枚棋子注定要作出犧牲,那就犧牲得體麵一些。後勤工作向來是任有方管的,讓劉安全去做後勤工作無異於羊入虎口,倒不如自己招過來,可以照顧一二。
經過幾天緊張的招聘和分班工作,飛天武校準時在九月一日開學。
開學儀式又是一番高大上的景象,旌旗高掛,鑼鼓喧天。因為有古之風這個新聞人物的存在,吸引了不少媒體來采訪,古之風在鏡頭前信心百倍,妙語連珠,發誓要把自己帶的一(1)班打造成尖刀班,為中國,哦不,為世界武術作出傑出貢獻。胡成表麵上對古之風的豪言壯語深表認同,暗地裏冷笑不已,****,別看這貨現在牛烘烘的,到時看你怎麼收場。
飛天集團副總裁樂瑤也親自參加開學儀式。她首先充分肯定了武校近年來所取得的輝煌成績,對校長胡成的工作能力表示讚賞。接著話鋒一轉,談起了這次的教師選拔賽,對選拔賽及三大賽組合舉行的創意無比推崇。但直到講話結束,沒有一次提到古之風在其中的驚人表現,仿佛根本沒有這回事似的。
古之風心裏微微有些奇怪和失落。不過也僅限於此,他不是一個喜歡依靠女人的人,一切都要靠自己。如果樂瑤處處抬高他回護他,恨不得向全世界宣稱古之風的後台是張家,他反而會不舒服。
他自己不往心裏去,不代表別人也不留意。胡成饒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而李成龍、任有方等人更是幸災樂禍。讓你小子裝逼,讓你小子裝逼,怎麼樣?裝過頭了吧?俗話說功高震主……我呸,你小子算什麼功高?充其量是逼裝得太大,搶了集團的風頭,收拾你是分分鍾的事。
樂瑤講完話,下台來與眾武校員工一一握手。輪到古之風了,樂瑤的神情動作與跟別人握手時並無二致,五根手指與古之風的右手輕輕一碰就放下,熱情中帶著疏遠,親和中帶著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