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齊豐等得不耐煩的時候,
從‘鳳歇‘樓上傳下一串咳嗽聲音,先前敲鍾的老頭,踱步而下,聲後跟著三名灰色羽織的老頭,年齡要比敲鍾老頭還略大些。
老頭漫步走上前來,樂嗬嗬的笑道:“讓兩位門主等得久了,方才是有事與三位長老商議了,這才晚來些,”
說完座上了主位,三位長老也找了個位置坐了下去。
齊豐心裏念叨果不其然被猜中了。
倒是雷元正一看這老頭出來便收起了笑容一臉正經道:“宗主哪裏話,宗內大事要緊。”
這敲鍾老頭便是一宗之主,梁德光,盡心為了‘畏宗’上下事宜忙得白了發,為人謙和,待人心誠,就數每日敲鍾一事便可看得出來。
老宗主已經年過八十,平日裏盡做些掃地敲鍾的小事,用他那句話說便是:“凡是得從小事做起。”
在弟子中要數德高望重,沒人敢悄悄數落這老宗主。
齊豐等了半天早就不耐煩,這宗門也就他心裏不舒服老頭子,心裏的猜疑讓他不滿的情緒更大,見宗主來了便直接開門見山:“既然宗主和長老們來了那便開始這論道吧!”
其實這論道就是三門弟子的比試,‘畏宗’有五年一小比,十年一大比的說法,一來可以在切磋中讓弟子進步,二來也是為了下屆宗主大選早早準備。
今年恰好是十年大比。
今日,原是商量好了的比試之日,便稱作大論道。
五年前的小論道可是風光無比,各門都有翹楚,然而最為風光的要數‘齊門’大師兄齊弘仁,和‘梁門’的梁霄。
不過有些惋惜的是‘齊門’那號稱百年不遇的天才齊弘仁已早早夭折,而小天才梁霄近五年來不進則退,這到底是讓‘畏門’來了兩莊子不幸的大事。
新一代天才齊弘毅當仁不讓的成了‘齊門’如今的第一,如今成了‘畏門’的頂梁大柱,而且他還是齊豐之子,是這次奪冠的熱門。
場上的弟子無不雀躍欲視,等著看齊弘毅的厲害。
齊豐自失了一子之後,脾氣更加孤僻,好在還有個老二齊弘毅為他長了臉,不然讓這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他如何自處。
今日大論道,看似平淡切磋,實則齊豐已經準備多時,若是齊弘毅壓過眾弟子,那他‘齊門’下屆的宗主評比,將是大大有望。
誰知就在眾人歡喜之餘,梁老宗主卻蹣跚離開了主座,向著台下的弟子微微謙和做禮,又對著台上的門主長老再做一禮。
除了先前那知道來由的長老們點頭儒笑外,其餘眾人皆是不明,雖說老宗主平易近人,可也不好做禮,更別說向弟子勢禮了。
齊豐暗道不好,早在一向守時的梁老宗主遲遲缺位時,齊豐便覺得有變,誰知話一說,梁老宗主便是先做一禮,禮做了再說原由,就是有意見也得看在這禮上,先度量度量。
梁老宗主柔和道:“諸位抱歉今日大論道不比了!”
台下弟子一陣噓聲,自開宗以來沒聽得過這事。
“啥?不比了,那怎麼好?”
“這論道之事,怎能說停就停,我還想目睹師兄們的光彩,也好學個一招半勢,”
“恐怕是老宗主護短,知道梁霄,不進而退,怕薄了自家孫子的臉,”
“你這說啥呢?宗主是那樣的人麼?”
“也對,宗主想來對我們關愛有加,就是上月我掃地時,落葉太多,就是老宗主拿了把掃帚幫了我的,你可看到有哪個門主長老如此”
“說得極是,我看不像,另有原由,”
“恩,不像!”
?????
眾弟子言語,聲音猶如蠅蟲做聲,噓噓不絕。
聲音最大者要數齊豐,他的‘好’脾氣,盡露無餘。他對著老宗主怒目道:“為何?”絲毫沒有把老宗主看在眼裏。
老宗主不說話,三位長老之首的大長老梁於風已經拍案而起指著齊豐怒道:“齊豐,你怎得如此對宗主無禮,”
雷元正也顏色異樣的盯著齊豐,隻是沒說話。
梁老宗主擺手讓梁於風坐下,回頭依然笑道:“長老們息怒,這次事發突然不怪齊門主,難免會有想不明白的地方,”對著長老們說完後又對齊豐道:“齊門主別急,我當然要給眾人個說法。”
齊豐,一拂袖做了下去,猛喝了一口茶道:“長老,宗主,若是不給我個好聽的交代,今日我還真個不服了。”
老宗主搖頭,又點頭,轉身對著台下弟子說話,台下弟子看在眼裏,頓時絕聲立耳細聽,是什麼事讓老宗主罷了小論道之事。
“諸位我‘畏宗’弟子,亦是我‘畏宗’子孫,老夫在此說止,停了這大論道,薄了弟子們的興致,不是老夫魯莽,也非老夫一人所想,是才問過了三位長老的意見才這般決定。論道不停隻是拖至下月櫻花伴雪時在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