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搬入蔣牧塵的家(3 / 3)

不知過了多久,蔣牧塵一曲彈罷,回頭就見那個小女人如癡如迷的眯著眼,白皙纖細的手指,還意猶未盡的搭在膝上輕叩。

他看著看著,情不自禁的將她拉進懷中,低頭吻上那兩瓣有如玫瑰花瓣的紅唇。

“唔……”簡雲裳無意識的發出一聲囈語,大腦在他薄唇落下的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綿長而炙熱的深吻,持續了好久,久到簡雲裳胸腔裏的氧氣變得稀薄,呼吸困難。

“姐夫……”簡雲容不合時宜的叫聲,由遠及近,眼看就要進入琴房。

兩人俱是一驚,當即慌忙直起身子。

蔣牧塵戀戀不舍的舔了唇,啞著嗓子笑道:“嫁給我你一點都不虧,你看我會下廚,會彈琴,還會很多你沒發現的。”

簡雲裳紅潤的雙唇,此刻明顯有些腫高,大腦恢複清明的那一刹那,忍不住譏笑道:“你不說下廚我還忘了,聽雲容說,晚上你要大顯身手?”

“我沒……”蔣牧塵脊背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冒出來:“今天安排了自助燒烤,明天……明天我一定親自下廚。”

簡雲裳還想說些什麼,簡雲容已經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

見他們兩個,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立刻用手捂住眼睛,笑嘻嘻的退了出去:“姐,我在庭院裏發現了一窩麻雀。”

“是嗎……”簡雲裳略顯慌亂站起來,含笑詢問:“鳥窩是不是從樹上掉下來的。”

“好像是吧,我沒注意。”簡雲容在外麵站了一會,探頭探腦的走進來:“我怕小黑會去搗亂,就把鳥窩帶回來了。”

簡雲裳無語搖頭,正好借著這個借口,飛快的拉著他往樓下跑去。

剛才的氣氛太過曖昧,她甚至感覺到自己心底深處,隱隱生出某種不可言說的渴望。

拉著簡雲容跑到樓下,果然看見小黑和它的女朋友,圍在傭人腳邊,喵嗚喵嗚的叫著。

那隻虎斑母貓肚子已經圓滾滾的,好像帶了崽子。

從傭人手裏把鳥窩接過來,仔細一看,四隻才長出絨毛的小麻雀懵頭懵腦的閉著眼,叫的聲音也很虛弱,完全不知道能否救活。

這時蔣牧塵也下了樓,三個人商量一番,決定分頭行事。

簡雲容抱著鳥窩等在原地,簡雲裳去找傭人搬梯子,蔣牧塵則負責去院裏,找出鳥窩原來的位置。

涼風一陣陣吹過,樹蔭底下偶爾飛過麻雀,也有其他的昆蟲爬過。

蔣牧塵地毯式的找了一圈,終於在一顆法桐樹下,找到了麻雀搭窩時用的小樹枝。仰頭往上看了看,依稀可以看到枝椏間,還有鳥窩跌落時留下碎草。

“雲容,找到了,你過來看看。”他擦了擦頭上的汗,大聲把簡雲容叫過來。

“好像真的是,要不要我們先把窩放上去,麻雀媽媽肯定會回來的。”簡雲容走到樹底看了看,心生憐憫的說:“它們找不到媽媽,太可憐了。”

蔣牧塵心中一動,忽然覺得眼眶有些發澀。

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他看了一眼鳥窩,話裏充滿了鼓勵:“我給你扶著梯子,你來把它們送回去吧。”

“嗯!”簡雲容爽快的應了一聲,等著簡雲裳和傭人把梯子送過來,一手托著鳥窩,一手扶著梯子開始往上爬。

麻雀的窩搭得並不太高,簡雲容爬了三級梯子,伸手就能夠到原來的樹枝。

仔細觀察一陣,他小聲的問:“姐,有沒有繩子什麼的,我沒法固定。”

簡雲裳應了聲,扭頭吩咐傭人去找。

蔣牧塵偏頭望了眼一直仰著頭的簡雲裳,忍不住開起玩笑:“這麼危險的事,以後還是不要讓雲容做的好,家裏這麼多的傭人,隨便哪個上去都行。”

簡雲裳斜他一眼,眉宇間泛起一絲不易覺察的怒氣:“家裏那麼多傭人,哪一個的生命不是隻有一次,憑什麼有危險的時候,要讓別人替你擔。”

“……”蔣牧塵被她的話噎到,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該怎麼反駁,訕訕的閉了嘴。

不一會傭人就送來了繩子,簡雲容固定好鳥窩,雙臂一張直接從梯子上跳了下來,心情愉悅的邀功:“姐夫,我是不是很棒。”

“是的,你簡直太棒了!”蔣牧塵稍加用力的在他背上拍了下,笑著說:“太陽太曬了,下午點我們再來看麻雀媽媽,有沒有飛回來。”

“好。”簡雲容聽話的點了點頭,招呼簡雲裳:“姐,回去吧。這會天都熱起來了。”

簡雲裳溫柔的笑了笑,慢慢走在他們身後。

回到客廳喝了杯茶,她想起答應墨珍給她去電話的事,趕緊上樓,一口氣跑進自己的工作室。

電腦已經全部搬了上來,整齊的碼在一起。

她看都沒看,徑自從一堆的盒子裏翻出筆電,連上電源開機。

進入係統後,她拿起手機準時撥通墨珍的號碼:“墨墨,事情怎麼了?”

這頭,墨珍雙眼盯著毫無動靜的屏幕,自嘲的笑了笑:“毫無進展。我都懷疑消息的真實性。”

簡雲裳聞言,立即狐疑的問:“怎麼說?”

墨珍沉默了幾秒,跟著把放假時,自己親自去夜色發現的情況說了一遍,不解的說:“你說,會不會客戶資料的電子文檔,其實是有的,王若風為了安撫那些客戶,才故意說沒有。”

“也許。”簡雲裳模糊的說了句,忽然轉開話題:“我聽說,蔣牧霜跟師姐去了非洲,到底怎麼一回事。”

“師姐硬要帶著她去接受心靈的洗禮,我攔也攔不住。”墨珍半真半假的開起玩笑:“搬家搬完了,同居生活正式開始,你做好準備沒。”

簡雲裳眉頭微蹙,笑得陰測測的問:“聽真話還是假話?”

墨珍淡淡勾起紅唇,嗓音溫柔如水:“假話無非是說你準備好了,真話嘛,是不是準備告訴我,你忽然發現薛立珩,才是你喜歡的款。”

“滾你的!”簡雲裳啐了她一句,交代完晚上過來吃燒烤的事,就把電話給掛了。

同居……結婚了怎麼能叫同居,隻能說是住到一起。

腹誹完,又反複回味了一下墨珍的話,忽然覺得,好像怎麼說都不太對勁。

甩頭揮開無聊的思緒,她丟開手機,一台一台的把電腦從箱子裏搬了出來,自己動手連上局域網絡。稍後,打開其中一台測試數據,不想竟意外接到湯燕玲的電話。

消息不太順耳。一個小時以前,閆萬琴的丈夫,將電話打到湯燕玲的手機裏,說閆萬琴在南大街地鐵口,遭遇車禍當場死亡。

簡雲裳心裏咯噔一下,立即升起不祥的預感。

母親車禍一事並沒有牽扯太多,為何她每次隻要找到線索,總會有無辜的人為此送命。

失神一秒,她盡量壓抑著情緒,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一樣:“公司這邊要積極調查,順便安排人去慰問慰問家屬。”

“好的,還有沒有別的指示。”湯燕玲的嗓音裏透著一股凝重的氣息:“公司用不用進行人道賠償。”

“陪吧,她畢竟是簡氏的員工。”簡雲裳淡淡的吩咐完,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明天農曆初八,你聯係下總經辦的其他人,明天下午之前定一隻巧克力蛋糕,還有包一份隨禮,送到鎖廠。”

“好……”湯燕玲等了一會,不見簡雲裳繼續說話,小心問道:“送去鎖廠給誰。”

“張東喜,他女兒明天滿月。禮金你看著安排,到時從我的賬上走。”簡雲裳交代清楚,又不放心的叮囑了一遍,才將電話掛斷。

閆萬琴死了,在自己找她談話的第二天。她的死和當初何伯的死,何其相似。

可是簡薇薇身陷囹圄,餘子鶯苟延殘喘,就是簡伯年如今也半死不活。到底還有誰,不斷阻擾自己,查明母親車禍的真相。

難道是王家?除去當初車禍發生時,王家的人跟餘子鶯聯手銷毀證據,簡氏可從來沒和王家有過過節。

頭疼的摁了摁眉心,她扭頭望向窗外,漸漸陷入沉思。

時間已近中午,太陽的光熱烈的照射著院中的植物,樹上鮮嫩的新葉這會都卷了起來。

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如閆萬琴、如何伯,簡雲裳想到這,猛的醒悟過來,將電腦連上網絡,跟著再次給墨珍去了個電話。

簡短的交談結束,電腦屏幕上也出現了京都交警的攝像頭,在各個要道街口,所拍到的畫麵。

何伯死的時候是車禍,閆萬琴也是,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存心在擾亂視線。

母親生前脾氣極好,清清白白做生意。除了對簡伯年隱瞞財產,從未害過人,也不曾做過傷害他人的之事。根本不可能和人結仇。

到底是誰,到現在都還在試圖隱瞞當初車禍的真相。

簡雲裳鬱猝的翻出閆萬琴的車禍視頻,反複看了不下十遍,漸漸看出一絲名堂。

她不是被撞的,而是趁著對方違章的時候,主動撞上去,結果把自己撞死了。

說得難聽一點,就是碰瓷。

撞死她的那人開的是卡宴,而她騎著破爛的小電驢,實在沒有理由主動撞上去,除非是自己一心尋死。

想著電腦也顧不上關,飛快下樓拿車離開沁梅園。

“雲裳,你吃完午飯再走!”蔣牧塵直覺一陣香風拂過,等意識她要出去,拔腿追到門外,哪裏還有影。

“雲容,簡氏最近是不是不太平?”折回屋裏,他忽然有些坐不住,焦急命令剛拿上碗的卓輝:“雲裳可能是回了是簡氏,你和程亮跟過去,別出意外。”

“可是……”卓輝咽了咽口水,不甘心的放下碗,順手拈了快雞肉塞到嘴裏,這才在他殺人的目光中,奪門而出。

簡雲裳風馳電掣的回到簡氏,進了大堂看到值班的保安似乎睡覺,她顧不上打招呼,飛快進入專屬電梯。

簡氏的員工每年都會安排體檢,她必須要搞清楚,閆萬琴主動尋死的真正原因。

不把這個謎團解開,母親的車禍的線索,等於再次中斷。

何伯的死,曾經讓她極度愧疚。這一次,不管真相到底是什麼,她都要找出讓自己心安的理由。

乘電梯上到樓上,意外的是總經辦的門居然沒鎖!

這周不需要加班,所以周末的時候她特地交代了下,讓大家把辦公室門鎖好。會是誰這麼大意,不但沒鎖門,連鑰匙都沒抽走。

簡雲裳心裏一驚,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同時,耳邊依稀聽到有腳步從裏麵傳出來。

迅速扭頭看了看周圍,她踢掉鞋子,貓腰敏捷藏進大門右側對麵的消防通道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