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叔本著臉,沉聲道:“老怒不敢。”
可看他的臉色,分明就是認定了徐瑾不守婦道。
徐瑾苦笑一聲,道:“安叔,你可曾記得,我們來時路過南林關,城門上貼著的那張告示?”
聞言,安叔仔細思考了一陣,才出言道:“少夫人可是說的那張追尋韓國公的告示?”緊接著他驚異下抬高了聲音,“您是懷疑……”
徐瑾將芊芊玉指放在紅唇上,輕噓一聲,提醒他小聲說話,嘴角揚起自信的笑意:“黑色馬車,道人打扮,也姓韓,應該差不離!而且我與那形似韓國公之人,有所溝通,他也給了我回應……”
安叔一聽,登時低頭,一臉慚愧神色,“夫人,我……”
“安叔不比多說了,你心係主家,我哪能不知?”徐瑾趕緊將他扶起,接著吩咐道。“安叔,商隊裏就數你武道高強,隻能托你獨自去南林關報信……假如真能救得韓國公,那位帝國頂級權貴,我們牡丹商號定能因此飛黃騰達!”
“是!”安叔也是滿眼的憧憬,趕緊領命。
望著馬車消失的那片樹林,徐瑾的氣息有些炙熱,起伏的胸脯表達出她此刻內心的波動,“真乃是禍兮福之所伏,本想著繞上一段近路,遇到的是一件禍事,可沒想到卻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不過一想到與那形似韓國公的人溝通之時,那些拉手撓掌心挑眉的旖旎場景,徐瑾的臉色頓時變得羞紅,心道:也難怪自家老仆會生出那般齷蹉想法。
她指的溝通當然是她趁機用手指撓了一下韓蘇的掌心,以示知曉他的身份,而韓蘇也抖眉回應。
隻是她哪裏又會知道,我們的韓國公丶駙馬爺,隻當是在與美婦人調情罷了……
“韓根…韓根……含根?”徐瑾又是默念了一句,忽然她臉色漲紅,雪白的臉上滿是羞惱。
“這韓國公當真是和傳說中的一樣荒淫浪蕩!”
相較於陸斬元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模樣,一直趴在馬車上裝鴕鳥的韓蘇此時還是一身幹爽。身著一身淡藍道服的他,容貌俊秀,氣質儒雅,再擺出一副大義淩然的樣子,莫不是讓人讚上一聲俏君郎。
陸斬元當下心生怒火:明明是道爺我出力,怎麼如今反而成了你出風頭了?
不過當著美婦徐瑾的麵,他也不好發作,恐怕徒留劣質印象,隻能輕哼一聲,“既然南蠻人已然退去,就不要再耽擱,趕緊行路吧。”
韓蘇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指著地上的殘肢血肉,對徐瑾道:“是啊,那群蠻人被我打得落花流水,四散逃離,夫人你也不要留著這裏了,若是等我走後,再來騷擾於你,那就不好了。”
秋風浮動俊美青年的長發,好一副高人風範,惹得美婦人心思旖旎。
“不知諸位去往何處,可否帶上奴家的商隊一同前行,也好相互有個照應。”
徐瑾湛藍的美眸中滿是期待,想來是打算借用眼前幾人的實力,保自己家商隊的平安。
攜美同行,豈不快哉?
還算記得自己是肉票身份的韓蘇,沒敢擅自決定,轉頭看了看陸斬元,陸斬元當下也是一陣心動。
不過這時馬車內飄出一聲嘶啞音色,正是劍心的聲音,“夫人美意,我代諸位師弟們心領了,可惜我們此次出行是為了師門試煉,如今便要折道進入密林裏去了……”
徐瑾心思聰穎,不等劍心把話說得透徹,便知曉了她的意思,“那就不便纏著諸位了,不過,幾位恩人可否告知你們的名諱,奴家無以回報,隻能將恩公的名諱銘記心中,每日為諸位默念祈福。”
“陸……”
陸斬元剛一出聲,劍心便打斷他道:“我們本就是出家的修道之人,問不問名字又有何妨?再說夫人福運深厚,想來沒有我們也定能化險為夷,區區小事,就不必記在心上了。”
聞言,陸斬元也隻能作罷,皺著眉頭不在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