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權臣當道,總兵痛哭(1 / 2)

落日餘暉灑在古老的城牆上,邊境雄關孤獨屹立。

城門上書“南林關”!

一輛黑色塗漆的馬車在城門前徐徐停下。

一名守衛杵著杆軍槍,背倚著城門,懶散的抬眼看了看,愛答不理的對著趕車的清秀少年道:“怎麼這麼晚,還有一刻鍾就要關城門了,快把通關印鑒拿來,給爺瞧上一瞧!”

不想成,少年卻比他更不耐煩,手持一個藍布包裹的物品,打了個哈欠道:“懶得給你送,自己過來瞧!”

“嘿,我說,架子倒是不小!”那名守衛極為不快,提了提褲子,慢吞吞的挪動著腳步,走上前去。

少年將手上那藍布包裹之物隨意的甩手丟給他。

“你他/娘/的小心點!”守衛手忙腳亂的將少年拋過來的物品抱在懷裏,“呦嗬”一聲,道:“還挺沉。”

包裹著的藍布被守衛掀開,顯露出裏麵的物品,是一塊美玉製成的玉印。

玉質精美華貴,入手溫潤,想來價值不菲。

不過這種有錢都沒地方花的荒蠻邊陲之地,這名守衛卻毫不放在心上。接著他把玉印翻轉過來,隻見上麵雕刻著蠅頭大小的文字密密麻麻。守衛仔細看了很久,他本來識字就不多,何況玉上雕刻著的不是本朝的通用文字,他卻是認不得。

當下他就將這方玉印一把摔在了地上,對著趕車的清秀少年大聲訓斥,“爺要看通關印信,你給我看塊破玉幹嘛!”

大衍帝國不拒絕與外國通商,但是往來客商必有通關印信,而趕車的清秀少年給他看的顯然不是那種。

“有眼無珠!無禮至極!”趕車的清秀少年頓時目光一冷,眼裏有冷光浮現,伸手摸向車廂下,寒聲道:“過還是不給過?!”

“幹嘛呢!如此吵鬧!”

南林關總兵王哲,四十餘歲模樣,臉頰瘦削,頜下留著短須,一身戎裝的襯托下,盡顯儒將風采。正在城牆上巡視的他,恰好看見下麵有爭吵,忍不住出聲詢問。

趕車的清秀少年一愣,眼見那名城牆上的將領還算知書達理的模樣,頓感事情還有轉機,便收回了伸向車廂下的那隻手。

這是最後一座關卡,自此便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能不動手還是盡量不要動手的好。

那名守衛看清問話之人,頓時一改囂張表情,臉上表情變得異常的諂媚,躬身行了一個禮後趕緊回話,“回稟總兵大人,這小子要過關,卻沒有通關印鑒,還拿著塊破玉糊弄人!”

“哦?沒有印鑒還想過關。想必那塊玉不是凡品。而且看那名趕車的清秀少年被守衛刁難,卻並不顯慌亂,也定不是平常人家的趕車仆人。”王哲當然不會因為一名小小守衛的話,就妄下決斷,於是對著那名守衛命令道:“扔上來給我瞧瞧!”

“您接好嘍。”守衛趕緊把扔在地上的玉印撿起來,拍了拍上麵的塵土,然後站在城牆根下就賣力的往上扔。

王哲隨手接住,拿在手中,定眼一瞧,就知道這是一方官印,隻見這塊精美的玉印上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仙鶴,當下手就是一抖,臉上的表情從平靜變成嚴肅,趕緊從單手變成雙手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又輕輕的將玉印翻轉過來,頓時眼角就是一抽。

隻見上麵用纂體小字雕刻著,翰林學士丶榮國公丶天寶將軍,禮部尚書……之印,一個個名號密密麻麻的寫在不足三寸的玉麵上。

大衍官員的官印大多隻書寫自己主要的官職稱號,就如此地的清河縣縣令的官印,就上書清河縣令之印,若是某官員就寫某官員之印。而不看這塊玉印上麵的官職,隻看這密密麻麻的小字,整個大衍帝國有這麼一塊暴發戶氣質官印的人,無非就是那個人——韓蘇!

韓蘇,此人不過是一介布衣出身,一朝高中狀元,極賦皇帝寵愛,隻用了四年的時間,便官拜當朝一品丶爵封國公,當真是官場奇跡!

或許此人因出身低微,又曾被貴族欺淩過,壓抑了太久的他,一朝得勢便顯露出虎狼之心,仗著聖上的寵信,結黨營私,以權謀私,大刀闊斧的傾軋與他不和的權貴。位居高位的他,不想著與百姓謀福利,卻整日貪汙受賄,貪圖享樂。且此人生性風流,仗著聖寵不時勾搭朝中大員貴族家裏的嬌妻美妾丶貴族小姐,至於調戲民女什麼的就更是不在話下。

彈劾他的奏折估計可以堆滿皇帝的整個桌案,可是他卻依然如同這邊關城牆一樣屹立不倒!

坊間傳聞他是皇帝的私生子才會如此受到寵信,而皇帝卻於年初下旨將他唯一的女兒,藍淩公主下嫁於他。消息一出,朝野震驚,舉國嘩然,不僅破掉了他私生子的傳聞,又更加凸顯他高貴絕頂的地位。

為何?因為當朝皇帝隻有一女,沒有子嗣,帝國並沒有繼承人。而娶了公主之人,那可便是皇位的繼承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