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男兒在世當殺人 千裏殺人不留痕(1 / 2)

好精明的手段,第一次刺殺居然隻是幌子,這二次的刺殺,才是真正的殺招。

好毒辣的眼光,公輸威恰好轉身上車,後背完全的交給了刺客。

好迅捷的速度,破空之聲才傳來,刺客已經是近在咫尺了。

公輸威沒有想到,他的手下人也沒有想到,這刺客去而複返,或者說根本就沒有離去。

所以公輸威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手下人也沒有反映過來。

待得他們反應過來時,一切已經來不及了,衝天的殺氣湧起,竟然比刺客的速度還快了一分。

隻不過刺客的速度也不慢,電光火石之間已經到了公輸威的麵前,公輸威終於反應了過來,他的右手抓住了左手的戒指,那裏藏著他最大的殺招,藏著公輸家最厲害的機關獸,那是一頭虎,白虎,傳說中的四神獸之一。

公輸家不同於墨家,墨家講究的是以身化做神獸,而公輸家講究的是製造神獸。所以公輸威很高興,他有了反擊的機會,隻要他按下這枚戒指的某個按鈕,神獸便會從天而降,救走他,可是公輸威很快便高興不起來了。

因為公輸威發現自己再沒有任何力氣按下那個按鈕,那個隻需要碾死一隻螞蟻的力氣便能按下去的按鈕,此時卻已經重若千斤了。公輸威的瞳孔在一瞬間放大了數倍,卻又終歸縮小了。他的喉嚨處,有一道微不可見的傷口,正好切斷了他的頸部血管,就好像多年前,豫粟獵殺的那頭狼一樣,華麗的傷口,行刺的藝術。

刺客如同鷂子一般飄飄然的落在了公輸威的馬車上,公輸威的身體竟是比他還慢了一拍,此刻才向外倒去。

刺客未停歇分毫,短劍迅速的劃斷馬車上的韁繩,身子卻是從馬車上一躍而起,落在那再無約束的馬背上,一夾馬腹,絕塵而去。

一切都在瞬間發生,但是已經足夠讓公輸威的手下反應過來了。

公輸威的手下手忙腳亂的催馬追著刺客而去。

刺客見得公輸威的手下追了上來,短劍在馬屁股上輕輕一刺,馬兒吃痛,速度又提升了一成,風馳電掣般的往前奔去,片刻便與公輸威的手下拉開了好大一段距離。

前方的刺客策馬狂奔,在夜色中若隱若現,後方的騎士們殺氣騰騰,馬蹄聲疾如戰鼓。

似乎是馬兒乏力了,前方的刺客竟然停了下來,公輸威的手下們自然大喜,忙策馬狂奔過去,隻是近的前來,卻根本沒有看見任何刺客的影子,隻有那沒膝的茅草在夜色中發出沙沙的響聲。

公輸威的手下們自然是一番搜捕,卻終歸是無果。

其實,刺客,早已經從馬背上跳下去了,就隱藏在那沒膝的草叢裏,待到公輸威的手下們疾馳而去,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刺客是誰,刺客正是那豫粟,也隻有他,才有如此嚴密的行刺計劃。

從公輸威的弱點下手,默默計算他的持久力,然後便去公輸威的必經之路上等他。見得他果然命令下人去青樓尋找妓女,便假裝探頭探腦的追蹤,故意讓公輸威的手下發現,少不得是一番說辭,做慣了小二的他又如何不會****的那一套市井氣派呢?

公輸威心急火燎自然不會與他計較,這就讓他順利的打入了內部。待得公輸威的馬車開始搖晃之時,豫粟便借口如廁離開了,默默算計時辰,待得快接近公輸威的極限時豫粟便射出了那一箭,這一箭卻也隻是試探,但同時也是計劃之一。公輸威的馬車不會如此簡單,公輸威也不會如此簡單。

未完全發泄出來的公輸威心情自然不會好,又見得刺客無功,必然會返回馬車之上,一旦他轉身露出後背,豫粟的機會便來了,殺招也就來了。

計劃堪稱完美,行動堪稱經典,豫粟的第一次刺殺,便這樣毫無破綻的完成了,正如豫伯所言,當你第一次完成真正的刺殺之時,你才是一名真正的刺客。如今,豫粟也是一名真正的刺客了。

豫粟片刻未停歇的趕回了大梁城,回到了醉仙樓。

當著眾人的麵,金掌櫃對他少不了又是一頓臭罵,說他一回老家就是兩個月。豫粟扭扭捏捏的解釋說,媳婦身子薄,生下孩子後唯有多照顧一段時間。眾人自然是一番取笑,說他和媳婦都憋得太久了,竟是舍不得溫柔鄉了。

一切又歸於平靜,豫粟又做回了小二,隻是此時他的心境已經與之前不一樣了,之前他是刺客,卻是一名尚未殺過人的刺客,如今他卻是一名真正的刺客了。

而豫粟修行的殺神劍,似乎也有了不同,竟好像一頭嗜血的蒼狼,在飲了人血之後,便隱隱的露出了它的獠牙與殺氣。豫粟知道,這是殺神劍的弊病,開始顯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