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同組織的落道是個瞎子,他是個超能者,他的感應力絕對能感應出攝相頭、監聽器精確的位置。這幾天來他一直暗中把飯粒沾到他的搭檔張可的身上,而張可也總是在吃飯時故意把飯粒撒在衣上,然後撥掉,來掩飾落道的動作。我猜落道粘在張可身上的米粒,是標記那些監控設備的位置。
有所打算的不隻落道、紮克。還有很多人。14人中隻有三個女人,除紮克外還有個於秋秋。她天天都在擺弄自己的頭發,她的絕招是開鎖,可惜她能把自己的鐐銬打開,把門鎖打開。卻無法躲過外麵的機關。她現在又在撥弄自己的頭發。
要到送飯時間了,因為落道挑了眉……
我早已注意到,每當送飯時間的前5分鍾,落道的眉毛就會挑一下。送飯過後的5分鍾,落道的眉毛又會挑一下。
他感應到了監聽設備的變化,變得薄弱了。
“大家都想逃出去吧?”不用說,還是以羅星夢話時的音量。
沒有人反應,他們都在各幹各的。羅星非常驚訝,他驚訝的是我的聲音與表情、動作完全不符。──我正撲進他的懷裏,一臉陶醉,胳膊還摟著他的腰。
這裏的人就他是傻子,我不得不這樣掩藏他的驚訝,白英一定會以為他的驚訝是因為我的投懷送抱。
話說回來,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認定他不假傻,是真傻呢?
“你用什麽證明你不是在試探我們?
”眾人之中,隻有落道發了聲音。他的音量也控製在與我同等的範圍內,嘴型微動,看起來就像默念心經,他平常就是這樣念經。
顯然我幾次三翻的找白英,已經招到了明顯的懷疑。
“抓你們的人沒有必要讓我試探,他隻是在等待你們投降。就算我是秘密監視你們的人,也不會做這種詢問。而是等待誰做這種詢問,並把他拿下。”
我的解釋合情合理,落道什麽反應我不知道,我正在麵對羅星的胸膛,一臉甜蜜的呢喃──“這幾次去見白英,都是為了試驗。攝影師先生說夢話時的音量很低,我想試探白英會不會聽到這種大小音量,飯後我又用這樣的音量說了一次。因為我怕因為時間的不同,音量的感應也會有所不同。”
“得到的測驗結果是:每到送飯時的前5分鍾與後分鍾內,音量的感應會有所降低,這樣的大小是安全的。”
“至於降低的原因,應該和大門開啟時巨大而刺耳的聲音有關。監聽設備的敏感度若不降低,它將無法承受那樣巨大尖銳的聲波。”
“關於我上麵所說的一切,各位可以向那位眼睛不好用的先生求證。他一定感應得到。”我體貼的沒有說出落道的名字,雖然這樣做已經沒有任何必要……大家都知道他的特點,瞎子超能者,世界上還有幾個?
落道沒有說話,因為大門開了。有人來送飯。
羅星的驚訝已經轉化為沈思,他看著懷中的我,那寧靜深沈的表情與平時話多的他相差甚遠。
我突然有些不確定了,他究竟是真傻假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