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之後來見我!”重華正欲離開,我猛地抓住他的下擺,抹掉臉上的水,“有什麼話現在就說清楚!我要離開這裏!”
他邪魅的挑起眼角,嘴裏輕哼一聲,蔑視的看著我,“你把這裏當成客棧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我心裏咯噔一下,抓著他衣擺的手心裏不知是汗是水,“你說過不會強迫我的……”我的大腦已經停止了轉動,隻是在等待著他的答案。
“哦~我說過麼?”重華頓了一下,“我現在就想強迫你了~”語氣裏充滿了挑釁與不屑。
我不由的咬緊下唇拽緊他的衣角,“你不要欺人太甚!”
“若是想早些見到黑曜石,你盡管忤逆我。”他的話雲淡風輕在我心裏卻似狂風駭浪,驚得我鬆了手。重華甩袖離開,柔軟的衣袖變了毒蛇鞭打在我的臉上火辣辣的,他怎麼知道黑曜石對墨其的重要性?
沐浴過後我被小童領到了歡歌廬,這裏離風魂閣大概一刻鍾的距離。看名字也知道這裏是重華尋歡作樂的地方。相比起風魂閣這裏更顯得精致奢靡,紅錦翠帳,鶯歌燕舞,還未走進就可以嗅到空氣中彌漫的催情香的味道。
小童將我送到門口示意我一個人進去,依靠著深淺不一的木色地麵鋪就成繁複的圖案,舞動搖曳的白紗,嫋嫋的仙樂飄飄,加之讓人神魂顛倒的迷香,我以為自己誤入了仙境。
幾位女子繞著柱子嬉笑追逐,清風薄紗後人影閃動裙扇招香,笑靨如花,那笑聲仿佛是銀筷敲擊在玉罄上,聲聲悅耳。見我走近,停下來笑意盈盈的湊在一起,不時的瞥過來,又低首竊竊私語些什麼。
我垂下頭徑直繞過屏風卻看到了不該看的一幕,血液衝到臉部,心裏一片慌亂,眼睛卻直直的看著榻上:聽聲音應該是為女子,隻著透明的薄紗,趴在重華身前,下身的薄紗堆集在腰上,半露著雪白的臀部。發髻早已搖散烏發傾到臉際遮住了她的臉,重華著著淩亂的衣衫自身後不斷的撞擊,女子隨著他的深深淺淺□□著,聲聲噬骨。而重華的背後還跪坐著另外一位女子,□□著身體,美目半閉粉紅的舌頭迷醉的舔著他的頸側,胸部磨蹭著他的背。
就在這時身後的女子抬起頭來,發現我站在那觀戰,迅速抓起榻上的衣物遮住胸部尖叫起來。我被她的叫聲驚醒,其餘兩人也停止動作看向我。居然是她!我踉蹌著後退一步,差點摔倒轉身跑掉了。
我漫無目的的不知跑了多遠,撐著樹幹大口的呼吸,憋了很久一般,用力搗著自己的胸膛,怎樣拚命的吞吐都無濟於事。
自那之後一連幾天重華都沒有回風魂閣,倒落得清淨。我不過是落在他手上的一隻螞蟻,當初自己卻傻的相信他,做什麼半年之約。現如今被他占了便宜不說,活著出去都是問題。
我在三樓的書架上發現了許多門派的武功秘笈,一刀盟的《熾刀》三年前丟失,《梵音》梵音寺的鎮寺之寶,七年前丟失,居然有清風門的《攝魂術》,重華本事不小呢,正邪兩派都得罪。這幾大門派當初為尋回秘笈一度搞得江湖上血雨腥風。還有許多我叫不上名字的,他們被擱置在架子的最頂端落著薄薄的灰塵,仿佛被人遺忘了似的。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一本簡單的,薄薄的隻有幾頁被別的書擠到架子後頭壓得皺巴巴的,放在膝上撫平,黑色的封麵上金漆筆描畫出一枝號角狀的花朵,仿佛從天際飄落,我認得出這是曼陀羅花。正中同樣的金漆書著“陀羅心經”四個字,勁健而遒麗。
翻開來紙頁已經泛黃,一絲腐朽的氣息讓我不由的打了個噴嚏。開篇竟是一首詩“曬經石上水簾泉,誰挽銀河落半天。新月控鉤朝掛玉,長風吹浪暮疑煙。梵音濺沫幹還濕,曲澗流雲斷複連。”居然提到“梵音”,不知是不是巧合。書中說煉成之後可以讓人產生幻想到達神奇國度,實現心中之夢。這倒是蠻有意思的。
聽到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我慌忙把書收在袖籠裏,整整衣服從書架後麵走出來。
“積……積雪公子……”小童絞著手指頭,不敢抬頭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