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七節 劫法場(1 / 2)

建康城中,萬裏無雲。

司馬尚之帶領一大隊親信衛隊,正在東集坊口逐街逐巷檢查,昔日人流如織集坊口,眼下冷清的看不到一個路人,士兵手中的刀槍泛出一股蕭索寒氣,

“從新仔細查查,此地三百步內,所有喘氣的全趕走,一個不留。”司馬尚之站在集坊頭,揮劍劃了一個大圈,下令道:“若有一個喘氣的,砍了你們腦袋。”司馬尚之所站之地,便是王恭行刑之地。

“諾。”一大隊親信衛隊士兵又從頭盤查。

集坊口東邊,有大量的庶族人家居住,一排排二進院的房舍,家家戶戶閉門鎖門,鵝不鳴,狗不吠,少數人偷偷趴在門縫間向外偷窺。

“一千步以內,凡是高處,都必須派有弓箭手和修士警戒。”司馬尚之又一次下令,對司馬休之道:“弟弟,這次你要親自一一布置,可不許有任何紕漏?”

“哥哥。”司馬休之問道:“明日斬王恭允許城中百姓前來圍觀,不怕他們之中有逆匪嗎?”

“弟弟。”司馬尚之模仿著司馬元顯的口氣,說:“你用腳趾頭想想,放進來圍觀的百姓,咱可以一一按戶籍檢名,陌生人一個不放進來。”

“明白了,哥哥真英明。”

會稽郡東,山林塢堡。

堡內數根枝葉茂盛的大樹下,天師道眾修或坐或站,其中一株大樹下,一堆人特別顯眼,人人通體黝黑手持骨矛,在閉目打坐,身上僅用一些草藤遮體,好似來自上古的野人。

孫恩白衣勝雪,居中而坐,教中四大長,數十名祭酒一齊到場,人人麵色凝重,聽原登飛手舞折扇在侃侃而談:

“司馬元顯這小子太壞,上欺安帝,下欺其父,眼中無君無父,明日要在建康集坊口斬殺王恭,其目地便是震懾其他士族。”原登飛一臉正氣凜然,說的口吐白沫:“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本教聯合各方勢力,明日搭救出王恭,為天下主持正義公道。”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牛聯社等祭酒帶著振臂高呼。

老子的話,原登飛在此時說出,高恩華感覺特別突兀,也許是因為孫泰被殺,眾修急於報仇,天師道祭酒全部義憤填膺,情緒衝動,而自己不是天師中人,感覺不到眾修心中的憤慨情緒。

“靜一靜。”孫恩站起來一擺手,待眾修安靜後,揚聲道:“下麵由牛祭酒給大家講一下集坊口刑場的情況。”

牛聯社咳嗽一聲,令兩名手下在院中劃了一個小圈,又在小圈外麵劃了一個大圈,大圈內擺上石塊與木條,解釋道:

“諸位道友,小圈是刑場,大圈範圍一千步,石塊是民居房,要條是道路,每所民居房頂均有弓箭手和修士把守,道路的盡頭更有大部人馬防守,大家先記住大約城門和街道方向,不懂的問我。”

眾修圍上去,七嘴八舌問了起來,牛聯社一一解答,高恩華和司馬雪對建康城中大致方向並不陌生,另外自持精通土崩閃,就隻是站在一邊看著。

“明日午時行刑,司馬元顯為了震懾其餘士族,允許持有當地戶籍的百姓觀刑。”牛聯社等眾人問完,又道:“我已搞到少量戶籍,可以安派一些自己人接近刑場。”

“高道友,你過來。”高恩華依聲一看,傳功長老正笑吟吟的向自已招手:“師君另有安派,咱們另有任務,你隨老夫前來。”

“來了。”高恩華連忙向傳功長老湊了過去。

塢堡內,小院內,一片落葉從空中墜落,一股寒意飛出,落葉在半空中瞬間變成冰葉,跌落地麵,化成一團水。

“這群蠢道士可真夠笨的,說了半天廢話,也不知能否救出王國舅。”司馬雪伸足踢踢殘葉,又看看院門口,一直在院中轉到日掛西山,才看到高恩華出現在院門外,連忙跑過去:“大叔,蠢道士們有何妙計,能救出王國舅嗎?”

“天師諸修可不蠢,這次準備充足,建康內有策應,一定能救出王將軍。”

“真的?”

“恩。”高恩華點點頭,說:“天師道數百年修真巨擎門派,暗中蘊含了太多的秘密力量,還是不為外人所知的。”

“這麼說王國舅真有救了?”

“僅憑天師道的實力和計劃來看,應當可以救出來,可是貧道仍心有不安。”

“大叔何故不安?”

“憑著對司馬元顯的了解。”高恩華遲疑道:“司馬元顯如此高調公開處斬王恭將軍,還故意留出三天時間,不符司馬元顯目前處境,若無荊州大軍壓境,他這麼做,可以理解成向其它士族示威,可如今他內憂外患,此舉與他的狡詐性情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