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顧暖夕說,小時候媽媽和爸爸都很疼她,隻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家開始變了樣。媽媽總說,在她出生之前,就已經下了很久的雨了。在她出生那天,上午都還是傾盆大雨,下午她出生後,就出了太陽,所以給她取名為,暖夕。

顧暖夕記得很久以前,父親是不會喝酒的,更不會打母親。她還記得,家裏以前也是很溫馨的。父親喜歡把她扛在肩頭,聽著收音機裏播放著當時的流行歌曲,跟隨著節拍轉圈跳舞。而母親在廚房做飯,微笑的看著在客廳的父女。顧暖夕相信,母親那一刻,是幸福的。

一直到那一天,客廳傳來巨大的爭吵聲把睡夢中的顧暖夕吵醒。四歲的小女孩什麼都不懂,打開遮掩著的房門,就看到父親一個耳光讓母親摔倒在地上。顧暖夕連哭都還沒有來得及,就被顧久治抱起扔回了房間上了鎖。

那一晚,爭吵聲持續了很久,那一晚,獨自在暗黑房間的顧暖夕大哭的喊著媽媽,那一晚之後,這個家就再也沒有往日的平靜。

所以,從顧暖夕記事開始,她開始保護母親。父親雖然每次喝醉酒都會拿母親發脾氣,可是很少對這個女兒動手,也對女兒疼愛有加。所以每次當父親對母親動手的時候,顧暖夕總是用自己小小的身軀保護著母親。而對於楊玉婷來說,女兒顧暖夕和母親呂德珍就是她活著的希望。

還在昏迷中的顧暖夕,一會兒皺著眉頭,一會兒眼淚劃過臉龐,整個小臉都沒有平靜過。楊玉婷心疼的撫摸著女兒的額頭,希望撫平她皺著的眉頭,其實她隻是個孩子,沒有理由去承受那麼多。楊玉婷心裏想著,眼淚又再次劃過臉龐。臉上的傷經過了簡單的處理,初夏的陽光輕灑在她臉上,雖然臉上傷痕累累,卻也難掩她姣好的麵容。

“好痛……”床上的人兒輕吟了一聲,楊玉婷擦了下眼淚,急忙湊了過去。躺在床上的顧暖夕緩緩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母親擔憂的臉,還有白花花的天花板。“媽,我身上好痛!”顧暖夕輕輕的說道,整個小臉因為疼痛而皺到了一團。楊玉婷看著女兒耳朵上厚厚的紗布,心裏再次一疼,輕說了一句:“乖女兒,等下媽媽,媽媽去叫醫生。”說完之後轉身跑出了房間。

“媽,媽,你說什麼,你去那裏呀?你不要夕夕了麼…媽…”看著跑出去的楊玉婷,顧暖夕在床上崩潰的大哭,因為耳朵的原因,她並沒有聽清母親說的話。她掙紮著從床上爬了起來,一把扯掉了手上還在輸液的針管,鞋子都沒穿就追了出去。

剛跑到門口,就撞到了正準備走進來的人,反彈的力量直接讓顧暖夕被撞坐到了地上。顧久治心疼的抱起顧暖夕,看著滿臉淚水的女兒,小聲的問道:“夕夕,你怎麼了?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裏呢?媽媽呢?”顧暖夕隻是依稀聽到了“媽媽”兩個字,眼淚一下又出來了,衝著門外大喊道:“媽媽,媽媽……”

這時楊玉婷正好叫來了醫生,看著站在那裏的女兒,她一把跑過去抱住。心疼的看著女兒,鞋子沒穿,站在冰涼的地板上,手背上還冒著鮮血。顧久治一看到女兒手上的血,一把扯著楊玉婷的頭發往後拽。楊玉婷吃痛的用手抓著頭發,放開了女兒。顧久治一個耳光打了過去,楊玉婷摔倒在地,然後一腳一腳往楊玉婷身上踹。“媽的,你這個賤人,讓你好好照顧女兒,你TM往外跑。”顧久治邊說邊踹。

周圍的人這才反映過來,急忙把顧久治拉開,而他的嘴裏還在咒罵著。顧暖夕哭著朝躺在地上的楊玉婷跑去,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其他病房的人聽到聲響都圍了過來,嘴裏紛紛議論著。楊玉婷轉頭看著十歲的女兒,額頭上又添了一個新傷。她輕輕撫摸著女兒的臉,眷戀的看著女兒,滿臉淚水的說:“夕夕,媽媽累了,媽媽再也承受不了了。你原諒媽媽,媽媽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