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博濤就起來了,放眼看向晨光下妖精森林那迷人的輪廓,博濤心情也舒坦了許多,做了個深呼吸,到院子裏的水缸裏胡亂的洗了一把臉,然後到廚房裏做飯,因為父親每天都睡的很晚,妹妹又得照顧母親,所以早飯一般都是博濤來做的,把米下進鍋裏,那點幹柴生火做飯,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幕,是啊,家裏的經濟條件不可能讓他去武學院學習,忽然他靈光一閃,難道除了武學院就沒有別的地方能學武了嗎?轉念一想他又泄了氣,天下這麼大,就算有他上那去找啊,天已經徹底亮了,他的目光看向前方,對啊,前院三叔以前不是在皇天城裏呆過幾年嗎,去問他他肯定知道,博濤把飯菜拿進屋裏就跑去前院三叔家了,三叔家沒有孩子,兩口子正在吃飯,看見博濤來了客氣的說;“是小濤啊,起得這麼早啊,來,坐下吃點飯。”“不了,三叔,我來是想問你點事。”“啥事啊,孩子說吧。”“三叔以前不是在皇天城呆過幾年嗎,知道的肯定多,我想問一下,除了武學院就沒有別的地方能學武了嗎?”“哦?你想學武?那你家裏怎麼辦。"村裏都知道博濤家裏的情況,所以三叔對他的想法很不解。“我就是問問。”“有肯定是有,我在皇天城那幾年認識個人,他就會,不過很多年不聯係了,估計他早就把我忘了吧。”三叔回答的有點失望,博濤沒有在說話,而是轉身就往外跑,“哎..哎,小濤,這孩子。”他沒有理會後麵三叔的呼喊,三叔的一番話讓他的心情很激動,“我一定要找一個武藝高強的師傅。”博濤心裏暗暗想道。他沒有回家,直接跑到朱扒皮那幹活去了,這一天他都在想早晨三叔的話,心情難以平靜,到了傍晚,他想朱扒皮辭了工,沒有說什麼原因,這也是朱扒皮樂於見到的,因為這樣他就可以用很多理由來克扣他的工錢,朱扒皮吐沫星子橫飛的說了半天,到最後就隻剩下兩個金幣了,“我幹了大半年的活,怎麼就這麼點錢。”博濤有點生氣,“哼,你每天中午都在這吃飯,這不是錢嗎?再說你幹活也不好,還經常偷懶,跟你這些錢都算是多的了。”朱扒皮一臉壞笑著說,“再給我拿10個金幣,要不然我就到處說給你幹活不給工錢。”“你..你還敢威脅我,信不信我叫家奴把你打出去。”看著朱扒皮那張因為憤怒而變得不協調的臉,博濤大聲的說道;“你打啊,你敢打我,我就躺在你家門口,說你不但不給工錢還打人。”朱扒皮心裏這個氣啊,但也沒有辦法,這要是宣揚出去,估計以後再也沒人來給他幹活了,從身上又摸出8個金幣扔在地上,“就這麼多了,你愛要不要。”博濤撿起地上的錢,瞥了他一眼說道;哼,這還差不多,那,我走了啊,不要想我喲。”博濤臨走時還給她拋了兩個媚眼,“以後你別想來我這裏打短工了。"本來心情就很不爽的朱扒皮聽完這話更是氣的捶胸頓足,張牙舞爪。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陽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長,紅色的陽光照在他手中的金幣上,顯得更加耀眼,他沒有回家,而是跑到樹洞那去了,撫摸著牆壁上的綠色石頭,感受指尖傳來的點點溫熱,他的心很不平靜,怪自己太衝動了,沒有了經濟來源,父親就會增加很多的負擔,沉默了許久,他爬出樹洞,天已經擦黑了,一路上他也不知道心裏都在想些什麼,默默地走在路上,‘最近村裏那幾個獵戶的收入看來都很不錯,是在不行明天就去打獵吧,怎麼的也得混口飯吃啊。’心裏盤算著往後的日子怎麼過,忽然,他聽到好像是什麼東西喘粗氣的聲音,“嘿,誰在那。”沒有人回答他,喘息聲越來越重,“不會是碰上什麼猛獸了吧。”想到這,博濤的冷汗順著脊梁骨唰就流了下來,頭皮都在發麻,他撞了撞膽子又問道;“喂,你是人嗎?”還是沒有人回答,他感覺森林突然變得很靜,靜的有點嚇人,除了那微弱的喘息聲,沒有一丁點的聲響,這下博濤是徹底的毛了,汗毛孔全張開了,都心裏像裝了個兔子似的碰碰狂跳,撒腿就要跑,就在這時,一個微弱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救救我..救救我..”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他會說話,他是個人。”這是博濤心裏的第一個想法,是人就得救,他感覺一下從地獄飛進了天堂一般,恐懼的感覺終於消失了,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博濤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近前,一個瘦弱的身軀一動不動的斜倚在那顆大樹上,一襲白色長衫在黑夜裏很明顯,等博濤再一看,嚇的差點喊出聲來,那人齊腰的長發也是白色的,在這漆黑的夜裏看上去很妖異,他穩了穩心神,把手輕輕的放到那人的鼻孔處,“還有氣息,他還沒死。”他也顧不了太多了,把那人攔腰抱起,扛到肩上就往樹洞那跑,一邊跑還一邊喊,“喂,你千萬別死啊,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處理你啊。”“你喊那麼大聲幹嘛,我還沒死呢。”他又說話了,隻是聲音卻更加的微弱,“啊,那太好了,我跟你說,你可千萬要..."挺住兩個字還沒說出來,一腳就踢在了一根露出地表的樹根上,兩個人一塊飛了出去,博濤大叫一聲;“哎呀我滴媽呀,我腳趾頭斷啦。”他抱著腳在地上大呼小叫呲牙咧嘴的亂滾,過了能有幾分鍾,他感覺好了一點,就急忙爬到那個人的身邊問那個人;“喂,你沒事吧。”沒人回答他,“完了,這下是真死了,這可怎麼辦啊,哎呀,先不管那麼多了。”博濤七手八腳的把那人弄到肩上,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終於到樹洞裏了,博濤輕輕地把他放到地上,一屁股坐在牆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感覺稍稍好了一點,走到那個人身邊,趁著洞裏的光他看到那人的嘴裏,脖子上,受手上都是血,嘴裏也還在不停地往外淌血,這時他才注意到,他的身上已經讓血給濕透了,血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他注意到那個人的胸膛還有一點起伏,“命真硬啊,這都沒死,算啦,我就好人做到底吧。”說著,他把衣服脫下來卷了卷,枕在那人的頭下,怕血水嗆到他,又從褲腳上撕下一塊布,把那人嘴上和脖子上的血都擦幹淨,做完這一切,博濤坐在地上自語道;“我能做的也就隻有這麼多了,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的造化了。”歇了一會,他起身想要回家,走到洞口又感覺有點不妥,又回來坐下,“算我倒黴,我就在這看你一晚吧。”說完還用手指頭戳了一下那人的腦門,然後就這麼靜靜的坐著,看著地上這個是死是活都說不定的人,但博濤不知道的是,在離樹洞不遠的地方,七八個人影排成一字型在快速的移動著,他們,似乎在尋找什麼。。。